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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情感故事)

那年大旱, 千里赤地, 饑餓的人們像牛羊一羊啃著草根吃著黃泥挨著日子, 只要能活命吃什麼都成。 可千里村的老木可不能。

大旱那年老木已五十有六了, 全靠他能做莊稼才在五十歲時討到一個媳婦。 老木都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 此時他還有什麼奔頭呢, 無非就是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平平安安渡過後半生嗎。 可是天不隨人願, 老婆娶過來五年多居然連響屁都不放一個, 急得老木天天求神拜佛的。 也許是他的成心感動了上天, 也許是佛祖被他的口水磨煩了, 反正就在他都不抱希望了的時候,

老婆居然懷孕了。 老木那些日子連做莊稼都是哼著歌的, 家裡的大黃狗花花都成天搖著尾巴屁顛顛的跟著老木轉悠。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 眼看老婆懷孕正需要營養, 偏逢百年不遇的大旱。 這下可苦了老木了, 自己吃草根樹皮沒關係, 可不能苦了老婆孩子呀!於是老木變著方的找食物:他想下河摸魚, 可河早幹了哪還有魚等著你摸呀?就是河沒幹你老木一個旱鴨子, 下去不是白送死嗎?呸!他一拍腦袋走出屋去, 他看了看四周不知到走哪裡去, 呆了好一會默默的向村東頭走去。 他來到了土地廟前的大楊樹下, 愣愣的站了一會, 接著向土地公公拜了三拜然後騰騰的串串上了大楊樹。 原來老木去年看見好些不知名的小鳥在樹上築巢,

他想掏上幾個鳥蛋捉上幾隻雛鳥也可以解下眼下的困難。 可是上了樹的老木傻眼了, 哪還有什麼鳥蛋呀, 鳥窩裡空空如也, 只有幾根羽毛粘在巢上顯出十分淒慘的樣子。 恐怕也早被人掏空了吧, 咳!我怎麼早沒想到呢!老木又懊惱又失望, 這次他也不管土地爺好受不好受了, 踏著他的石頭神龕就下了地了。

老木傻傻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腦子裡一片空白, 到處都是一片荒蕪的景象, 不過老木看不見, 他只是傻傻的走著。 突然老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他惱羞成怒爬了起來飛起一腳踢向那東西, 不知是剛才爬樹把他僅有的一點力氣用光了還是被怒氣沖昏了頭, 這一腳居然沒有踢到,

只是搽了那東西一下, 它居然搖頭晃腦起來, 像是在嘲笑老木。 老木那個氣呀, 他定睛看那東西想要再補一腳,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你道那是什麼, 原來是個碗大的老地瓜。 老木撲了過去一把抓過老地瓜將它揣進懷裡雙手護胸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路小跑回了家。

老木回到家進廚房生起了火, 也不用刷鍋, 直接把地瓜丟進灶堂裡烤著, 不多會地瓜便熟了發出陣陣的香氣。 老木掏出地瓜小心的剝了皮拿了一個破簸箕盛著放到了老婆面前。 看著老婆狼吞虎嚥的樣, 老木一陣心酸, 是呀!好久沒讓她好好吃一頓了。 老木轉頭抹去淚花, 肚裡也是一片饑餓了。 他起身走進廚房抓起地瓜皮一陣狂啃。

