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與朱老四兩人，在金庫之中流連忘返，半個時辰的時，仿佛轉瞬即逝。兩人的眼中閃爍著對黃金的，時不時拿起金條，拋向空中，那“鐺鐺”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財富的。

“爹，真多啊，這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金子。”朱煜宸忍不住慨，即便是為皇帝，他也未曾見過如此厚的金庫。

“是啊。”朱明宇喃喃自語，眼前這些金子，或許正是支撐大明寶鈔流通的基石。

“那個誰，你過來。”朱明宇招手示意錢莊大總管梅佳樂，詢問道：“你什麼名字？現在擔任什麼職位？”

梅佳樂恭敬地回答道：“回太上皇，臣梅佳樂，原本是東安縣的縣丞，承蒙國師李逸遙大人賞識，如今擔任大明錢莊大總管，拜四品。”

朱煜宸在朱明宇耳邊低聲解釋道：“爹，大明錢莊是國企，獨立于朝廷治理系，只歸戶部監督，但不其直接管理。”

朱明宇微微點頭，心中有了幾分了解。

“梅佳樂是吧，你說說看，如果朝廷將這金庫中的金子挪用，會發生什麼后果？”朱明宇問道。

梅佳樂臉一變，沉聲道：“回太上皇，金庫中的黃金是外幣的儲備，若是一旦挪用，一旦百姓想要用寶鈔兌換金銀，卻無法兌現，就會引發信任危機，出現大規模的退錢事件。如此一來，大明寶鈔系將崩塌，為廢紙一張。同時，市面上的貨幣數量超過實際需求，引起通貨膨脹，價水平持續上漲。屆時，一兩銀子能辦的事，可能需要十兩，甚至更多。若真如此，恐怕百姓手中的大明債都將要求退還，后果不堪設想。”

梅佳樂的話，讓朱明宇和朱煜宸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金庫中的財富，的確不能隨意挪用。

“原來如此。”朱明宇點頭，對梅佳樂的才華和見識深贊嘆。

“那梅佳樂，你從哪裏學來這些經濟學的道理？”朱明宇好奇地問。

梅佳樂謙虛地一笑：“回太上皇，臣師從國師李逸遙大人，他的學問高深，臣只是皮罷了。”

朱明宇心中一，決定離開金庫，他對錦衛吩咐道：“去工部，讓工部修建一道鐵碑，上面寫上：‘大明皇帝不得’，就立在這金庫門前。”

錦衛領命而去，朱煜宸明白朱明宇的用意，這是為了避免未來的皇帝或其子孫挪用金庫中的財富。

“老四，以后我們盡量不要來這個地方了。”朱明宇笑著說道。

朱煜宸點頭：“爹考慮得周到，的確要嚴防。”

梅佳樂也松了一口氣，大明錢莊穩了。

朱明宇又看向梅佳樂：“領路，我要看看大明債的籌集況。”

梅佳樂領著朱明宇和朱煜宸來到案牘庫，這裏面的員正在整理案牘，整理數據。

“回太上皇，這些員都簽訂了保協議，吃住都在這裏，他們每年可以回家探親兩次，不過不能任何信息，否則就是經濟犯罪。”

梅佳樂一邊解釋，一邊將兩人領了進去。

“哦？”朱煜宸好奇心起：“那國師若是想看，能不能看？”

梅佳樂回道：“也不行。”

朱煜宸驚訝道：“想不到國師倒培養了一個人才，若不是這位置非你不可，朕倒是想升你兒了。”

梅佳樂謙虛地一笑：“下承蒙國師賞識，已經很滿足了，不奢求升。”

朱明宇好奇地問：“你這個位，俸祿是多？”

梅佳樂額頭滲汗，如實回答道：“回圣上，其實這個是不能說的，不過陛下問了，臣只能如實相告，臣的俸祿……比較多，眼下是五千兩的年俸。”

朱明宇：“？？？？”

朱煜宸：“？？？？”

夏原吉：“？？？？”

