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殘疾, 先天性沒有左臂。 左下肢也有點細, 走路稍微有點斜, 我刻意糾正, 一般看不出來。 因為從小習慣了沒有左臂, 我並不自卑, 人們想看稀奇就看稀奇吧。 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上高中的時候, 我們高中在縣城, 我同桌是縣城本地人, 我是鄉下的。 他有點同情我吧, 我理解是喜歡我。 經常給我買飯, 上六樓給我交學費。 過節的時候, 經常給我帶好吃的, 月餅餃子等等, 甚至冷牛肉, 他都悄悄給我拿。 臨縣有一個古縣衙, 全國很有名, 我想去看看, 就給他提了一下, 他用摩托載著我跑了150裡, 去看縣衙。
有一次, 電影院放映美國電影, “阿凡達”, 我想去看看, 夜場, 12點放映。 他陪我去看, 看完電影, 已經是夜裡兩點。 九月天氣, 夜裡還是有點冷。 學校的門都關了, 我們蹲在學校的牆角等著學校開門, 他把夾克衫脫了讓我穿, 自己穿個單衣圍著學校跑。 真的一個很暖心的男生。
那時候, 他語文很好, 但是理科不行, 高考沒有考好。 我也考的不好, 考了一個大專, 就上了一個幼師。 我家裡窮, 他一直給我寄錢。 我也把他看做了我的男友。
畢業後, 他向我求婚。 我答應了。 他帶我去他們家裡, 他父親是地方村子的一個領導, 因為是城中村嗎?很有面子, 家裡經濟很不錯。 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 然而吃完飯, 我聽到男友和他的母親在裡面房間吵了起來。 他母親喊我進去, 讓男友出去。 直接告訴我, 他們家是地方比較有名望的, 不可能娶我一個殘疾女孩, 希望我能夠理解。 這些年知道他兒子一直在幫助我, 從來沒有攔阻, 因為同情我的殘疾, 但希望我不要恩將仇報非要嫁給他兒子, 讓他們家族在地方名譽掃地。
我們不再聯繫, 只是把自己的生活寫到我的空間, 我的哭, 我的笑,
我渴望他能夠做出什麼來, 我實在不敢奢望他的愛, 我不能讓他們一家丟人, 這是我最起碼的道德吧, 真的不能恩將仇報。
一天, 男友的母親開車來到我們廟嶺小學, 她求我趕緊結婚, 好斷了她兒子的想法, 要不然會影響她兒子的一生。
我無語了, 不知道還有人這麼關心我的婚姻。 我雖然殘疾, 但也不是沒有人要。 我已經29了, 也不能再等了, 我答應了一個同事的求婚, 他二婚, 有一個兒子。
結婚那天, 我在空間留下最後一句話。 “以後空間不更新了, 我結婚了, 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