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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被“不肖”的兒子活活氣死了

《趙大之死》

文/王豔軍

(溫馨提示:二期雜誌正趕到春節前出版, 雜誌內容要求緊跟時代潮流, 關注新農村新氣象、遊子返鄉團圓、留守兒童生活、空巢老人過年、打工族在外地等等, 這類題材的作品不可缺少。 望作家詩人及早準備, 提前提供優質作品!)

選稿:中鄉美駐寧夏創作室主編 李茂林

文圖編輯:丁錄年 柳絲青青

趙大:性別, 男, 四兄弟中排行老大。

年過半百的趙大, 處事古怪, 萬事不求人。 村子裡誰家辦婚事, 他從不去道喜;誰家病重, 他也不去探望;誰家死了人, 他更不到場。 因脾氣不合, 仨兄弟與趙大早已不甚往來。

僅一河之隔的八十多歲的老母, 也若遙遙萬里的局外人。

病了兩年多的老母, 終於抱恨死了。 趙大兒子哭喪著臉跑來:“爹, 你快過去看看吧!奶奶已經沒氣兒啦!”

趙大媳婦剛想趿拉鞋下炕, 他一把將她拉住, 悄沒聲地說:“別去, 你身體不好, 受沖!”然後, 轉頭向兒子怒斥道:“瞎說啥!死啥死啊, 睡著了。 ”

兒子恨恨地一跺腳, 氣衝衝扭頭走了。

不遠處隱約傳來淒涼的喇叭聲和哭聲, 可人們都說超過八十歲的人去世是喜喪呢。 趙大斜倚著高枕, 撚著紅色檀木小佛珠閉著眼聽著。

傍晚, 鼓樂齊鳴, 哭聲慟地。 夜裡, 親人們又舉著燈馬紙庫, 領魂、送魂、行禮、串花兒, 折騰了大半宿。

按照習俗, 次日早上抬棺下葬, 必須要由長子扛靈幡兒。 於是,

第二天天還未亮, 趙大就被生拉硬拽地請到棺材前。 他皺了皺眉, 不緊不慢地說:“啥用啊?啥老大不老大的, 我也六十歲人了, 身體又不大好, 三個兄弟哪都比我年輕, 輪著扛不就得了?二姐夫體格好, 他扛也中。 要不, 就直接插在棺材上, 都省事了。 ”

“你就是怕扛靈幡壓壽, 對不對?!”跪在棺槨前的二姐已顧不得悲痛, 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二姐你說啥呀, 誰都有這一天, 怎麼著還不埋上啊, 死人又知道啥?”

“媽病時, 你連面都不朝。 死了, 你還這麼說!虧媽當初那麼疼你, 你還是人嗎?……”說著, 一把薅住他的衣領, 伸手就去撓他。 眾人七手八腳將她拉開。 二姐再也站立不住, 只大哭一聲, “媽呀, 我的可憐的媽啊!……”便當場暈厥過去。

其他的三兄弟, 個個又都落了淚。 慌亂地捶打著二姐的後背, 掐人中, 紮指肚, 過了老半天, 二姐才算緩過氣來。 趙二說, “二姐, 別氣壞了, 媽還不是有我們仨兒子呢嗎, 就當沒他, 我扛。 ”

“我扛, 我扛。 ”倆小的也搶著說。

這時, 二姐的大兒子, 悄悄將三位舅舅拉到一邊, 耳語著商量一番。 然後,

轉回頭對趙大說:“大舅, 這靈幡兒吧, 只有你扛才免被外人笑話, 畢竟是這傳統。 但不讓你白扛, 我三個舅都說了, 願將隨禮分子錢都給你。 另外, 再每家出半拉布, 一袋面和一袋米給你, 你看中不?”

“你, 這, 我就說我歲數大了, 也沒非不扛啊。 你看, 這, 這……”趙大有些忸怩起來。

風波很快過去了。 不一會兒, 喇叭就又吹了起來, 趙大扛起了靈幡兒。 老人八十六歲壽終, 畢竟是一場喜喪。 抬靈的人在“一, 二, 使勁, 加油啊”、“好重啊”的笑聲中抬起了棺材,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向墓地挺進。 樹上的喜鵲也很合時宜地在這場隆重的喜喪中“喳喳”地唱起歌來。

