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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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包子嘞，
新鮮出爐的熱包子…”
清晨的市集， 人來人往， 叫賣聲絡繹不絕。 一個中年女人在她的小攤子前賣力地吆喝著，
“老闆， 三個肉包子。 ”
“我要兩個饅頭。 ”
“一個雞蛋餅， 一杯豆漿。 ”
“老闆， 我的包子好了沒？”
“好嘞， 您稍等。 ”
……
顧客都是趕著上班的年輕人和要去上學的學生， 女人忙前忙後地為每一個人裝好早餐再雙手遞上， 收了錢後， 對每一個顧客笑著說“謝謝”。 女人很和善， 臉上常常都是掛著笑容的， 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到她那兒買早點。
女人叫趙芳梅， 一年前和丈夫離了婚， 如今孤身一人帶著十五歲的女兒莉莉在這個城市生活著。 趙芳梅唯讀完小學就輟學了， 文化程度不高的她在這個城市裡找工作處處碰壁， 所有就憑著自己的一點手藝做起了買早點和一些小吃的生意， 工作沒那麼多限制， 她也能方便照顧女兒。
莉莉今年上高一， 成績很好， 上的是市里最好的高中。 趙芳梅每當和別人提起女兒的時候， 臉上總是掛著自豪和欣慰， 莉莉也很爭氣， 每回考試都是班裡的第一名， 這讓趙芳梅很高興。
“媽， 我回來了。 ”這天， 莉莉放學回家了。
“莉莉， 回來了， 快去洗手吃飯了， 媽今天給你燉了你最愛吃的排骨。 ”趙芳梅從廚房把菜端出來， 面帶笑容。
雖然日子過得有些拮据， 但對女兒， 趙芳梅可是一點都不吝嗇的， 她沒法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那就盡可能地給她好的。
晚餐後， 莉莉進了廚房， 對正在洗完的趙芳梅說：“媽， 週末我們班組織去郊遊， 每個人要交兩百塊錢， 所以…”
“要去郊遊啊， 這很好啊， 你等會啊， 我把這碗洗完就給你拿錢去。 ”莉莉話還沒說完，
洗完碗， 趙芳梅回房拿了兩百塊給莉莉， 莉莉拿了錢便開心地回房做作業去了。
週末， 莉莉一大早就出了門， 而趙芳梅天還沒亮就拉著早點到集市上去賣了。 下午的時候， 趙芳梅拉著一些小吃到一個公園門口去賣， 沒多久就看到幾個小女生有說有笑地從公園裡走出來， 畫面很是和諧的樣子， 趙芳梅看著她們笑了， 不禁感歎：“現在的孩子， 可真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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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你們等等我啊。 ”突然，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趙芳梅一看， 一個女孩正出現在那幾個小女生的隊伍裡， 趙芳梅心中一驚：這不是莉莉嗎， 不是說去郊遊了嗎， 怎麼會在這兒？
“莉…”趙芳梅正準備沖莉莉那邊招手， 不料莉莉看到她後馬上躲開了她的視線， 拉著同學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趙芳梅僵在原地， 有些失望。
傍晚趙芳梅收了攤回到家的時候， 莉莉已經在房間裡寫作業了， 趙芳梅沒有去打擾她， 直接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莉莉， 出來吃飯了。 ”做好了飯，
莉莉很快洗了手坐在了飯桌前， 趙芳梅盛好了飯就自己吃了起來， 沒有說話， 莉莉端著飯， 看著母親， 有些心虛。
“今天郊遊好玩嗎？”趙芳梅突然這麼一問。
“媽， 我…”莉莉心裡更加慌張了。
“為什麼要騙我？”趙芳梅放下了碗筷， 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莉莉看。
“你要和同學去玩你就直說， 為什麼要騙我說是去郊遊？”
“媽， 對不起， 我怕我說了實話， 您就不會給我那麼多錢了， 之前我每次說要和同學出去玩， 您都只給了我幾十塊， 都不夠吃一頓飯的， 今天我同學過生日， 因為要給她買禮物， 所以我騙了您， 對不起。 ”莉莉小聲說道。
聽到女兒這麼說， 趙芳梅既心痛又失望， 沉默了許久， 然後對莉莉說：“莉莉啊， 媽沒能力， 掙不了什麼錢， 我們家不比別的同學家，媽除了給你吃好住好，給不了你別的，不是媽不願意給你錢，而是媽沒錢啊。”
莉莉聽了，愧疚地低下了頭。趙芳梅也沒再說什麼，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有一天，趙芳梅到莉莉學校附近賣點心。
“莉莉，那邊有賣點心的，我們過去買點吧。”放學後，莉莉和一個同學一起走出校門，同學看見有賣點心的很是興奮，拉著莉莉說要去買。
莉莉看見賣點心的女人正是自己母親，趕忙拉住了同學：“那個，我們別買了吧，這路邊攤很不衛生的，你看著路上那麼多灰塵。”
莉莉說完就拉著同學走了，趙芳梅沒有看見她。
晚上，吃飯的時候。
“媽，你能不能換份工作？”
“怎麼了？我這工作怎麼了？”趙芳梅不解，怎麼女兒突然要自己換工作了。
“你說我同學要是知道我媽是個賣包子的，會怎麼看我啊？那得多丟人啊。”莉莉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趙芳梅的眼睛。
