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南門, 環顧四周, 已然是殘瓦廢垣。
這一角老舊的城, 已在“隆隆”的機器轟鳴中瓦解。
過去的時光和人事漸行漸遠, 並隨著塵土飛揚而緩緩遁入歷史的隧道。
歸仁門、縣衙、古井、牌坊、泮池、西湖、古城牆遺跡以及完整的鵝卵石道, 逐一走過。 此刻, 我的眼睛好比一台攝像機, 大南門是座標, 隨著鏡頭的長拉漸移, 所有座標中的鏡像被聚焦攝入, 且被徐徐還原復活。
看, 歸仁門凝重厚實, 城牆下, 黎民南來北往怡然自得;縣衙大氣古樸, 莊重肅穆;西湖碧波蕩漾, 樹木蔥榮;學宮前儒雅的泮池清波澄澈, 石欄繚繞, 桃紅柳綠;寬闊規整的鵝卵石道上, 進出城內外的百姓成群結隊, 肩挑手扛好不熱鬧;還有那古井旁, 市民們你來我往, 汲水、刷洗不亦樂乎;街頭店鋪林立, 生意興隆;燈市、遊春人頭攢動;條條小巷青石板下的環城水道, 終日溪水淙淙。
好一個人間悠悠光陰。 長街小巷, 牆內牆外, 皆是風景, 餘意不盡。 真可謂, 山川閭閻明靜, 歲月清潔喜悅, 現世安好。 我已身在其境, 樂不思蜀。
鏡頭切換、拉近, 另一種畫面, 猶如昨日重現。
從後田鋪到縣城, 大南門鵝卵石道上, 父親用獨輪車推著我, 徐徐前行。 盛夏清晨, 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上, 外婆正提著竹籃牽著我的小手, 經過陰涼的大南門牆洞和石階, 到河邊灈衣。 我的幾個姨們在旁幫忙捶洗。
老井邊, 一幫少婦銀鈴般的笑, 彙集一起, 在井內共鳴, 那悠長波浪一般的回音, 高低迴旋, 煞是好聽。
瞧, 那是舅舅, 他正挑著一擔擔井水, 把外婆家中的水缸注滿。 而我的外公, 在炎炎夏日, 把西瓜香瓜之類投進這清涼的水缸中, 好讓他那睡在竹床的外甥女醒後第一時間, 吃上爽口的瓜果。
好香哦!這不是國營飯店麼?裡面演奏著“叮叮噹當”的鍋瓢碗盆交響曲。 我常常望著外婆家隔壁的國營飯店廚師大伯從那帶回的美味佳餚而垂涎欲滴。 “片兒川”, 多洋氣的食名, 我如願以償在國營飯店裡美美地奢侈了一回。
電影院門前, 熙熙攘攘, 轟動一時的電影《紅樓夢》, 幾乎讓縣城萬人空巷……。
哦, 鏡頭中, 已難以容下太多的畫面,
猛然間, 一個騎腳踏車的身影從我眼前晃過。 我如夢方醒, 目光又回到了眼前的這片廢墟。
重又凝視, 似乎若有所思。 歷史的車輪從來都是以不斷前行的勢態在疾馳。 哪怕形態是破碎的、傷感的、遺憾的、抑或是疼痛的, 也終在破與立,新與舊,動與靜,分與合的矛盾體中行進,一路朝前蜿蜒奔去。
大南門廢墟上,或完整的遺址,或零零落落的殘垣斷基、舊磚破石,終將是一種有生命的、永恆的存在,無論是在形態還是在其生命的靈魂深處。
它們看似消逝其實一直都在。幾百年來,在被厚厚的泥塵和荒草的掩埋中靜默著、隱匿著,等待著人們用慧眼發現它,讓身軀靠近它,以心讀懂它。
它們是有生命的,更是有語言的。無言便是言。每片遺址,每個印跡,每塊磚瓦,恰似被歲月切割成一截截的歷史,斷斷續續,似有似無。
如今,大南門的開發已拉開了轟轟烈烈的序幕,政府和有關專業人士都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心血和熱忱,欲把它改造成經濟與歷史文化相結合的大南門歷史街區。這是一件多麼讓人興奮和期待的大事。
期待,今人嘗試著用心去彌補歷史的裂隙,用勤勞的雙手拾掇起那遺忘和散失在城市底層、邊角的片段,把它們連結起來,成為一條歷史與現實的通道。
讓這通道不僅可以使人回首往事,更可讓往事繼續;不僅可以承載幾代龍遊人的鄉土情懷,更可以深厚的文化內涵彰顯城市底蘊。
當人們願意做一個歷史裂隙的縫合者時,這個城市就會大有希望。
圖文:咕咕
也終在破與立,新與舊,動與靜,分與合的矛盾體中行進,一路朝前蜿蜒奔去。大南門廢墟上,或完整的遺址,或零零落落的殘垣斷基、舊磚破石,終將是一種有生命的、永恆的存在,無論是在形態還是在其生命的靈魂深處。
它們看似消逝其實一直都在。幾百年來,在被厚厚的泥塵和荒草的掩埋中靜默著、隱匿著,等待著人們用慧眼發現它,讓身軀靠近它,以心讀懂它。
它們是有生命的,更是有語言的。無言便是言。每片遺址,每個印跡,每塊磚瓦,恰似被歲月切割成一截截的歷史,斷斷續續,似有似無。
如今,大南門的開發已拉開了轟轟烈烈的序幕,政府和有關專業人士都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心血和熱忱,欲把它改造成經濟與歷史文化相結合的大南門歷史街區。這是一件多麼讓人興奮和期待的大事。
期待,今人嘗試著用心去彌補歷史的裂隙,用勤勞的雙手拾掇起那遺忘和散失在城市底層、邊角的片段,把它們連結起來,成為一條歷史與現實的通道。
讓這通道不僅可以使人回首往事,更可讓往事繼續;不僅可以承載幾代龍遊人的鄉土情懷,更可以深厚的文化內涵彰顯城市底蘊。
當人們願意做一個歷史裂隙的縫合者時,這個城市就會大有希望。
圖文: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