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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立一年的谷歌創業加速器,要如何佈局下一個矽谷?

虎嗅注:2016年1月, 穀歌正式啟動“創業加速器” 項目——Launchpad Accelerator。 凡能成功申請這一項目的創企, 都能得到穀歌在技術、資金等多方面的強力加持。 那麼, 穀歌啟動這一專案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目前, 外媒 BackChannel 專門撰文進行了分析。

以下內容來自 BackChannel, 原標題為 Google’s Plan to Engineer the Next Silicon Valleys, 作者 Sandra Upson, 虎嗅編譯(有所刪減、提煉和重組)。

越南人 Vu Van, 語言學習類應用 Elsa Speak 背後的 CEO, 之前是公司唯一一個需要在三藩市和越南之間兩頭跑的成員。 地域的來回切換證明了世上確實沒有完美之地——在灣區, 你去趟乾洗店就能撞見 XX 公司的風投、XX 旗下的顧問, 或者 XX 領域的專家, 總之這裡的人脈充盈噴血,

你穿梭其中總能蹭上一層金粉、得到某種點化;而在越南, 那裡有 Vu Van 最熟悉、同時對語言學習需求格外旺盛的、新興市場的用戶——沉浸式地研究這片尚無人收割的處女地, 是 Vu Van 每次回越南必做的功課。

她像針一樣來回穿梭著, 連綴著兩地各自的優勢, 並不覺得為此奔波受苦有什麼不值, 直到她聽說了谷歌的創業孵化項目 Launchpad Accelerator(以下簡稱 LA)。

醉翁之意不在酒

穀歌開出的條件好得令她生疑:只要她肯加入, 除了能得到辦公場所、創業貸款和創業輔導外, 六個月內 Elsa 無論遇到什麼磕磕絆絆, 谷歌都會隨時調遣三位元業內專家——甚至是頂級專家——來幫忙, 一位給 Vu Van, 另外兩位則分配給其同事。 對於這一資源 Vu Van 不需繳納任何費用,

也無需接受其他任何形式的交換條件, 完全無償。 最終, 她決定一試。

Elsa 是新興市場的新星, 而谷歌現在, 正在大肆搜羅這樣的新星。 LA 的供應無疑是慷慨的, 而其用心也深得很。 在提供援助的同時, 穀歌將有機會深查這些公司的帳本兒, 細觀以它們為代表的各類創企在新興市場上的表現, 將各類資訊收歸己用;同時, 它會借機將自己的各類基礎服務推介給一批又一批的 LA 參與者, 讓他們向蒼耳一樣, 將這些服務遠播到地球的各個角落, 尤其是偏遠國家, 趕在微軟、亞馬遜之前就占地撒種。 最後, 這類創企總有辦法將新興市場的億萬人口帶入網路, 而為他們有償輸血的穀歌, 一定會提前做好準備, 手持鐮刀在那裡等著收割這些未來線民。

LA 要做新興市場的啟動者

“很多新興市場急缺成功先例。 在此之前, 它們需要構建一個生態系統”, LA 全球經理 Roy Glasberg 如是說。 對, “生態系統”。 這個常被 Glasberg 及其同事掛在嘴邊兒的詞, 一語中的地挑明瞭兩個世界創投環境的不同。 灣區資源豐富、自給自足, 風投、創業者、高端人才在泡沫中轉著圈兒地彼此供養, 相形之下, 印尼、墨西哥甚至巴西等國幾乎是一片荒漠。 又或者乾脆說, 灣區是個宜居星球, 而上述地區卻狀若火星。

在潛心研究過這類 “火星帶” 後, 穀歌得出結論:除非有公司——不管它幹哪行的——能來一次大規模的 IPO, 或者以高價成功賣身, 然後來反哺某一國家或地區, 否則後者將無法湊足本錢來支持其他人的創業,

也拿不出足夠的底氣來吸引投資。 但問題是, 上述不少地區連培育成功案例的大環境都沒有。 其弊病主要有:

風投難找, 品質不高新興市場即便有風投, 也多半喜歡推動被投對象快速變現, 在這一點上, 他們往往比矽谷的風投還心急。 而這樣的急功近利又會反過來影響被投物件的產品研發。 此外, 有些投資者胃口不小, 要求的占股比例比矽谷同行們還高。

人才奇缺, 老手罕見首先, 很多專才都是稀罕物, 甚至有時候, 創業者想找人討教都求助無門。 其次, 真正的企業家寥寥無幾, 使得新興市場愈加沒有吸引力。

“得先培育出幾個成功的創企, 然後讓它們來回報相應的地區。 這樣, 就能把該地區其他的創業者們帶起來。 可惜,

像拉丁美洲、巴西、阿根廷等國家和地區都沒有或鮮有這樣的成功案例。 再者, 從投資者的角度來看, 創業本身就是一場冒險。 既然如此, 我為什麼要踏入一個從未有過成功先例的國家呢?”

