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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中國有的城市,會“以貧窮為榮”

文/巴九靈(微信公眾號:吳曉波頻道)

貧富差距, 是當今全世界面臨的最大難題之一。

前幾天, 2017年的胡潤富豪榜發佈, 中國最富有的2000位人士一定得到了舉國關注。

而今天, 我們則應該關心另外一頭的一群人。 10月17日, 是聯合國自1993年以來每一年的國際消除貧困日, 2014年, 中國國務院特地將這一天設定為“中國扶貧日”。

中國還有多少窮人

按照中國過去幾十年的語言體系, 我們一直是一個“發展中國家”, 一個欠發達的地區, 言下之意也就是窮人比較多的國家。

1978年, 改革開放之初, 中國到處都是窮人, 農村的貧困人口規模是7.7億,

當時中國農村總人口才8億左右。 那時候的窮, 是真窮。 有3億人屬於極其貧困人口, 連基本的溫飽也沒有得到解決, 吃了上頓, 可能就要擔心下頓。

比如吳老師在書裡寫過, 他在1990年大學畢業前的南疆考察之旅時所見到的“真實中國”。

在江西, 他們看到兩個缸埋在地裡,

上面加兩塊木板, 就是廁所。 男缸和女缸中間只隔著幾根竹子, 能互相看到, 相互遞紙巾, 下面全是蛆蟲, 他們甚至都不敢上去。

在貴州的大山裡, 一位30多歲、死了丈夫的女人, 看上去有五六十歲的蒼老, 帶著3個女兒, 最大才9歲。 打開鍋蓋, 裡面只有番薯, 沒有一滴油, 牆上掛的全是辣椒。

母親用自己做的東西下山去換布和鹽, 全家只有兩條褲子, 三姐妹輪著穿, 每天都有一個孩子只能躺在床上, 不能出來見人。

那麼到今天, 中國還有多少貧困人口?根據2016年中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的資料, 農村貧困人口4335萬人, 人口占比為3.1%。 而上述赤貧的例子, 則幾乎絕跡。

在這期間, 中國的貧困人口從統計口徑上經過幾次大起大落。

比如2000年, 中國貧困人口是3209萬, 第二年就增加到了9029萬。 這當然不是因為天災或人禍導致大規模制貧。 而是從2001開始, 國家開始給自己調難度了, 設立了絕對貧困和相對貧困兩條標準線, 9000多萬是兩個級別的人口總和。

十年後, 2010年, 中國貧困人口,

降到2688萬。 第二年, 國家又一次給自己調了難度, 把貧困線從人均年純收入1274元提到2300元, 翻了近一倍, 於是, 規模又突然擴大到1.22億。 也是從這一年開始, 中國的貧困線, 與聯合國對貧困人口的界定, 基本一致。

從1978年的7.7億人減少到2016年的4335萬人, 堪稱“迄今人類歷史上最快速度的大規模減貧”。 這一點也得到了認可, 世界銀行行長金墉在IMF2017年秋季年會的新聞發佈會上就說, 中國解決了8億人口的貧困問題, 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故事之一。

中國毫無疑問正處在歷史上窮人最少的時期。

中國特色的扶貧

中國從根本文化上而言, 一向來都是極世俗的國家, 絕不安貧樂道。 但有的時候, 卻會出現反常, 比如貧困縣, 常出現以貧為榮、我窮我有理式的現象。

所謂貧困縣, 就是貧困人口聚集的縣, 中國目前一共有592個貧困縣, 在中國地圖上一看, 這些縣大多分佈中國的中西部地區, 也就是 “黑河-騰沖線”沿線或往西。

中國貧困縣分佈圖

照理, “貧困縣”的稱謂, 給一個縣扣上了一頂不怎麼好看的帽子。 然而在中國,大多數情況下,一個縣如果被評上了貧困縣,卻會被視為“特大喜訊”。

小巴到幾個搜尋引擎上去搜一搜“熱烈慶祝國家級貧困縣”的關鍵字,就會發現類似“熱情慶祝XX被評為國家級貧困縣”的新聞,絕不止一家兩家,百度搜索上有26萬條新聞,而必應搜索上更有178萬條。

相比於一縣經濟的名聲,真金白銀的政策顯然要受歡迎得多。

過去中國在扶貧上的政策導向,是略帶有簡單粗暴風格的,就是轉移支付,給貧困縣發錢。

光2016年,中央在扶貧上的專項財政投入就達到了670億元,累計至今則是4000多億。這意味著,只要在貧困縣名冊內的,平均下來一年能夠得到上億的中央補助,比很多縣的全年財政收入都要高,有的甚至達到數倍之多。

除了財政補助之外,還有各種附加政策優惠和稅費減免。比如最近中國證監會就發佈過592個貧困縣企業IPO免排隊的政策。

也因此,貧困縣名單,十多年來,從來只有增加,不見減少。

最後的攻堅戰

中國的脫貧,行百里者,半於九十。

這就像一個班級100個人,最初90個人考試不及格,經過老師的悉心輔導、大家也願意努力學習,不及格的同學學慢慢減少了,到現在只剩下最後3個人。但凡有點潛力自行解決的,都通過自己努力考合格了,剩下的3個人,看上去少,反而是難度最大的。

