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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鄉土文學·漂流瓶):二賴子的春天

話說幸福村東頭住著一家莊戶人, 世代以農耕為生。 八十年代的農村, 水利設施還不夠健全。 這村又位於山腳下, 又逢乾旱, 農業欠收。

這家老兩口紛紛染病, 相繼撒手人寰, 只剩下半大小與影子為伴。 缺少父母管教, 這小子饑一頓, 飽一頓, 又不勤快, 還時不時摘了東家的西瓜, 偷了西家的茄子。 人們戲稱他二賴子……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二賴子已是三十五六的漢子。 遠遠看上去, 蓬頭垢面, 衣衫不整。 幾個孩子在他跟前嘻嘻哈哈, 小媳婦們遠遠私下議論, 二賴子的臉怕是一年沒洗了, 醬紫色的臉和豬皮差不多, 打起哈欠, 滿嘴臭味……

一天, 二賴子眯著眼睛半躺在草垛上曬太陽。 忽然, 一個身影惹得他眼睛發亮。 一陣女人特有的氣味進入他的肺腑, 喚醒了他沉睡已久的本能。 只覺得渾身火燎 , 異常難受。 他忍不住抬眼尋去, 那飄忽的身影, 體態豐盈, 圓圓的臉龐似成熟的蘋果,

二賴子咽了一口吐沫。 後經打聽, 那女人叫丁大腳, 三十五六歲, 尚未婚配。 二賴子心想有了……

每到夜幕籠罩整個村莊, 獨自踡縮被窩的二賴子, 總被夜吞噬著煎熬。 那女人豐腴的身影象無數隻蟲吞噬著他, 令他血管暴漲, 揮之不去的念成了他的牢。 他狠狠地罵了一句:“他媽的, 一定讓你成為老子的婆娘”。 夜依然漫長……

白天, 二賴子把家裡最值錢的, 也是老爹留給自己的一塊玉賣掉。 想用所得八百元托王媒婆向丁大腳提親。 他先到鎮上洗了澡, 理了發, 又買了兩瓶燜倒驢, 二斤肉頭肉, 兩包大前門香煙。 然後直奔王媒婆家。 王媒婆架不住二賴子軟磨硬泡, 更架不住吃喝抽的誘惑, 終於答應下來……

話說王媒婆受人之托,

也不怠慢, 急匆匆去到丁大腳家, 將來意和盤托出。 丁大腳一聽暴跳如雷, 譏諷道:“二賴子想娶我丁大腳, 除非他改掉豬的習性, 再把房屋翻修, 否則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媒婆一五一十將原話轉告給了二賴子, 二賴子笑了……

從此, 村裡多了一個起早貪黑的人。 一個白天在田間勞作, 晚上到村辦磚場推磚坯, 裝窯出窯的的身影……

不到一年, 人們都說二賴子變了。 老房子也煥然一新, 而且還請人用磚砌了院牆, 朱漆大門閃著金光。 這些大夥看在眼裡, 當然丁大腳也看在眼裡……

話說, 丁大腳也老大不小了, 常有人背後指指點點, 現在看來二賴子也不再是那個又髒又懶讓人避而遠之的人了。 似乎, 冥冥之中, 他就是自己的歸宿, 想起他,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當然, 二賴子沒有忘記王媒婆說親的事, 王媒婆自然也記在心間……

一天, 王媒婆把兩人叫到一家飯館, 酒過三巡, 她目視丁大腳問到:“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丁大腳臉微微一紅算作回答, 接著王媒婆鄭重宣佈擇日為他倆成婚, 飯館頓時響起掌聲。 原來鄉親們都來見證這段佳緣呢, 早已在外面隔窗而聽。 二賴子激動地站起來, 結結巴巴漲紅了臉, 只是一個勁地請大夥抽煙喝酒, 吃喜糖……

作者簡介: 陳金修, 生於1969年11月4日, 網名, 漂流瓶。 自幼愛好文學, 高中畢業。 於工作中創作詩歌和歌詞。 於《桃園文藝》和《中國愛情詩刊》《雪魂》《新長城詩集》等紙媒, 以及其他文學平臺發表詩歌百餘篇, 四首譜曲作品發表於《中國音樂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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