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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死了,恐怕只有你的父母會傷心

父母, 這個詞, 這個組合詞, 這個代詞已經被許許多多的文章越用越臭, 從小學的作文到大學的論文, 這個詞一直就是寫作時的“好素材”。

因為是“好素材”所以用的人很多, 從最早的發燒背去醫院, 再到一碗碗濃情的雞湯, “父母”一直就是洗腦、講道理的好幫手。

大部分的人極其反感這類雞湯文, 我也一樣, 也可以說是大道理文章。

畢竟這年頭大家都不是小孩子, 那些天天拿著手機玩的小屁孩子都懂這些。

但是, 我還是要寫。

只是因為我突然發現, 其實我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為什麼父母要我拿著窮酸到不行的“土特產”,

我也不知道他們給我包裡塞上幾根爛黃瓜、幾個破蘋果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一次我沒有在途中就丟掉那些東西, 因為我覺得那些東西。

好像是愛。

國慶返鄉, 熙熙攘攘, 所有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我也不例外, 8天的長假, 再加上工作上的壓力使我想回到那個的小村子休息休息。

算了一下, 小一年沒回家了, 父母沒事就打電話嘮叨幾句, 這家鄰居娶媳婦了, 哪家鄰居生孩子了, 誰家死人了。

而國慶本打算和同事出去散心的我, 也被他們生生的叫了回去。

回到村子是下午了, 一到村口就看到我媽在那裡站著等我。

“媽, 你在這幹嘛。 ”

每次都是同樣的話, 每次都是同樣的回答。

“你爸在家做飯, 讓我出來接接你。 ”

我媽和我爸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

沒什麼學問, 但就務實, 保留著老一輩人的思想和傳統。

我拖著行李箱, 給我媽一小袋水果, 不讓她拿, 反而覺得尷尬, 只好給她輕快的東西, 讓她拎著。

在經過一路上的問候之後, 我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房子。

每次到家門口的時候, 總覺得一口氣沉了下去, 感覺無比的安全, 也很舒心。

飯桌上, 也沒啥聊得, 看著電視, 聊著鄰居, 父親跟著節目哼歌, 母親就一直給我扒蝦皮。

臥室還是那個樣, 沒有灰, 被子床單也是一股洗衣液的味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家裡沒看到有洗衣液的影子。

之後的假期就是跟著父母到處吃, 參加村裡人的喜宴, 去看望看望大伯、二伯, 沒事的時候就在家陪著父親下下棋, 收拾一下菜地。

一到菜地, 父親就特別的自豪。

“看這個小黃瓜, 多嫩, 一點沒打農藥。 ”

說著就掰下來, 擦了擦灰就放嘴裡了。

白菜, 黃瓜, 韭菜, 基本上家裡吃的菜, 地裡都種著, 雖然賣相是難看了點。

拔完草, 澆完水之後, 回家洗了洗澡, 換了身衣服, 出來的時候發現我爸在哪找東西。

“你媽說你不愛聞洗衣粉的味, 讓我用洗衣液給你洗。 ”

說著從一個大衣櫥裡拿出一桶洗衣液。

那桶洗衣液是我上次過年的時候帶回來的, 公司發的, 到現在還有一大桶。

心裡面不舒服。

“你去叫上你大伯二伯, 今晚上咱們做個大黃花吃。 ”

我也受不了了, 拿著煙出去了。

大伯二伯就住前後屋, 但我感覺那段路我走了很久。

心裡不舒服。

說是聚個餐, 其實是給我送行,

因為第二天就要回去了。

酒桌上三兄弟聊得很開心, 聊他們年輕的事, 還時不時的拌幾句, 總告訴我要成熟, 結果幾個人搞得那麼孩子氣。

躺在床上, 很壓抑, 這幾天裡面第一次失眠, 有些不安。

第二天, 臨走的時候, 我媽拿出來一袋黃瓜和蘋果, 讓我路上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沒拒絕, 在村口打了個招呼就坐車走了。

沒敢回頭, 可能怕什麼。

哭?

很費勁, 拖著一個行李箱還拿著一袋子水果, 如果是前些年, 我估計就把這些東西丟了, 不過今年我沒有。

在火車上, 我沉思了很久, 應該說是沉默, 因為我沒有事情要思考。

我拿著東西回到宿舍, 發現行李箱裡面藏著五千塊錢。

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久, 我拿出來一根黃瓜。

甜甜的, 鹹鹹的, 和買的那種不太一樣。

這一種裡面。

好像有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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