地瓜皮好老好老, 好硬好硬上面還有烤焦的斑斑碳黑吃起來苦不堪言, 可老木卻認為這是人間美食, 這比草根樹皮, 大糞黃泥好多了。 老木吃完靠著牆壁喘著粗氣, 想起這麼多年的不容易他老淚縱橫。 這時花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廚房, 它舔著老木的臉頰像是在為他拭淚, 接著枕著老木的雙腿發出“嗚嗚”的哼聲, 像是在安慰著他。 老木撫摸著花花:這是條好狗呀!那年掉進了河裡就是它拼命的托著才讓自己保住了這條老命呀!老木愛惜的摸著花花卻越摸越覺的奇怪, 按說這年月花花應該骨瘦如柴才對呀, 怎麼它身上還如此健碩?老木疑惑的看著它, 花花依在老木身上眯著眼睡著了。 是呀, 最近為了找食物忙的,
哪還顧得上狗呀!這狗真好:全身狗毛根根豎起, 兩隻前爪搭在老木身上, 健壯有力露出節節肌肉。 它的肚子貼在柴草上泛出一層肉圈, 它的兩隻強而有力的後腿護住肚子, 那根大尾巴也彎在它腿上。 真是一身好肉!老木心中暗暗叫到。 瞧這一身肉呀, 夠我家吃好幾頓了吧, 老木吞了吞口水越發的饑餓了。 花花不是我要殺你呀!你看我這一家子人呀!你既然救得了我就再救救我全家吧!老木越想越餓, 他悄悄的移開花花, 迫不及待的爬起來拽過一把刀悄悄的靠近花花。 “砰”也許是他太緊張了竟然不小心的踢到了一個盆子。 花花立馬豎起了身子呆呆的盯著老木, 只見他手舉利刀瞪大雙眼齜著牙齒額頭和手臂都繃起了根根青筋。 也許它是被老木的樣子嚇到了竟然一動不動的蹲在那裡。說是遲那是快,老木一刀飛向花花,也許是他太緊張刀居然只紮到狗的尾巴,疼的那狗直飛了起來。只見那狗舍掉斷尾拼命的飛奔出去,老木也趕緊追在後面。可是雙腿難敵四爪,一溜煙那狗就不見了,只剩了老木一個趴在地上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老木爬了起來,他悶悶的看著遠方狠狠的罵了句:“呸!這狗娘養的!”

日子還是那樣過,老木仍舊天天尋找著食物。這天老木從山裡挖野菜回來經過村東頭的大楊樹突然聽到了一陣“嗚`嗚”的聲音。老木疑惑的尋聲找去竟然在大楊樹靠土堆的一面有一個盆口大的樹洞,而那聲音竟是從樹洞中傳來的。老木又驚又喜,憑經驗判斷這一定是什麼動物的幼崽。老木想伸手去掏可樹直徑太大手根本夠不著,他想把身子擠進樹與土堆的空隙,可是太窄了如果強行進入也無法動彈。老木急得直打轉,突然他一拍腦殼,嘿有了!他跳了起來扯下一條柔軟的樹枝,在枝前頭有樹葉的地方挽了一個環接著將枝伸進樹洞一陣亂晃打的那些小崽“嗚嗚”亂叫。老木憑著感覺套住一個然後猛的一拉,拉出一個來。老木用腳踩住它的尾巴又套起其它的來,直到洞裡不再有聲響老木才停了下來。老木打量著這些小崽:它們都還沒睜眼,耷著耳朵,身上粘粘黏黏的看來是剛出生不久。哦!竟然是一群小狗崽!老木大為吃驚,他抓起狗崽放在背兜裡心情愉快的回家了。

老木進屋看了看老婆只見老婆挺著大肚子靠在床頭,蠟黃的臉上兩隻眼睛疲憊的耷著,她又睡著了,人越饑餓的時候也越疲憊,老木不忍心喊醒她,靜靜的退了出來。老木來到廚房拿出背篼打開蓋子抓了一隻狗崽,他沒有猶豫“啪”的一聲將它摔在了地上,可憐那狗崽叫都沒叫一聲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接著一隻`兩隻`三隻`四隻老木摔死了所有的狗崽,然後他用泥巴將狗崽的屍體包裹起來,一層`兩層`三層`四層不知包了多少層終於裹成了一個大泥包。他又生起了火將這個大泥包放在火中烤了起來。這一晚老木家吃到了香香的烤狗。