—— Glasberg

稀缺。 貧瘠。 名副其實。 但穀歌的特種部隊 LA 就是沖這個來的。

他們要做的, 是無數地方政府、科技園區和資助機構之前都未曾做到的事:在全球範圍內鑄造並點燃創業的火窯, 讓這些火窯自我永續地燃燒下去。 為了確保這一目標的實現, 穀歌首先會選拔出一批最具競爭力、勝算最大的創企, 把他們視為屬於谷歌的邊鋒力量, 然後向他們提供長達半年的、全方位且無條件的支援。

所以不是所有創企都能拿到 LA 的入場券。 最起碼, 入圍者必須做到 “獨一無二”, 可不能打著 “泰國版特斯拉”、“菲律賓版 Postmates” 的旗號就往上上。也就是說,他們必須是頭腦最鋒利的人,必須能拿出足以與矽谷抗衡的秘笈,其產品也必須能解決真正的痛點(譬如 Elsa Speak,能幫助外語學習者糾正自己的地方口音)。對這樣的創業者,穀歌,這個在創業界早已進化成超級航母的老大哥,將親自給他們注射腎上腺素——來自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

不持股,是為了更持久

據 Glasberg 介紹,目前 LA 的成員多已拿到初期融資,並且實現盈利者已不在少數。由於前景看好,這類公司往往不願再以股權作為換取援助的條件。對此 LA 的判斷是:與其逼其 “割肉”、與之疏遠,不如乾脆不要股權,想辦法從別處獲取回報(這一點前文已經點明)。

上個月,LA 第三期開營,來自 9 個國家的 31 家公司入圍並前往穀歌設在灣區的辦公地點,在那兒經歷了為期兩周的閃電式密集培訓。大概 150 位導師從全球各地趕來,對參與者展開手把手、面對面的輔導,譬如逐行審核其代碼、評估其 App 設計的每一處細節,以及詳詢其面試方式等。每一位參與者都被告知:除了導師外,谷歌還將自己的 50000 名員工全部向其開放。他們可以根據需要,隨意選擇某位元員工來幫助自己。

譬如印尼返利應用 Snapcart 的 CEO Reynazran Royono,他就是帶著問題來的。其用戶原本可以通過拍攝並上傳購物小票來獲取返利,但後來,與 Snapcart 合作的門店超過了 5000 家,小票的樣式日益紛繁複雜,最終,Snapcart 無法再精准地完成圖像識別。加入 LA 後,Reynazran Royono 點名要穀歌 AI 平臺 Tensorflow 的一位專家來幫忙解決這一問題,結果,這位專家把他的團隊、以及 Google Brain 的某些成員都帶來了。

再譬如巴西創企 Portal Telemedicina。該公司點名要和穀歌 AI 的研發主管對上話,結果穀歌真的把遠在英國的他給聯繫上了。

再譬如 Vu Van。近來她發現很多人在註冊 Elsa Speak 時往往中途放棄,這令她頗為頭疼。她的導師——知名用戶體驗專家 Jacob Greenshpan 獲悉後,讓她儘快按照他的建議進行改動。當時 Vu Van 陷入了習慣性的審慎,只說考慮考慮,結果 Jacob Greenshpan 當即否決道:“不,這可是你本週末的家庭作業。” 後來 Vu Van 照辦,結果註冊率很快就提升了 25%。

Vu Van 們在 LA 的收穫證明了,能在發展的不同階段及時獲取各樣幫助對創企而言有多麼重要。別的不說,就說矽谷的那些創企吧。它們在一開始時就像溫室裡的花朵,終日沐浴著陽光,不但沒有風吹雨打,還有人天天給它們輕輕灑水。可一到了野外呢?它們的命運就不盡相同了。所以,能有人預見到這一點並提前給它們再搭一座溫室,總是好事情。

為下一個矽谷佈局

前面已經說過,穀歌 LA 這項慈善事業不是白做的。據悉,申請者必須將自己的資料乃至各樣帳本兒向谷歌完全敞開,而穀歌最終看到的,不但是各個公司的財務細節、技術細節等,還能將這些公司的詳細資訊全部匯總起來,得到一份份日益完備的圖表,並據此判斷出各類創企在各新興市場上的長勢到底如何。

此外,推行 LA 也是為了間接推廣自己的產品。眾所周知,穀歌早就推出了一系列適用於創企的平臺,譬如 Firebase、Tensorflow、Google Cloud 等。加入 LA 的成員到了培訓現場後,少不了要洗耳恭聽谷歌工程師們對某些工具的大肆宣揚。“如果這些一流創企從一開始打定主意要用哪家的產品或服務,今後基本上就不會再換了,因為換的成本太高了”,Vu Van 說。

而 Glasberg 的眼光顯然更廣更遠。在他看來,推行 LA 能給穀歌帶來兩大收穫。第一,穀歌能弄明白創企在新興市場上獲勝的必備條件有哪些;第二,穀歌可以借機仔細觀察其產品的某些特定使用者,即那些來自新興市場和其他偏遠地區的研發人員,並從他們那裡得到一手回饋。“這一步非常關鍵。因為這些研發人員背後站著的,是下一批萬億級市場。真正的未來就在那裡。”