話音落下，三個人都愣住了。

夏原吉，戶部尚書，居二品，年俸五百兩，其中一半還是實沖抵。

這個四品，年俸五千兩？

是自己的十倍！

這國企的待遇，似乎是比朝廷待遇要好得多？

不過，很快夏原吉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應該是高薪養廉，國企的利潤，是先發俸祿，留下發展所用的資金，多出來的才能上繳國庫，不歸朝廷管控，有自主定俸祿的權利。

良久，朱明宇也想明白了，哈哈一笑道：“能者多勞，能者多得，你這個位置的確很不一般，難怪你也不想升，也的確不能升。”

朱煜宸心道：“爹，你就往你臉上金吧，當年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后面你投資失敗多次，心裏沒點數嗎？”

不多時，幾人來到了案牘庫的一間房間之中，這裏擺放的就是這次大明債購買的用戶信息。

“朕倒要看看，是哪些人購買，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籌集了一萬萬兩白銀。”朱煜宸微微一笑，坐了下來，準備觀看。

“咳咳。”朱明宇咳嗽了兩聲，示意朱煜宸起讓座。

朱煜宸一愣，這才想到父親還在旁邊，起諂地笑著道：“太上皇，您先請。”

朱明宇坐下，朱煜宸則站在一旁。

氣氛略顯尷尬，梅佳樂打破尷尬，笑道：“太上皇，圣上，其實能這麼快籌集到一萬萬兩白銀，我們一點都不奇怪，這是北平十年來，大明錢莊慢慢積累出來的信任，無論百姓是用寶鈔換銀子，還是用銀子換寶鈔，都能立刻換到手，無論金額是大是小，我們都會立馬幫忙辦理，上至一百萬兩白銀，下至一錢銀子的業務我們都辦過，都能到大明錢莊無微不至的服務。”

朱明宇微微頷首：“你們大明錢莊這些年做得不錯，朕心甚啊。不過一百萬兩銀子的業務也有人辦過？”

梅佳樂點頭道：“是的，太上皇。之前有一個客戶是做皮革生意的，是北平發家的，生意做大了，就去隔壁太原府開廠子買土地擴大生意，那邊用不上大明寶鈔，就兌換了白銀，一百萬兩白銀，我們當天就能給出。”

朱煜宸笑著道：“爹，您還不知道吧，這些年北平出了許多巨富，小富商更是不計其數，同時也能為朝廷帶來大量可觀的商稅。”

“難怪。”朱明宇點點頭，又問道：“那這個商人去太原擴大生意，商稅是歸北平收還是太原收？若是北平收，可他在太原做的生意，若是在太原收，那邊又沒有執行新稅收法。”

“這……”朱煜宸一愣：“倒是沒考慮過這點啊。”

朱明宇道：“老四，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隨著北平發展迅速，以后這樣的例子恐怕會越來越多。”

論細心程度，朱明宇遠超朱煜宸，只聽了這幾句話，就能提出一個新問題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年朱明宇能憑借自己理上下國政，甚至給每個百姓的工作都編排好了。

“父皇慧眼如炬，兒臣回去就將此事給高熾說一說，讓他去跟閣商量個對策來。”朱煜宸急忙回道。

隨后，兩人的目都放在了客戶名單上。

這客戶名單十分詳細，姓名、地址、大明債編號。

朱明宇隨意翻了一頁查閱。

很快，看到上面的數字，朱煜宸和朱明宇都震撼了。

原來藏在大明，竟然有這麼多有錢人，財富驚人！

“這陜西咸張家，怎怎麼有這麼多錢，足足買了三十萬兩的大明債！那邊可是沒有經過改革的，十幾年前咱還去過哪裏，百姓日子過得也不是非常富有。”朱明宇驚訝道。

“父皇，這也的確令人吃驚，買了三十萬兩的大明債，恐怕家業絕不止五十萬兩，很可能只是一件小部分！他們這些人蛋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裏，很可能只是一種試探。”朱煜宸也是詫異不已。