半夜裡老婆突然發作就要臨盆了,老木急的直打圈。不過還好經過一夜的折騰老婆順利的生下了一個男孩,此時老木也累得精疲力竭,老婆也半昏迷似的倒在床上。老木掙扎了起來包好兒子又交給老婆,然後又自顧自的走向廚房,他想給老婆熬點粥。老木來到廚房刨開柴草掏出幾個地瓜,柴草太軟和了他不禁坐了下來,困意席捲全身,不一會便靠著牆眯著了。老木眯著眯著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嘻嘻梭梭”的聲音,那聲音是從灶台那面傳來的,他不禁尋聲看去。只見那東西大半個身子都探到灶洞裡只露出兩條腿和一個屁股在外面好像正專心的刨著什麼東西。老木提過一把鐵鏟悄悄串上灶台對準那東西的半截身子猛的就是一鏟,這一鏟老木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鏟得那東西叫都沒叫一聲,腿蹬了兩下就一命歸西了。老木趕忙跳下灶台拖出那東西一看看,嚇了一跳。原來那東西竟是自家的大黃狗花花!幾月未見花花也變得消瘦不堪,不過自家的狗老木還是認得的。花花的肚子上耷著幾個鼓鼓的乳頭,像是才退崽不久。難道?!老木大吃一驚:昨天抓的幾個狗崽就是花花的?它是尋著氣味找來的!這狗畢竟救過自己,自己卻殺了它全家,老木內心深處也有一點不安,不過這點不安也在一瞬間被饑餓所代替了。老木舉起利刀將狗屍大卸八塊,他將其中一些抹上鹽做成醃肉貯藏起來,又將剩下的狗肉和著地瓜熬做了一鍋香噴噴的地瓜狗肉粥。

中午吃飽喝足的老木正躺在院裡打瞌睡,隔壁的老王突然將他搖醒了。原來上面來發救濟糧來了,老木趕緊翻身起來拿了個大口袋跟著老王到了村東頭。到了那裡的時候也早已站了幾個人人,村長念著名字發著糧,也不存在僧多粥少,因為村裡也沒剩幾口人了。老木也順利的領到了三十斤糧食,心裡樂的呱呱直叫。老木一樂不要緊,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上了似的,他趕緊靠著大楊樹坐了下來。糧一發完人群飛快的散了,老木一個人座在地上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撐著地下“呼呼”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老木準備起來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吮吸他的手指,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沒睜眼的小狗崽,那小傢伙還挺有力的,吮得老木的手指隱隱作痛。這不是花花的小崽嗎!老木想起昨天`今天發生的事,他嚇了一跳,想起來還隱隱有點愧疚。他捉起小崽細細端詳起來:真是只漂亮的狗,它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紅紅的鼻頭鑲嵌在它臉臉上就像鑲嵌了一顆紅寶石一樣。整只狗看起來就像玉雕珠砌一樣甚是可愛。老木決定把它帶回家。老木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狗剩,意思是剩下的小狗。