很多人都認為,下一個矽谷會出自新興市場,只是沒人知道它會崛起於哪個國家。所以,穀歌決意要把這些國家都納入自己的田產,廣撒種、均灌溉,而 LA 就是那條總管道。“沒有人(像穀歌一樣),將所有新興市場連起來看成一個整體”,Glasberg 如是說。

可不能打著 “泰國版特斯拉”、“菲律賓版 Postmates” 的旗號就往上上。也就是說,他們必須是頭腦最鋒利的人,必須能拿出足以與矽谷抗衡的秘笈,其產品也必須能解決真正的痛點(譬如 Elsa Speak,能幫助外語學習者糾正自己的地方口音)。對這樣的創業者,穀歌,這個在創業界早已進化成超級航母的老大哥,將親自給他們注射腎上腺素——來自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

不持股,是為了更持久

據 Glasberg 介紹,目前 LA 的成員多已拿到初期融資,並且實現盈利者已不在少數。由於前景看好,這類公司往往不願再以股權作為換取援助的條件。對此 LA 的判斷是:與其逼其 “割肉”、與之疏遠,不如乾脆不要股權,想辦法從別處獲取回報(這一點前文已經點明)。

上個月,LA 第三期開營,來自 9 個國家的 31 家公司入圍並前往穀歌設在灣區的辦公地點,在那兒經歷了為期兩周的閃電式密集培訓。大概 150 位導師從全球各地趕來,對參與者展開手把手、面對面的輔導,譬如逐行審核其代碼、評估其 App 設計的每一處細節,以及詳詢其面試方式等。每一位參與者都被告知:除了導師外,谷歌還將自己的 50000 名員工全部向其開放。他們可以根據需要,隨意選擇某位元員工來幫助自己。

譬如印尼返利應用 Snapcart 的 CEO Reynazran Royono,他就是帶著問題來的。其用戶原本可以通過拍攝並上傳購物小票來獲取返利,但後來,與 Snapcart 合作的門店超過了 5000 家,小票的樣式日益紛繁複雜,最終,Snapcart 無法再精准地完成圖像識別。加入 LA 後,Reynazran Royono 點名要穀歌 AI 平臺 Tensorflow 的一位專家來幫忙解決這一問題,結果,這位專家把他的團隊、以及 Google Brain 的某些成員都帶來了。

再譬如巴西創企 Portal Telemedicina。該公司點名要和穀歌 AI 的研發主管對上話,結果穀歌真的把遠在英國的他給聯繫上了。

再譬如 Vu Van。近來她發現很多人在註冊 Elsa Speak 時往往中途放棄,這令她頗為頭疼。她的導師——知名用戶體驗專家 Jacob Greenshpan 獲悉後,讓她儘快按照他的建議進行改動。當時 Vu Van 陷入了習慣性的審慎,只說考慮考慮,結果 Jacob Greenshpan 當即否決道:“不,這可是你本週末的家庭作業。” 後來 Vu Van 照辦,結果註冊率很快就提升了 25%。

Vu Van 們在 LA 的收穫證明了,能在發展的不同階段及時獲取各樣幫助對創企而言有多麼重要。別的不說,就說矽谷的那些創企吧。它們在一開始時就像溫室裡的花朵,終日沐浴著陽光,不但沒有風吹雨打,還有人天天給它們輕輕灑水。可一到了野外呢?它們的命運就不盡相同了。所以,能有人預見到這一點並提前給它們再搭一座溫室,總是好事情。

為下一個矽谷佈局

前面已經說過,穀歌 LA 這項慈善事業不是白做的。據悉,申請者必須將自己的資料乃至各樣帳本兒向谷歌完全敞開,而穀歌最終看到的,不但是各個公司的財務細節、技術細節等,還能將這些公司的詳細資訊全部匯總起來,得到一份份日益完備的圖表,並據此判斷出各類創企在各新興市場上的長勢到底如何。

此外,推行 LA 也是為了間接推廣自己的產品。眾所周知,穀歌早就推出了一系列適用於創企的平臺,譬如 Firebase、Tensorflow、Google Cloud 等。加入 LA 的成員到了培訓現場後,少不了要洗耳恭聽谷歌工程師們對某些工具的大肆宣揚。“如果這些一流創企從一開始打定主意要用哪家的產品或服務,今後基本上就不會再換了,因為換的成本太高了”,Vu Van 說。

而 Glasberg 的眼光顯然更廣更遠。在他看來,推行 LA 能給穀歌帶來兩大收穫。第一,穀歌能弄明白創企在新興市場上獲勝的必備條件有哪些;第二,穀歌可以借機仔細觀察其產品的某些特定使用者,即那些來自新興市場和其他偏遠地區的研發人員,並從他們那裡得到一手回饋。“這一步非常關鍵。因為這些研發人員背後站著的,是下一批萬億級市場。真正的未來就在那裡。”

很多人都認為,下一個矽谷會出自新興市場,只是沒人知道它會崛起於哪個國家。所以,穀歌決意要把這些國家都納入自己的田產,廣撒種、均灌溉,而 LA 就是那條總管道。“沒有人(像穀歌一樣),將所有新興市場連起來看成一個整體”,Glasberg 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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