“還有這個湖廣漢林家，買了五十萬兩的大明債，又是一個巨富。”

接著，朱明宇發現全國各地都有巨富，沈家、王家、喬家。

“從這點，就能看出貧富差距之大啊，他娘的，之前咱還是太仁慈了，對這些商人的商稅還是三十稅一，這些商人這麼有錢，咱恨不得立刻將新商稅推廣下去。”

朱明宇罵罵咧咧道。

朱明宇一直都十分痛恨商人，不過現在他并不是很痛恨北平的商人，因為北平的商人的稅多，賺錢超過一萬兩，那就是十稅五，每年都是真金白銀的往朝廷稅，百姓還有吃有喝，李逸遙在北平創造的良商業環境，他很是喜歡。

他痛恨的，就是這些外地的巨商，有錢不說，土地大部分也不用納稅，關鍵給朝廷上的稅還。

“沒錯，父皇，這些人積累的財富，恐怕世世代代都用不完，只會不斷地兼并土地，普通百姓的生存空間！”朱煜宸也是十分不悅，指向名單道：“父皇你看，外地是沒有百姓存錢的，為何，恐怕就是因為沒錢，而你看這北平的百姓。”

聞言，朱明宇的目看向名冊，果然發現了不同之。

“和有，胡同巷三十二號，購買大明債一百兩。”

“李風云，大營街十八號，購買大明債三百兩。”

“葉凡，城東新區花園小區十九號，購買大明債五百兩。”

“張苦強，城東新區富貴小區一百號，購買大明債六百兩。”

朱明宇和朱煜宸驚訝地發現，這北平的百姓們很有錢。

“咦，這張苦強咱認識啊，咱來北平第一天就是他給咱拉的黃包車，家裏老母和哥哥得了病，一家人就靠他一個人，沒想到他也翻了，能買六百兩銀子大明債。”

看到一個悉的名字之后，朱明宇很是驚喜。

當年他看到苦力強的時候，給他拉車，朱明宇當時就想，若是元末的時候，自己能靠拉黃包車養活一家人，那本不可能造反的。

他看著苦力強大汗淋漓，原本心裏還有些慨，而苦力強如今變得有錢，朱明宇心中就更寬了。

“以前拉黃包車，怎怎怎麼會不但買了房子，還有余錢？”

朱煜宸也有些吃驚。

一旁的錢莊大總管梅佳樂笑著解釋道：“太上皇，圣上，這北平如今是黃金，只要人不懶惰，勤勞，就有機會進小康，這些年我見過無數百姓踏小康，都過上了好日子。”

聞言，朱明宇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北平如今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繁華程度，當年就比南京繁華十倍不止，現在怕是有百倍了吧！”

“對了，看看那個王健臨買了多。”

想到這個，朱明宇準備翻閱王健臨的名字，而一旁的梅佳樂直接幫他翻到了，“王健臨是我們這邊的貴賓客戶，這次買的不多，主要是他的生意需要用的資金比較大。”

朱明宇一看，還真是如此，王健臨買了十萬兩的大明債，對於這個級別的商人，就顯得有些了。

朱煜宸則是在一旁好奇道：“爹，你好像有王健臨的份吧？每年能分多錢？”

朱明宇自豪地笑道：“也不多，每年十萬兩的樣子吧。”

朱煜宸：“。”

這個老爹這麼有錢，自己的帑也才十萬兩啊。

朱煜宸只能夸張讚道：“爹慧眼如炬啊，當初投資的一千兩白銀，如今真是回報數千數萬倍了。”

兩人接著繼續翻閱案牘，隨后，他們不約而同地尋找最有錢的那個人，翻到了第一頁，第一人，接著兩人呆了。

李逸遙，永樂國公府，購買大明債五千萬兩。

朱明宇和朱煜宸頭皮都麻了。

李逸遙竟然這麼有錢，難怪不到一個月就湊齊了一萬萬兩的大明債，分明是李逸遙一個人就干了一半。

最大的巨富，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天下財分十斗，李逸遙獨占五斗！

麻了！

沉默許久，朱煜宸率先開口道：“好啊，好啊，真是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這國公府富可敵國了，咱前些日子親自去找兒要錢，結果二十萬兩就給朕打發了。”