秋過冬至,狗剩長得飛快短短幾月它已張成一條大狗。整個冬天狗剩都沒閑著,它刨青蛙捉野兔幫老木一家度過了整整一冬的食物危機,老木是十分信任它的了。冬去春來,一夜的春雨滋潤了這片饑渴的土地,它又顯出勃勃生機。老木一家開始插秧了,家裡的勞動力不夠老婆也上陣,家裡的孩子交給狗剩看管。你道老木怎麼會這麼相信一條狗,這狗通人性呀。撇開平時的不說,就那次它奮不顧身救主的事也讓老木感動了一番:那天,一條大蛇悄悄竄進老木的家裡直逼嬰兒的搖籃,突然狗剩跳了出來擋住了大蛇的去路。大蛇惱羞成怒吐著杏子向狗剩撲來,狗剩向左一跳躲過了大蛇的進攻,接著反爪一壓正好壓住了大蛇的七寸然後猛的上去就是一口結果了大蛇的性命。這一幕剛好被老木看在了眼裡,他又激動又高興,當即也給兒子取了個小名叫狗剩兒,把那狗也當半個兒似的養著。日子一天天飛過,轉眼間狗剩兒都會走路了,老木高興得什麼似的,此時農閒,老木帶者兒子到處溜達。風青雲淡,看著路邊的點點野花林間只只野雀,多麼的愜意呀,老木陶醉了,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山青青水藍藍,老木放下兒子牽著他的小手,父子兩人踩著河灘上的細沙,一步一腳留下四行淺淺的腳印。突然,從老木身後竄出一條大狗,那狗猛的一咬老木的手,他疼得趕緊撒開,狗趁這個間隙叼起孩子直往河裡躥。老木給嚇傻了,等他反應過來拼命追趕時那狗已向河中心躥了四五米遠了。老木雖不會鳧水卻顧不得許多了也跟著下了河。他那裡是狗的對手,一下河便不行了只有撲騰著嗆水的份,幸好有條漁船經過救起了他.老木顧不得搽幹身上的水連忙央求漁夫和他一起去找孩子。可是那還有孩子的影呀!河的中央全是大大小小的旋渦,老木沒得法,他們只有沿著河細細的尋找,哪怕找到孩子的屍體也好呀!可一天一夜`一無所獲。老木無可奈何,他只有悲痛絕望的回了家。他認得那狗,他一定要親手宰了它!

老木回到了家,他不知道該怎麼向老婆解釋。院門沒關,老木輕輕的走了進來,老婆好像不在家,不在也好老木心想。他轉身來到廚房,灶裡正升著火,老婆仍然沒在。老木拿了把刀想要尋那狗去,突然他一轉身狗剩正蹲在他身後。老木不由怒從心頭起:“狗日的!老子宰了你!”老木舉起了刀,一瞬間他定格不動了,他發現狗剩的臉上正潺潺的流著眼淚。這時只狗剩猛的躍起跳進那熊熊烈火之中,它沒有叫,安靜的坐化了。老木看的目瞪口呆,手裡的刀不自主的掉落了下來發出“當”的響聲。

“你發什麼呆呀!”老木猛的轉頭一看,嚇的她老婆都退後兩步。“狗,狗剩!”老木指著灶堂不知從和說起。“呵”老婆拍了他一下“我說你這個老木頭昨天去哪裡了,昨天還是狗剩把咱兒子叼回來的呢!他全身是水,可心疼死我了。他現在在隔壁老王家玩呢!”老木震驚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向著灶堂拜了三拜,起來時已是淚流滿面。

狗剩的故事一傳十十傳百,從此這個村子再沒有殺過一條狗。

也許它是被老木的樣子嚇到了竟然一動不動的蹲在那裡。說是遲那是快,老木一刀飛向花花,也許是他太緊張刀居然只紮到狗的尾巴,疼的那狗直飛了起來。只見那狗舍掉斷尾拼命的飛奔出去,老木也趕緊追在後面。可是雙腿難敵四爪,一溜煙那狗就不見了,只剩了老木一個趴在地上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老木爬了起來,他悶悶的看著遠方狠狠的罵了句:“呸!這狗娘養的!”

日子還是那樣過,老木仍舊天天尋找著食物。這天老木從山裡挖野菜回來經過村東頭的大楊樹突然聽到了一陣“嗚`嗚”的聲音。老木疑惑的尋聲找去竟然在大楊樹靠土堆的一面有一個盆口大的樹洞,而那聲音竟是從樹洞中傳來的。老木又驚又喜,憑經驗判斷這一定是什麼動物的幼崽。老木想伸手去掏可樹直徑太大手根本夠不著,他想把身子擠進樹與土堆的空隙,可是太窄了如果強行進入也無法動彈。老木急得直打轉,突然他一拍腦殼,嘿有了!他跳了起來扯下一條柔軟的樹枝,在枝前頭有樹葉的地方挽了一個環接著將枝伸進樹洞一陣亂晃打的那些小崽“嗚嗚”亂叫。老木憑著感覺套住一個然後猛的一拉,拉出一個來。老木用腳踩住它的尾巴又套起其它的來,直到洞裡不再有聲響老木才停了下來。老木打量著這些小崽:它們都還沒睜眼,耷著耳朵,身上粘粘黏黏的看來是剛出生不久。哦!竟然是一群小狗崽!老木大為吃驚,他抓起狗崽放在背兜裡心情愉快的回家了。

