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蘭的心頭突然涌上一莫名的張，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行李箱，腳步微微躊躇。可不記得自己有給過陸飛揚備份鑰匙。而剛剛推開家門，門鎖同樣完好無損，并無撬開的痕跡。他穿墻了嗎？

陸飛揚正坐在客廳的藤椅上，雙疊，雙手放在膝蓋上，那模樣仿佛是隨意等待的紳士。不知是他今次這灰的映襯，還是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他此刻的臉部線條看起來格外和，甚至帶有一慵懶。

柳思蘭緩緩走向書桌，桌面上的速寫本靜靜躺在那裏。從其中發現了一把與鑰匙一模一樣的，眉心輕蹙：“你打的？”

“嗯哼。”陸飛揚的聲音低沉，著一抹漫不經心。

“什麼時候打的？”明知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可還是忍不住出口。

“你先問問你的同不同意。”陸飛揚的回答讓有些哭笑不得。

柳思蘭沉默著去給花瓶裝水花，再將那盆小巧的多擺放到書桌上。

“今天怎麼不多說兩句？”陸飛揚的聲音從后傳來，帶著一戲謔。

沒有回答，只是專心地將花瓶中最后一滴水瀝干。

陸飛揚走到邊，強行扳過的臉，端詳著：“你是不是犯欠？”

柳思蘭推開他的手：“讓我氣的人是你，謝謝。”的話語中帶著一無奈。

“陌生人？”陸飛揚語氣中帶著挑釁，“你先問問你的同不同意，我之于你是陌生人。”

柳思蘭沒有回答，轉走向廚房，躲避他的目。廚房裏悄無聲息，不瞥了一眼客廳，卻發現陸飛揚并未跟進來。

柳思蘭將兩碗湯面做好后回到客廳，卻見陸飛揚坐在的書桌前，翻看著的速寫本。

“能不能別隨意我的東西？”柳思蘭搶回速寫本，語氣中帶著責備。

“我去你們所裏，你們所長不得把作品給我瞅兩眼，運氣好我看得上，我能立刻投資把紙上的建筑變實。”陸飛揚的話讓忍不住笑了一下：“是的，甲方爸爸，金主爸爸，您財大氣，是我們的食父母。”

柳思蘭并不稀罕被那些只有錢卻毫無品味、毫不懂作品涵的人看上。相信，只要堅持自己的初心，總有一天，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設計出來的建筑沒有落地為實，永遠只會是紙上的線條，實現不了它的價值。就你這種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拒之門外的態度，我也不信即便其他人主找上門，你能判斷得出人家是你的伯樂。”陸飛揚批評道。

“你管我？”柳思蘭反駁道。

陸飛揚似笑非笑，倏爾將按倒在書桌上，半晌，柳思蘭雙纏在他腰間，上氣不接下氣：“再學試試。”

瞇著眼，壞了。

面早已涼，陸飛揚并未麻煩，親自端去微波爐叮了會兒，再端回餐桌。兩人一道吃著面，柳思蘭因為舌頭，不是太有滋味。

“為什麼你這麼閑？家裏有家業給你繼承，不用擔心后半輩子，所以什麼都不用干，天泡人堆裏？”問。

“嗯。只需要泡人堆裏。所以等會兒我要去趕下一場了。”陸飛揚的回答讓無言以對。

他說到做到，吃碗面真走了，并未留下來過夜。只是離開前他預告了他明晚會再過來，還叮囑，要補回之前爛掉的那袋食材。

柳思蘭是在表哥發微信詢問明天怎麼過去的時候，記起明天傍晚下班后是沒打算再回來的，直接從事務所出發到隔壁市。

猶豫間，決定不告訴陸飛揚了，就讓他撲空。大學期間懶，沒考駕照，后來有鄭湛宇接送，也沒覺得不方便，所以至今柳思蘭不會開車。

時逢春運，車票不好買，正傷腦筋，于是回復表哥，明天到車站之后，高價搞一張黃牛票。

表哥的語音消息很長一條：“你昨天才決定要過來，我就猜到你多半買不到票。現在問你確認就是要告訴你，我有一個朋友也在霖舟工作，恰好也是明天傍晚下班后要從霖舟開車回來過年，我把你的手機號碼和你工作單位的地址給他，他明天去接你，你搭他的順風車。”

柳思蘭笑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表哥。”

隔天下午，所長人化地給大家提前一個小時下班。柳思蘭由于已經通過表哥和人家定下了時間，所以留守到最后。

對方在快到約定時間的前十分鐘，打電話來詢問，是不是一切照常。

“嗯，一切照常的。你到哪兒了？”

“留白建筑事務所外面。”

“那我馬上出來。”柳思蘭連忙關電腦。

“不著急，是我來早了。”對方的聲音聽著非常紳士。

甚至略耳。

但一時之間也沒多想。

到門口，柳思蘭一眼瞧見路邊的寶馬車，又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

拖著行李箱狐疑上前。

車主這時打開車門，從駕駛座出來。

四目相對，雙方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