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華燈初上，一座古古香的府邸，書房燈火通明。

衛羽軒站在案桌前，手中拿著一封報，臉沉如水。他輕輕放下報，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繁華的街道，眼中閃過一寒。

“夠你自戕了。”他喃喃自語，留下淡淡一句話，轉越過僵住的老嫗，頭也不回地離開。

對敵手，他從未心過，除了舞霓裳。有些，不該再將那丫頭牽扯進來。今生的，純良溫善，足夠了。

離開書房，衛羽軒靜默在庭院，等后傳來腳步聲，他淡聲問道：“打聽到了？”

影衛點頭，“在城南的一家藥鋪，掌柜被林思遠花重金收買，制作了一顆丹藥。”

衛羽軒若有所思，提步走出月門，乘車去往城南那家藥鋪。

林思遠走投無路，為了報仇，他決定借太子的手弒君。然而，他不知道，這一切都在衛羽軒的掌握之中。

第二章：真相

二月十五，林思遠又被傳去養心殿，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打量著他年輕的臉龐，明明是個男子，又無親無故，怎會這般的親切？

“憑卿家這張臉，朕想給你最好的一切。”

話罷了，林思遠本沒當真，他當著眾臣的面提的兩個要求均被駁回，還能指什麼最好的？

對這老家伙，也只剩下仇火，熄不滅的仇火。

可刺殺皇帝不僅會被株連九族，還會促太子順理章地繼位，為太子和衛羽軒做了嫁。

種種矛盾下，他心生一計，就是借太子的手弒君。

在青年看不見的角度，致寧帝的面漸漸凝重。這時的巫醫再次呈上丹藥。

站在寶座旁的林思遠自然而然越過趙洪瑞，接過盛藥的錦盒，雙手呈給致寧帝。

致寧帝蒼白的病容浮現一意味不明的笑，拿起丹藥干嚼起來，吞咽后才服下溫水。

“來，孩子，陪朕下盤棋。”

今日是會試的第三場，他卻并不上心，似一門心思想要試探林思遠的棋藝。

然而，沒等行至收，一口腥甜的水不控地涌出嚨，噴濺在棋盤中，迸濺在了林思遠捻棋的手指上。

候在旁的趙洪瑞大驚，“陛下吐了！來人，傳醫！”

兩刻鐘后，朝中重臣齊聚養心殿外等待著醫的診斷結果。

巫醫跪在殿外，被林思遠架著刀，絮絮叨叨地為自己辯解著。

“小的無辜啊！”

將刀推進一寸，林思遠冷聲：“閉。”

須臾，趙洪瑞一臉沉重地走出大殿，看向巫醫，“經多位醫診斷，陛下沒有中毒，而是郁怒憂思所致。”

巫醫長長舒口氣。

衛羽軒佇立在最前排，淡淡看向緩緩收刀的林思遠。

“陛下口諭，今日凡出現在養心殿之人，皆要接搜！軍侍衛不得耽擱，立即執行！”

眾人皆懵。

無緣無故，搜做甚？

但既是口諭，無人敢忤逆，全都張開手臂等待搜查，除了臉褪盡的林思遠。

值勤的將士們先互相搜，隨后走向各個臣子。

林思遠一把推開面前的軍，“本將剛從寢宮出來，怎不知陛下有此旨意？”

衛羽軒笑，“你若知道，又怎會上鉤？”

他抬起手指，示意侍衛立即上前。

林思遠被侍衛魯地按在地上，面部猙獰。

很快，一名侍衛從他的袖子裏搜到一顆丹藥，“詹事大人！”

衛羽軒接過丹藥聞了聞，一子腥味，他走到快要嚇破膽的巫醫面前，挽袖遞過去，“看看，是你制的丹藥嗎？”

巫醫拿到手裏仔細檢查，“是的，沒錯，這才是由太子心頭煉制的丹藥啊！”

眾臣愕然。

衛羽軒斜睨還被按在地下瞪圓眼的林思遠，“敢問小將軍這幾日走遍城中各大藥鋪，是為何事？本甚是不解，這才事先稟告給了陛下，以防陛下被人所害。”

林思遠恍然，原來他的舉都在衛羽軒的監視下，而他事先訂好的毒藥不知何時被置換掉包了，確切地說，打從醫館取到的丹藥，就是沒毒的假藥丸！

“衛羽軒，你誣陷我！”

養心殿，陪著演了一場戲的致寧帝黑沉著臉靠在床柱上，有氣無力道：“來啊，將人押詔獄審問。”

在衛羽軒暗中送來口信時，因著那張臉，他給予了林思遠機會，倘若林思遠沒換藥，說明衛羽軒在挑撥他們君臣的關系，可結果令他大失所。

殿外傳來林思遠的嘶吼，由喊冤到破口大罵。

“末將冤枉，陛下明鑒！”

“哈哈哈哈哈，明鑒個屁！”

“尹熙瑰何錯之有？被奪妻子，又被無故貶黜，走投無路之下，才落草為寇！他的一生跌宕悲戚，都是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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