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風雪加，仿佛天地間都在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悲鳴。紀王府，燈火通明，卻難掩廳中的張氣氛。世家子弟、宗室親貴們齊聚一堂，各自心懷鬼胎，議論紛紛。

寬敞的廳堂裏，寒氣人，炭火早已燃盡，但人們的心中卻燃燒著憤怒與不安。有人高聲指責，有人竊竊私語，更有甚者謀劃著如何除掉蕭厭，以保皇室面。

紀王，這位宗人寺的長，被眾人從后院拉了進來。他著華服，卻掩不住臉上的不耐，冷冷地瞥了眾人一眼，語氣淡漠：“去看看，明日早朝，你們想去抓蕭厭，就去吧。”

廳中眾人面面相覷，尷尬無比。先前那位慷慨激昂的發言者臉瞬間變得鐵青，似是被人了一耳。英王清了清嚨，打破沉默：“可是，英王叔，蕭厭顯然是想在朝堂之上讓陛下辱，讓群臣共審今日宮中之事，如此一來，皇室尊嚴將掃地以盡……”

“尊嚴？”紀王嗤笑一聲，“皇室幾時還有尊嚴可言？”他掃視一圈，眼神如同寒冰般銳利，“先是被皇后和親弟弟戴了二十年綠帽，皇子疑似野種，皇位疑似夫相讓，后又火燒瑞瀾，引起民怨。再后來，罔顧人倫，謀害朝巖，不顧南地戰局行刺主將。這歷代帝王之中，有過荒唐的，有過昏庸的，可他這樣的，卻是絕無僅有。”

眾人無言以對，他們這位皇帝的確已經沒有尊嚴可言了。惠老王爺見紀王如此冷漠，急道：“可是，紀王，皇位……”

“皇位？”紀王打斷他的話，“蕭厭顯然是有意除掉謝天宇，他若是想自己上位，誰又能阻止？你們當他是泛泛之輩？”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是驚懼。紀王似乎已經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冷笑道：“你們以為蕭厭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你們以為他真會看不上那個位置？告訴你們，那位置本就應該是他的。”

“那位置本就應該是他的？”安側妃驚訝道。

紀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聲音低沉：“他是賀家子，他恨謝家，他想要的，是報家仇。”

安側妃臉大變，怎麼也沒想到，蕭厭的來歷竟然如此驚人。紀王似乎不再愿意多談，轉離去：“明日早朝，本王不去，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眾人憤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紀王站在廊下，著那些氣沖沖離開的人，臉冷峻。

“王爺。”安側妃抱著大氅，替他披上，“您如此對待他們，會不會不太好？”

紀王沒有回答，只是神復雜地著窗外的大雪，輕聲道：“吩咐下去，王妃病故，碧婉思念母親，跟著一起去了。”

安側妃臉大變，聲道：“是，妾明白了。”

……

皇城之外，大雪紛飛，皇城之，燈火通明。梓晴坐在蕭厭的旁，青垂落肩頭，似是春日裏的花朵，卻在這寒冷的夜裏顯得格外孤寂。

蕭厭的手指輕輕過背上的傷口，梓晴輕了一下。

“很疼？”蕭厭的聲音低啞。

梓晴搖了搖頭，“不疼。”

蕭厭的角微微，他的小海棠，從前只是輕輕一傷就會淚流滿面，這麼深的傷口，怎麼會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