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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記憶:又憶炒螺螄

“扭扭壇, 扭扭蓋, 扭扭

壇裡裝好菜。 ”猜一猜它的謎底是什麼?對了, 是螺螄。 小時候, 每到夏天的傍晚, 一家人坐在門前納涼時, 爸爸媽媽一邊給我們姐弟三人打著芭蕉扇, 一邊出謎語給我們猜。 至今, 兒時的記憶仍時常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

我的家鄉在江北的一個小鎮, 那時新縣城還沒有搬到這裡, 鐵路也沒修。 家鄉四處是肥沃的良田, 縱橫的小河, 清澈的小溪。 螺螄在這裡最常見的。 每到盛夏時節, 正是螺螄肥嫩的時候, 炒螺螄也便成我們家鄉餐桌上的一位常客。

走在田埂上, 趟過小橋邊, 徜徉在小溪頭,

隨處可見一顆顆青綠色的螺螄。 它們有的匍匐在水底, 有的貼著在溪沿邊, 有的乾脆就叮在水草上。 雖然螺螄一年四季都能見著, 但夏季的螺螄最多也最鮮美。 放暑假了, 夥伴們三三兩兩拎著小桶, 光著腳丫子, 挽起褲管, 順著小河邊摸, 一把一把的螺螄便抓在手裡了。 歡聲笑語中, 不知不覺, 桶裡便裝滿了螺螄, 帶著收穫的歡樂, 我們才戀戀不捨的回家了。

螺螄拿回家後, 媽媽便將其放在一盆清水中, 滴上幾滴菜籽油, 漂上一兩天。 這樣可以將螺螄的胃、腸內的髒物漂乾淨, 並去除它的泥腥味。 然後用老虎鉗一個一個地剪去其尾部, 這個工作除了要用一把力氣外, 還得有耐心, 我們姐弟幾個都是剛開始圖新鮮, 幫媽媽剪, 但剪不了幾個就把鉗子一扔, 出去玩去了。 最後都是媽媽一個人完成的。 媽媽剪好後, 便用小竹籃裝著到池塘裡上下反復甩洗, 如此, 螺螄外面的青苔才能真正洗得乾淨, 肚腸裡的髒物也盡去除。

太陽漸漸收起最後一抹餘輝, 家家戶戶的屋頂上也陸續升起了炊煙。

媽媽開始炒螺螄了。 灶裡升起火, 等鍋燒熱後, 放入菜籽油, 油熱後放入薑、蒜瓣、大料、花椒爆出香味, 再放入切碎的幹辣椒, 辣椒稍變色便把螺螄入鍋翻炒, 片刻後, 灑下醋、料酒、醬油再炒幾分鐘, 然後加入家中自製的豆瓣提味, 最後倒入適量的啤酒, 蓋上鍋蓋悶上十幾分鐘, 這是麻辣鮮香的氣味便不時的刺激著味蕾。 等鍋內的啤酒都收汁了, 一盤“香辣炒螺螄”便粉墨登場了。 我們這些饞蟲早就守在灶台邊等著這一刻了, 迫不及待的抓起一顆就囁起來, 只覺油而不膩, 麻辣可口。 在那物質還不富裕的年代, 人間最美味莫過於此了。

嘬食螺螄也有講究的。 用手抓起一顆螺螄, 把頭部放入嘴裡用力一吸, 整個螺肉和湯汁便進了口裡, 異常鮮美, 嚼勁十足, 令人回味無究、欲罷不能。 但是如果吸力不夠, 便只能吸出外面的佐料和裡面的湯汁, 螺肉要用牙籤挑出來才吃, 那風味就大打折扣了。 但如果吸得過猛, 螺肉會直射喉嚨, 搞不好甚至會嗆到。 我們姐弟三人都是吃螺螄的高手,

每次吃的時候只聽見我們嘬螺螄發出“嗞嗞”的響聲和被辣得“噝噝”的吐氣聲, 各人面前不知不覺就會堆了一大堆空螺螄殼。

晚風習習, 繁星閃閃。 門前的稻場上, 一家人圍著一張小桌子, 邊吃螺螄邊聊天, 爸爸悠閒地喝著啤酒, 媽媽不時地給我們打著芭蕉扇, 形成了一道悠長而愜意的風景。

作者簡介:

孫麗萍, 現任職懷寧某供電所, 美食愛好家, 文學愛好者。

劉俊君, 安徽懷寧人。 1980年出生, 黨員。 某專刊特約通訊員, 已發表各類圖文、詩歌、散文和學術研究, 共計110餘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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