老木進屋看了看老婆只見老婆挺著大肚子靠在床頭,蠟黃的臉上兩隻眼睛疲憊的耷著,她又睡著了,人越饑餓的時候也越疲憊,老木不忍心喊醒她,靜靜的退了出來。老木來到廚房拿出背篼打開蓋子抓了一隻狗崽,他沒有猶豫“啪”的一聲將它摔在了地上,可憐那狗崽叫都沒叫一聲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接著一隻`兩隻`三隻`四隻老木摔死了所有的狗崽,然後他用泥巴將狗崽的屍體包裹起來,一層`兩層`三層`四層不知包了多少層終於裹成了一個大泥包。他又生起了火將這個大泥包放在火中烤了起來。這一晚老木家吃到了香香的烤狗。

半夜裡老婆突然發作就要臨盆了,老木急的直打圈。不過還好經過一夜的折騰老婆順利的生下了一個男孩,此時老木也累得精疲力竭,老婆也半昏迷似的倒在床上。老木掙扎了起來包好兒子又交給老婆,然後又自顧自的走向廚房,他想給老婆熬點粥。老木來到廚房刨開柴草掏出幾個地瓜,柴草太軟和了他不禁坐了下來,困意席捲全身,不一會便靠著牆眯著了。老木眯著眯著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嘻嘻梭梭”的聲音,那聲音是從灶台那面傳來的,他不禁尋聲看去。只見那東西大半個身子都探到灶洞裡只露出兩條腿和一個屁股在外面好像正專心的刨著什麼東西。老木提過一把鐵鏟悄悄串上灶台對準那東西的半截身子猛的就是一鏟,這一鏟老木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鏟得那東西叫都沒叫一聲,腿蹬了兩下就一命歸西了。老木趕忙跳下灶台拖出那東西一看看,嚇了一跳。原來那東西竟是自家的大黃狗花花!幾月未見花花也變得消瘦不堪,不過自家的狗老木還是認得的。花花的肚子上耷著幾個鼓鼓的乳頭,像是才退崽不久。難道?!老木大吃一驚:昨天抓的幾個狗崽就是花花的?它是尋著氣味找來的!這狗畢竟救過自己,自己卻殺了它全家,老木內心深處也有一點不安,不過這點不安也在一瞬間被饑餓所代替了。老木舉起利刀將狗屍大卸八塊,他將其中一些抹上鹽做成醃肉貯藏起來,又將剩下的狗肉和著地瓜熬做了一鍋香噴噴的地瓜狗肉粥。

中午吃飽喝足的老木正躺在院裡打瞌睡,隔壁的老王突然將他搖醒了。原來上面來發救濟糧來了,老木趕緊翻身起來拿了個大口袋跟著老王到了村東頭。到了那裡的時候也早已站了幾個人人,村長念著名字發著糧,也不存在僧多粥少,因為村裡也沒剩幾口人了。老木也順利的領到了三十斤糧食,心裡樂的呱呱直叫。老木一樂不要緊,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上了似的,他趕緊靠著大楊樹坐了下來。糧一發完人群飛快的散了,老木一個人座在地上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撐著地下“呼呼”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老木準備起來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吮吸他的手指,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沒睜眼的小狗崽,那小傢伙還挺有力的,吮得老木的手指隱隱作痛。這不是花花的小崽嗎!老木想起昨天`今天發生的事,他嚇了一跳,想起來還隱隱有點愧疚。他捉起小崽細細端詳起來:真是只漂亮的狗,它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紅紅的鼻頭鑲嵌在它臉臉上就像鑲嵌了一顆紅寶石一樣。整只狗看起來就像玉雕珠砌一樣甚是可愛。老木決定把它帶回家。老木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狗剩,意思是剩下的小狗。