趙芳梅看了一眼自己女兒，摔了碗筷，一句話也沒說就回房了。從那天起，趙芳梅再也沒有去莉莉學校附近擺過攤。
有一天莉莉放學的時候，下了大雨，趙芳梅想起自己女兒出門沒帶傘，叫隔壁的小販給自己看攤子後就急忙給莉莉送傘去了。
“這雨這麼大，我們怎麼走啊？”莉莉和另一個同學在校門口避著雨。
“莉莉，我給你送傘來了，快上車，我們先回家。”趙芳梅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滿身油漬的衣服騎著三輪車就來了，樣子也很是狼狽。
莉莉見了她先是一驚，然後接過傘。
“莉莉，這是你媽媽嗎？”莉莉同學問道。
“不是。”莉莉回答得很果斷，“她是我家鄰居，我媽媽叫她來給我送傘的。”
“哦。”
趙芳梅聽到女兒這麼說，笑容僵在臉上，難以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走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莉莉說完就和同學打著傘走了，留下趙芳梅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這副模樣是給莉莉丟臉了嗎？可是她怎麼可以說我不是她媽媽，她怎麼可以嫌棄我？”趙芳梅這回真的被傷了心，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趙芳梅落寞地回了擺攤的地方，收了攤就回家了，一進家門，莉莉就過來質問她：“我不是說讓你換份工作嗎，你怎麼還在擺攤賣東西？今天還這副模樣來找我，你這不是存心讓我同學取笑我嗎？”
趙芳梅沒想到一向聽話乖巧的女兒竟會這麼對自己說話，氣極：“我要是不擺攤拿什麼養活你？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爸就沒給過我一分你的撫養費，我要是不出去擺攤，哪裡來的收入？”
“可是，你可以做別的啊，為什麼要做擺攤這麼丟人的工作？”
“所以，你是嫌媽媽丟你的臉了是嗎？”
“是！”
“啪。”
趙芳梅一巴掌打在莉莉臉上，這是她第一次打女兒，她的女兒竟然便成了這樣愛慕虛榮。
莉莉捂著被打的臉，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趙芳梅，然後奪門而出。
“莉莉……”趙芳梅看著自己的手，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她怎麼就打了女兒呢？
“孩子，你為什麼要嫌棄媽媽，媽媽沒辦法啊，不這樣，我拿什麼來養活你啊！”趙芳梅攤在地上，哭得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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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在同學家住了一晚，趙芳梅就在家中擔心了一晚，第二天莉莉放學回來，趙芳梅想跟她說些什麼，可莉莉卻直接回房間鎖上了門。
“莉莉，快出來吃點東西吧。”莉莉沒有吃完飯，趙芳梅擔心她餓著，便在門外喊。莉莉沒理她，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一周後，某個下雨的早晨。
趙芳梅拉著一車包子去賣，不料車子被對面而來的一輛電動車給撞翻了，趙芳梅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那人見狀，騎著電車跑了。此時，雨下的很大。
莉莉正好去上學，在路上看見了這一幕。這是，一個撐著傘的姑娘走了過來，扶起趙芳梅。
“阿姨，您沒事吧？”
“我的包子。”趙芳梅顧不上檢查自己的傷勢，而是端在地上把包子一個一個撿起來，邊撿邊心疼道：“這可怎麼辦，沒了這些包子，我這一天的收入就沒了。”
姑娘也一邊給趙芳梅撐著傘一邊幫忙撿包子：“當年，我媽媽就是靠賣包子把我養大的，所以我知道這一車包子對您的重要性。”
過了一會兒，有兩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也過來幫忙撿包子，趙芳梅見了，連聲道謝，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感概道：“如果我女兒也能明白我的話，那該多好啊！”
莉莉終於忍不住跑了過去，撿起一個包子遞給趙芳梅，趙芳梅看見莉莉，既驚喜又難以置信。
“唉，莉莉，是你啊？”那兩個小姑娘看見莉莉後叫道。
“嗯，謝謝你們幫助我媽媽。”
趙芳梅聽見莉莉這麼說，驚訝地看向女兒，莉莉也看向她，沒有說話，只是對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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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不比別的同學家，媽除了給你吃好住好，給不了你別的，不是媽不願意給你錢，而是媽沒錢啊。”莉莉聽了，愧疚地低下了頭。趙芳梅也沒再說什麼，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有一天，趙芳梅到莉莉學校附近賣點心。
“莉莉，那邊有賣點心的，我們過去買點吧。”放學後，莉莉和一個同學一起走出校門，同學看見有賣點心的很是興奮，拉著莉莉說要去買。
