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午后，過舞團的落地窗灑在青石板上，斑駁的影在空氣中跳躍。林耀霞站在門口，微風吹過，恍若未覺，目如同被釘住般，地盯著那道漸行漸遠的影。

沒想到，林逸軒會在這樣的景下再次出現。的影顯得格外憔悴，眼下的烏青深得幾乎要吞噬了整個眼眶，不復之前在家中的鮮亮麗。林耀霞心中涌起一復雜的緒，想要說些什麼，但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語難言。

“你外婆周一就走了，過兩天出殯，你作為外孫好歹要來靈前祭拜一下吧。”林逸軒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字字句句如同一柄利劍，直刺林耀霞的心臟。

林耀霞的面如常，深知這樣的場合自己不可能置事外。然而，心中對林外婆的敬仰與對林逸軒的怨念織在一起，讓無法輕易放下。

“我不會去的，的靈前有你盡孝就夠了。”林耀霞的聲音堅定而冷漠，如同此刻的心境。

林逸軒的面微微一滯，沒想到林耀霞會如此決絕。本就沉浸在喪母之痛中，此刻更是到一陣無力。

林耀霞想要離開，但腳下的步子卻無法邁開。的耳畔傳來一陣嗡鳴，抬頭去，只見林逸軒的手劇烈抖，可的話語卻冷漠無。

“你外婆臨走時還在記掛著你，你就是這樣狼心狗肺的嗎？”林逸軒的聲音帶著哭腔，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淚。

林耀霞到臉頰一陣刺痛，了，火辣辣的疼痛讓知道，自己已經被林逸軒摑了一掌。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但最終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是，我就是狼心狗肺，但這都是你一手造的，不是嗎？你說臨走時記掛我，是記掛我還是記掛著我能給你帶來的利益保障？”

林逸軒的臉瞬間僵住，無法反駁，也無法辯解。的話卡在嚨裏，半晌才憋出一個字：“可是...”

“沒有可是，林逸軒，今天這一掌算是把我和你那僅有的一點母分都消耗了，你沒經歷過我的人生，本沒資格在這裏評頭論足。”林耀霞的聲音如同寒冰，字字如刀。

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個明黃的平安福，也不顧是否穩妥，直接遞給了林逸軒：“這是你唯一給我求的東西，現在，我還給你了。”

說完，轉離去，在轉的一瞬間，那枚平安福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林逸軒看著那枚平安福，甚至還記得那天給林耀霞的時候是笑著的。如今，那笑容如同斷層般，讓心碎。

——

林耀霞在地鐵上給領導請了假，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回到家后，敷上了冰袋，仿佛這樣可以減輕心中的疼痛。

李婉君的視頻電話打來時，林耀霞正好在敷冰。接起電話，聲音平淡：“你臉怎麼了？”

李婉君的聲音帶著怒氣：“你媽！不是，你媽有病啊？”

林耀霞淡淡地說了一句：“一直都有病。”

李婉君匆匆掛斷電話，立刻趕了過來。看到林耀霞臉上的紅腫，心痛不已。

“你外婆是個好人，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清楚。”李婉君坐在床邊，對林耀霞說。

林耀霞點了點頭，知道外婆對很好，但林逸軒的所作所為，讓無法原諒。

——

下午五點，林耀霞醒來，肚子了。隨便套了家居服，準備出去覓食。走到門口，看到了倚站在車門邊上的聞思遠。

林耀霞記得大學在圖書館看書時摘抄的短句：“如果你看向我，我會溫暖的消融，像火山中的雪。”此刻，覺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歡迎回家。”聞思遠的聲音輕，如同春風拂過。

林耀霞的心中涌起一暖流，知道，自己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