秋過冬至,狗剩長得飛快短短幾月它已張成一條大狗。整個冬天狗剩都沒閑著,它刨青蛙捉野兔幫老木一家度過了整整一冬的食物危機,老木是十分信任它的了。冬去春來,一夜的春雨滋潤了這片饑渴的土地,它又顯出勃勃生機。老木一家開始插秧了,家裡的勞動力不夠老婆也上陣,家裡的孩子交給狗剩看管。你道老木怎麼會這麼相信一條狗,這狗通人性呀。撇開平時的不說,就那次它奮不顧身救主的事也讓老木感動了一番:那天,一條大蛇悄悄竄進老木的家裡直逼嬰兒的搖籃,突然狗剩跳了出來擋住了大蛇的去路。大蛇惱羞成怒吐著杏子向狗剩撲來,狗剩向左一跳躲過了大蛇的進攻,接著反爪一壓正好壓住了大蛇的七寸然後猛的上去就是一口結果了大蛇的性命。這一幕剛好被老木看在了眼裡,他又激動又高興,當即也給兒子取了個小名叫狗剩兒,把那狗也當半個兒似的養著。日子一天天飛過,轉眼間狗剩兒都會走路了,老木高興得什麼似的,此時農閒,老木帶者兒子到處溜達。風青雲淡,看著路邊的點點野花林間只只野雀,多麼的愜意呀,老木陶醉了,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山青青水藍藍,老木放下兒子牽著他的小手,父子兩人踩著河灘上的細沙,一步一腳留下四行淺淺的腳印。突然,從老木身後竄出一條大狗,那狗猛的一咬老木的手,他疼得趕緊撒開,狗趁這個間隙叼起孩子直往河裡躥。老木給嚇傻了,等他反應過來拼命追趕時那狗已向河中心躥了四五米遠了。老木雖不會鳧水卻顧不得許多了也跟著下了河。他那裡是狗的對手,一下河便不行了只有撲騰著嗆水的份,幸好有條漁船經過救起了他.老木顧不得搽幹身上的水連忙央求漁夫和他一起去找孩子。可是那還有孩子的影呀!河的中央全是大大小小的旋渦,老木沒得法,他們只有沿著河細細的尋找,哪怕找到孩子的屍體也好呀!可一天一夜`一無所獲。老木無可奈何,他只有悲痛絕望的回了家。他認得那狗,他一定要親手宰了它!

老木回到了家,他不知道該怎麼向老婆解釋。院門沒關,老木輕輕的走了進來,老婆好像不在家,不在也好老木心想。他轉身來到廚房,灶裡正升著火,老婆仍然沒在。老木拿了把刀想要尋那狗去,突然他一轉身狗剩正蹲在他身後。老木不由怒從心頭起:“狗日的!老子宰了你!”老木舉起了刀,一瞬間他定格不動了,他發現狗剩的臉上正潺潺的流著眼淚。這時只狗剩猛的躍起跳進那熊熊烈火之中,它沒有叫,安靜的坐化了。老木看的目瞪口呆,手裡的刀不自主的掉落了下來發出“當”的響聲。

“你發什麼呆呀!”老木猛的轉頭一看,嚇的她老婆都退後兩步。“狗,狗剩!”老木指著灶堂不知從和說起。“呵”老婆拍了他一下“我說你這個老木頭昨天去哪裡了,昨天還是狗剩把咱兒子叼回來的呢!他全身是水,可心疼死我了。他現在在隔壁老王家玩呢!”老木震驚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向著灶堂拜了三拜,起來時已是淚流滿面。

狗剩的故事一傳十十傳百,從此這個村子再沒有殺過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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