莉莉看見賣點心的女人正是自己母親，趕忙拉住了同學：“那個，我們別買了吧，這路邊攤很不衛生的，你看著路上那麼多灰塵。”
莉莉說完就拉著同學走了，趙芳梅沒有看見她。
晚上，吃飯的時候。
“媽，你能不能換份工作？”
“怎麼了？我這工作怎麼了？”趙芳梅不解，怎麼女兒突然要自己換工作了。
“你說我同學要是知道我媽是個賣包子的，會怎麼看我啊？那得多丟人啊。”莉莉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趙芳梅的眼睛。
趙芳梅看了一眼自己女兒，摔了碗筷，一句話也沒說就回房了。從那天起，趙芳梅再也沒有去莉莉學校附近擺過攤。
有一天莉莉放學的時候，下了大雨，趙芳梅想起自己女兒出門沒帶傘，叫隔壁的小販給自己看攤子後就急忙給莉莉送傘去了。
“這雨這麼大，我們怎麼走啊？”莉莉和另一個同學在校門口避著雨。
“莉莉，我給你送傘來了，快上車，我們先回家。”趙芳梅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滿身油漬的衣服騎著三輪車就來了，樣子也很是狼狽。
莉莉見了她先是一驚，然後接過傘。
“莉莉，這是你媽媽嗎？”莉莉同學問道。
“不是。”莉莉回答得很果斷，“她是我家鄰居，我媽媽叫她來給我送傘的。”
“哦。”
趙芳梅聽到女兒這麼說，笑容僵在臉上，難以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走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莉莉說完就和同學打著傘走了，留下趙芳梅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這副模樣是給莉莉丟臉了嗎？可是她怎麼可以說我不是她媽媽，她怎麼可以嫌棄我？”趙芳梅這回真的被傷了心，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趙芳梅落寞地回了擺攤的地方，收了攤就回家了，一進家門，莉莉就過來質問她：“我不是說讓你換份工作嗎，你怎麼還在擺攤賣東西？今天還這副模樣來找我，你這不是存心讓我同學取笑我嗎？”
趙芳梅沒想到一向聽話乖巧的女兒竟會這麼對自己說話，氣極：“我要是不擺攤拿什麼養活你？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爸就沒給過我一分你的撫養費，我要是不出去擺攤，哪裡來的收入？”
“可是，你可以做別的啊，為什麼要做擺攤這麼丟人的工作？”
“所以，你是嫌媽媽丟你的臉了是嗎？”
“是！”
“啪。”
趙芳梅一巴掌打在莉莉臉上，這是她第一次打女兒，她的女兒竟然便成了這樣愛慕虛榮。
莉莉捂著被打的臉，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趙芳梅，然後奪門而出。
“莉莉……”趙芳梅看著自己的手，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她怎麼就打了女兒呢？
“孩子，你為什麼要嫌棄媽媽，媽媽沒辦法啊，不這樣，我拿什麼來養活你啊！”趙芳梅攤在地上，哭得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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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在同學家住了一晚，趙芳梅就在家中擔心了一晚，第二天莉莉放學回來，趙芳梅想跟她說些什麼，可莉莉卻直接回房間鎖上了門。
“莉莉，快出來吃點東西吧。”莉莉沒有吃完飯，趙芳梅擔心她餓著，便在門外喊。莉莉沒理她，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一周後，某個下雨的早晨。
趙芳梅拉著一車包子去賣，不料車子被對面而來的一輛電動車給撞翻了，趙芳梅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那人見狀，騎著電車跑了。此時，雨下的很大。
莉莉正好去上學，在路上看見了這一幕。這是，一個撐著傘的姑娘走了過來，扶起趙芳梅。
“阿姨，您沒事吧？”
“我的包子。”趙芳梅顧不上檢查自己的傷勢，而是端在地上把包子一個一個撿起來，邊撿邊心疼道：“這可怎麼辦，沒了這些包子，我這一天的收入就沒了。”
姑娘也一邊給趙芳梅撐著傘一邊幫忙撿包子：“當年，我媽媽就是靠賣包子把我養大的，所以我知道這一車包子對您的重要性。”
過了一會兒，有兩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也過來幫忙撿包子，趙芳梅見了，連聲道謝，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感概道：“如果我女兒也能明白我的話，那該多好啊！”
莉莉終於忍不住跑了過去，撿起一個包子遞給趙芳梅，趙芳梅看見莉莉，既驚喜又難以置信。
“唉，莉莉，是你啊？”那兩個小姑娘看見莉莉後叫道。
“嗯，謝謝你們幫助我媽媽。”
趙芳梅聽見莉莉這麼說，驚訝地看向女兒，莉莉也看向她，沒有說話，只是對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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