一切進行順利。 下葬的那一刻, 趙大突然頓足捶胸, 雙膝跪地, 痛嚎起來:“媽啊, 媽啊, 你真的走了嗎?”那震盪山谷的嘶啞的悲鳴,

簡直驚天地, 泣鬼神。

過了一會, 他悄悄抬起頭來, 那些披麻戴孝的、抬靈撈忙的, 就連兒子, 都早已紛紛回家走遠了……天空已然露出魚肚白色, 腳下掛著濃重露水的黃蒿已清晰可見, 眼前兩座高高的墳頭, 一個舊, 一個新。 一個是爹, 一個是媽。 一陣沁涼的山風吹來, 他禁不住直冒冷汗, 拔腿奔下山去。

轉眼年關。家家掃房備物,宰豬請客。這天,趙大兒子請了一大屋子客人,趙大閉著眼睛斜臥在用仨兄弟許給的半拉新布做就的褥子上佯睡。客人走後,他放下佛珠,驀地從褥子上爬起,坐上餐桌,端上碗筷,很惱火地責備道:

“請幾個人就行了唄!宰了不到二百斤的豬,請那麼多人幹啥?敗家仔兒!”

自老太太死後,沒少人背後對他們指指點點。趙大兒子的氣兒本就不順著呢,這幾天爺倆更是因為請客的事,爭執不休。聽父親這一責駡,他的火也上來了:

“多備兩張桌子我就敗家啦?你可會過,你可不敗家!”

趙大抖著筷子,“叭——”地敲了一下桌子,“你這是和老子怎麼說話呢!”

“這麼說話咋了?你要我們也像你一樣一輩子房頂開門?爺爺死你一聲不哭,奶奶死扛靈幡也要條件,我們都跟著臊得慌,沒臉活……”兒子借著酒勁兒,瞪眼嚷著。

“你,你,你……”趙大手裡拿著筷子,嘴裡的一口米飯尚未嚼完,突然鬍子一撅,兩眼一翻,竟一口氣沒上來,一命嗚呼了。

至此,故事結束。趙大被“不肖”的兒子活活氣死了。卒年65歲。

王豔軍,筆名一土,女,教師,1982年出生,河北省青龍縣人。業餘喜歡文學創作,小說、散文、現代詩歌、古典詩詞均有涉獵。詩詞作品曾在《中華詩詞》《陝西詩詞》《榆林詩刊》《長白山詩詞》《星星詩詞》《燕趙詩詞》《中國詩詞選刊》《碣石詩詞》《秦皇島詩詞》等各級刊物發表。2014年度“秦皇島市優秀詩人”。小說、散文等曾在《海韻》《秦皇島日報》《秦皇島晚報》等報刊雜誌發表。現為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河北省詩詞學會會員,秦皇島市詩詞學會會員,青龍縣詩詞學會秘書長。著有個人詩詞集《一土集》。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轉眼年關。家家掃房備物,宰豬請客。這天,趙大兒子請了一大屋子客人,趙大閉著眼睛斜臥在用仨兄弟許給的半拉新布做就的褥子上佯睡。客人走後,他放下佛珠,驀地從褥子上爬起,坐上餐桌,端上碗筷,很惱火地責備道:

“請幾個人就行了唄!宰了不到二百斤的豬,請那麼多人幹啥?敗家仔兒!”

自老太太死後,沒少人背後對他們指指點點。趙大兒子的氣兒本就不順著呢,這幾天爺倆更是因為請客的事,爭執不休。聽父親這一責駡,他的火也上來了:

“多備兩張桌子我就敗家啦?你可會過,你可不敗家!”

趙大抖著筷子,“叭——”地敲了一下桌子,“你這是和老子怎麼說話呢!”

“這麼說話咋了?你要我們也像你一樣一輩子房頂開門?爺爺死你一聲不哭,奶奶死扛靈幡也要條件,我們都跟著臊得慌,沒臉活……”兒子借著酒勁兒,瞪眼嚷著。

“你,你,你……”趙大手裡拿著筷子,嘴裡的一口米飯尚未嚼完,突然鬍子一撅,兩眼一翻,竟一口氣沒上來,一命嗚呼了。

至此,故事結束。趙大被“不肖”的兒子活活氣死了。卒年65歲。

王豔軍,筆名一土,女,教師,1982年出生,河北省青龍縣人。業餘喜歡文學創作,小說、散文、現代詩歌、古典詩詞均有涉獵。詩詞作品曾在《中華詩詞》《陝西詩詞》《榆林詩刊》《長白山詩詞》《星星詩詞》《燕趙詩詞》《中國詩詞選刊》《碣石詩詞》《秦皇島詩詞》等各級刊物發表。2014年度“秦皇島市優秀詩人”。小說、散文等曾在《海韻》《秦皇島日報》《秦皇島晚報》等報刊雜誌發表。現為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河北省詩詞學會會員,秦皇島市詩詞學會會員,青龍縣詩詞學會秘書長。著有個人詩詞集《一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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