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悅涵的婚事塵埃落定之后，大房堂兄們的目中便了往日的溫，多了幾分冷。明白，這是了他們心底的忌。他們或許有自己對大房嫡脈的打算，但這件事關乎他們家族的尊嚴，若有他人摻和，自然不會有好臉。

平日裏他們一個個風度翩翩，但在骨子裏卻都是護犢子的狼崽子，尤其是對于他們大房唯一的嫡——商悅涵。有時，真羨慕商悅涵，雖然到了常人難以承的痛苦，卻也著別人無法理解的偏。這一輩子，算是不虛此行了！

然而，這世間有些事，無法分清對錯，也無法評定好壞。只得用一個語概括：汝之砒霜，吾之糖；吾之砒霜，汝之糖。

商悅涵并未看到這些偏，就算看到了，也不愿去沾染這摻著砒霜的糖。如果有來生，倒是希生在田間小院，哪怕是平淡無奇的一生，也不愿承那剜心挖肺的痛。

自從那個孩子在懷中離去之后，便患上了心悸的病。多年來，病雖有好轉，但自從遇到靳雅軒之后，舊病復發。因此，這藥湯便從未間斷。

每次喝藥時，都會想起那些逃難的日子，若是那時能擁有一些貴，或許這世間早已沒有了商悅涵。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睡過覺，在雪地中赤腳逃命，甚至還曾顛沛流離，寄人籬下……

一樁樁、一件件，以前的從未想過，如今回憶起來，唯有嘆息。

“你們這些庸醫，是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嗎？”

大夫一批又一批地被趕走，但商悅涵的病卻不見好轉。原本一直強忍怒火的天子，終于無法掩飾眸底的憤怒，揮劍朝那大夫的頭頂劈去。

那最前面的大夫被嚇得魂飛魄散，閉上眼睛，等待命運最后的審判。就在電火石之間，靳雅軒手中的劍偏了方向，刺進了他的肩膀，鮮順著劍柄上的槽緩緩流淌。

“都給朕滾出去。”

似乎是那一劍還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一腳將人踢了出去。旁邊侍候的眾人大氣不敢出，卻又被他借題發揮。

“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嗎？還不去將碎片帶走。”

曹掌監連忙朝后面的小侍招手，幾人手忙腳地清理藥碗碎片。片刻之后，屋只剩下商悅涵和靳雅軒。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病得這般嚴重？前些天不是已經開始好轉了嗎？怎麼會這樣？”

如今，已經不僅僅是咳嗽的問題，而是整個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即使是天底下最好的補藥也無法彌補。不想問：“王夢軒既然有能力將你藏匿起來，難道就沒有能力照顧你的嗎？”

商悅涵想要解釋，但想到和陸梓軒的關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不管和王夢軒曾經有過怎樣的糾葛，他如今已經是一個死人。靳雅軒再怎麼混賬，又怎能和一個死人計較？

然而，陸梓軒不同。陸梓軒還是一個有著明前途的年，對仕途有著極高的追求。

——若是讓靳雅軒知曉和陸梓軒的關系，他這一輩子怕是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