朱明宇也略顯沉默，道：“不應該啊，這些年李逸遙在北平已經不做生意了，他哪來的這麼多錢？？”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梅佳樂。

梅佳樂笑道：“其實這也不是了，國師大人雖然不做生意，但他搞投資啊，而且他投資很準，回報率很高，國師開了個李氏投資公司，專門進行天使投資，投資的商人賺來的利潤，都要分他一大半。”

“哦，懂了。”朱明宇若有所思地道：“恐怕，這李逸遙是學我當年投資王健臨的舉措，這李逸遙真是好學啊。”

朱煜宸心道：“爹，你就往你臉上金吧，當年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后面你投資失敗多次，心裏沒點數嗎？”

看完案牘庫之后，朱明宇和朱煜宸也算滿足了好奇心，隨后就離開了。這第一首富是李逸遙，他們還是很放心的。

“走了，擺駕回宮。”

就這樣，兩人坐在馬車上回宮。

朱明宇和朱煜宸都是心大好。

見識到了金本位和滿庫的黃金，加上大明債如今已經湊齊，接下來就能按照計劃一邊發展建州諸衛，一邊整頓軍備，開疆拓土。

路上，兩人還特意去了國考的考場一趟，考場其實就是一所學校，上面寫著大明員培訓學院。

兩人特意進去看了一下，發現考進來的兩千名秀才，現在跟上學一樣參加培訓上課，學習如何做，學習心學。

學校的另一邊大場，還有許多人在那邊排隊，人山人海。

“參見太上皇，參見圣上！”有員發現后，急忙拜見。

朱煜宸微微頷首，兩人繼續朝著那邊走去，隨后禮部尚書呂辰輝發現后，立馬迎了過來，“參見太上皇，圣上。”

“免禮。”朱煜宸道：“這些人就是這次國考沒考上，滯留在京城的秀才吧？”

呂辰輝拱手道：“回圣上，正是這些人，自發布這則消息后，愿意參加的人絡繹不絕，不人紛紛選擇報名。另外還有許多回鄉的秀才們聽到消息后，覺得自己來年也不一定能考上，不像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直接返了回來前來京城報名。”

朱煜宸道：“主要是一些什麼人？如今有多人？”

呂辰輝道：“大多數是一些生活不如意的窮苦秀才，他們有的了家，有的到現在還未家，得到這個千載難逢當的機會，就直接報名了，眼下報名人數，已經高達兩萬了，恐怕應該會有大概三萬人報名。”

“三萬人，不了。”朱明宇笑道：“這次讓這批人去建州那邊，傳播儒學，好的，那邊都是以小部落的方式聚集，可以均勻地分部與各部落，未娶妻的秀才，居位，又有不錯的俸祿，在那邊應該也會很搶手，可促進兩邊通婚。三萬人融過去，十年時間，應該能夠將漢話普及過去，十年后，止他們將本地語言。”

如今的建州各部落，在朱明宇和朱煜宸的統治下，乖巧得很，本不敢跟大明朝對著干，因此這些秀才的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敢謀害指派過去的朝廷命，那就是找死。

朱煜宸笑道：“父皇，兒臣就是這麽想的。等漢話那邊之后，建州那邊就跟咱大明各府沒什麽區別了，另外兒臣還想打下瓦剌那邊的土地，到時候做法跟建州一樣，就這樣不斷地開疆拓土，我大明只會越來越昌盛！”

“好！說得好！老四，咱相信你能夠做到的。”

朱明宇看到朱煜宸如此有豪壯志，心非常不錯，他親眼看到大明正在一步一步走向萬古難見的盛世，只是心中又有些慨，自己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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