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吉島的午后，過樹梢灑在平靜的游泳池上，泛起一片片金的輝。我坐在泳池邊，任由思緒在水中游弋，心卻像被什麼重重地擊中，無法自拔。直到鐵男幾個同伴投來探究的目，我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

“投資的事才說了一半，你就這樣停下來，我點外賣，你也不管，你這狀態，真是讓人一頭霧水。”馬指導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關切。

我連忙道歉：“剛剛和陳進聊了一些私事……我現在就去點外賣，待會兒咱們繼續討論。”

“趕點吧。”

掛斷電話后，我迅速恢復了神智，重新拿起那份厚重的投資計劃書，向他們詳細地介紹了普吉島地產的現狀，以及我對這個樓盤的觀察和定位。

“這是一個絕佳的投資機會，”我信心滿滿地說，“我想讓這為一個我們共同益的項目。你們投資多，我都接……我這人從不輕易許諾，尤其是在商場上，但這次，我可以擔保，一旦項目功，你們的投資回報至是本金的兩倍……而且，考慮到房子已經建，我們可以邊裝修邊銷售，短投資周期。”

安安首先表態：“如果收益真的這麼高，我也想加。我手頭能用的現金有限，大概有一百多萬，我愿意投一百萬。”

我點頭答應，然后轉向馬指導詢問他的想法。

“我哪有那麼多閑錢啊，你們投吧，我就不摻和了。”

我沒有再勉強，馬指導卻在猶豫片刻后說：“我倒是能拿出二十來萬，不知道你能否接這麼的金額。”

“不嫌，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讓公司法務擬好合同，盡快推進這個項目。”

投資事宜敲定后，我們一同用了一頓盛的晚餐。晚餐后，安安和鐵男先行離開，只剩下我和馬指導坐在沙灘上。

他點燃一支煙，轉向我：“看你總是心不在焉的，是在為的事煩惱嗎？”

“不至于吧……現在我把力都放在工作上，哪有時間想那些。”

“但剩下的那百分之十……”

“別說了，聊我做什麼？說說你自己，怎麼想通要離開寺廟的？在你來普吉之前，我以為你會在那裏度過余生。”

馬指導向遠方的燈塔，緩緩講述了一個故事。他說，有一天，孟婆找到閻王爺，想要辭職。閻王爺讓喝下孟婆湯，準備投胎。孟婆喝了湯后，閻王爺告訴，前世積善行德，現在給了一個好工作，讓繼續做孟婆，為投胎之人忘卻前塵。

我聽后，有些愕然。馬指導繼續說：“諷刺吧？很多人以為只有死后才有回，但活著的時候也有。你以為自己努力了，就能忘記過去，但忘記了，還是會掉進新的困境……人生是一場沒有盡頭的修行，不管是出家為僧還是拼搏在世間，其實都只是在重復曾經的痛苦。”

“可惜了足山那麼好的待遇！”

“但你沒有到嗎？”

“我沒有，我就是那個喝了孟婆湯的孟婆，現在什麼也想起來了。”

“你小子很聰明，確實有悟！”

我開玩笑地說：“我現在去足山，還不算太晚吧？”

“我都不在那兒了，你去干嘛……兄弟，我給你說幾句真心話……我在寺廟的時候，就看得出來，你骨子裏缺乏迎難而上的勇氣，尤其是的事。你老是想喝一碗孟婆湯，而且是最大份的……但你想過嗎？就算你回避了不想回憶的，又能怎樣？你最終還是得面對下一段，遇到困難時，是不是又要退？如果你總是這樣，你就會徹底在上失去自我……我覺得，在上我們要全力以赴……如果你能有悠然那樣的執著，你和葉翠嫣可能早就在一起了……但現實是，你和誰都沒，依然獨自在單的泥潭中掙扎。”

“你也一樣。”

“但我現在已經涅槃重生了……悟或不悟，就在一瞬之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想都不用想，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和全力以赴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