在中國這個班級裡,最後這3個人,是“貧中之貧”“困中之困”,提升成績的難度最大。他們的天資不足、家境又差,基礎設施糟糕、物質資本短缺、商業環境惡劣、人力資本薄弱、生產率低下、心態上不夠積極。可以說是,既無能力,又無意願,躺在財政補助上,過一天是一天。

在其他人看來,這樣的生活,是好吃懶做,毫無追求可言,但這樣的指責其實毫無意義,多少有一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最重要的,可能就是要讓這3個人主觀上,認同學習改變命運。

你覺得,這種想法是讓扶貧難度做增大了呢,還是降低了?自然是大大地增加了。

尤其是,這些地區的大量年輕勞動力已經離開,留下來的是老人、婦女、兒童,以為只靠錢就可以脫貧,是幻想。如果不能把當地人有效地組織起來,即使短暫有機會,未來還是很容易失去的。

想來想去,大概還是只有工業化、城市化和市場化。比如在今年3月份,河南的蘭考縣宣佈摘掉貧困縣的帽子,這是具有象徵意義的一幕。就是在這個縣,55年前,焦裕祿調任為縣委書記,兩年後因肝癌病逝于任上。55年後,這個縣又成為第一個脫貧的貧困縣。

這樣的情況,未來數年,肯定不會是孤例。

在去年制定的“十三五”規劃中,明確到2020年,解決好區域性整體貧困問題,確保現行標準下建檔立卡貧困人口實現脫貧,不愁吃、不愁穿,義務教育、基本醫療和住房安全有保障,貧困縣全部摘帽。不是部分,是全員脫貧,倘若3年後真的實現了,應當是值得歷史記載的一筆。

不過,在中國,如你我所感同身受的規律,一旦一項政策是自上而下推行的,執行過程中,動作變形是常有的事。今天我們跑去問那些做扶貧工作的同志,怕是怨聲載道。

當然,另外一項規律則是,千怕萬怕,最怕認真,當我黨決定幹一件事情的時候,最好不要低估這件事情最後完成的可能性。

然而在中國,大多數情況下,一個縣如果被評上了貧困縣,卻會被視為“特大喜訊”。

小巴到幾個搜尋引擎上去搜一搜“熱烈慶祝國家級貧困縣”的關鍵字,就會發現類似“熱情慶祝XX被評為國家級貧困縣”的新聞,絕不止一家兩家,百度搜索上有26萬條新聞,而必應搜索上更有178萬條。

相比於一縣經濟的名聲,真金白銀的政策顯然要受歡迎得多。

過去中國在扶貧上的政策導向,是略帶有簡單粗暴風格的,就是轉移支付,給貧困縣發錢。

光2016年,中央在扶貧上的專項財政投入就達到了670億元,累計至今則是4000多億。這意味著,只要在貧困縣名冊內的,平均下來一年能夠得到上億的中央補助,比很多縣的全年財政收入都要高,有的甚至達到數倍之多。

除了財政補助之外,還有各種附加政策優惠和稅費減免。比如最近中國證監會就發佈過592個貧困縣企業IPO免排隊的政策。

也因此,貧困縣名單,十多年來,從來只有增加,不見減少。

最後的攻堅戰

中國的脫貧,行百里者,半於九十。

這就像一個班級100個人,最初90個人考試不及格,經過老師的悉心輔導、大家也願意努力學習,不及格的同學學慢慢減少了,到現在只剩下最後3個人。但凡有點潛力自行解決的,都通過自己努力考合格了,剩下的3個人,看上去少,反而是難度最大的。

在中國這個班級裡,最後這3個人,是“貧中之貧”“困中之困”,提升成績的難度最大。他們的天資不足、家境又差,基礎設施糟糕、物質資本短缺、商業環境惡劣、人力資本薄弱、生產率低下、心態上不夠積極。可以說是,既無能力,又無意願,躺在財政補助上,過一天是一天。

在其他人看來,這樣的生活,是好吃懶做,毫無追求可言,但這樣的指責其實毫無意義,多少有一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最重要的,可能就是要讓這3個人主觀上,認同學習改變命運。

你覺得,這種想法是讓扶貧難度做增大了呢,還是降低了?自然是大大地增加了。

尤其是,這些地區的大量年輕勞動力已經離開,留下來的是老人、婦女、兒童,以為只靠錢就可以脫貧,是幻想。如果不能把當地人有效地組織起來,即使短暫有機會,未來還是很容易失去的。

想來想去,大概還是只有工業化、城市化和市場化。比如在今年3月份,河南的蘭考縣宣佈摘掉貧困縣的帽子,這是具有象徵意義的一幕。就是在這個縣,55年前,焦裕祿調任為縣委書記,兩年後因肝癌病逝于任上。55年後,這個縣又成為第一個脫貧的貧困縣。

這樣的情況,未來數年,肯定不會是孤例。

在去年制定的“十三五”規劃中,明確到2020年,解決好區域性整體貧困問題,確保現行標準下建檔立卡貧困人口實現脫貧,不愁吃、不愁穿,義務教育、基本醫療和住房安全有保障,貧困縣全部摘帽。不是部分,是全員脫貧,倘若3年後真的實現了,應當是值得歷史記載的一筆。

不過,在中國,如你我所感同身受的規律,一旦一項政策是自上而下推行的,執行過程中,動作變形是常有的事。今天我們跑去問那些做扶貧工作的同志,怕是怨聲載道。

當然,另外一項規律則是,千怕萬怕,最怕認真,當我黨決定幹一件事情的時候,最好不要低估這件事情最後完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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