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宇和陸逸凡對視一眼，臉上滿是震驚之。他們過牢房間的鐵柵欄，只能看到康郎才的背影，聽不到他的聲音。

“康郎才，你聽誰說的？”周翔宇的聲音中帶著一質問。

康郎才仿佛在嘆息，低聲道：“周哥，你應該知道老頭的來歷。我康郎才對陛下、對大周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貪污賑災的白銀？”

“老頭進來前是戶部主事，周哥應該清楚，秦志誠沒有閣前是什麼份吧？”

“戶部尚書。”周翔宇沉片刻，道：“這與太子被害有關嗎？”

“沒太大關系。”康郎才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無奈。

“五年前，老頭與張揚翼張大人同時到陛下賞識，準備晉陞。老頭晉陞戶部郎中，張揚翼大人要晉陞刑部侍郎。”康郎才開始講述往事。

“秦志誠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其實我是沒資格的，是沾了張揚翼大人的。”

“那晚酒席至半，張揚翼突然拂袖而去。”

“張揚翼大人生耿直，一聽秦志誠有弦外之音，立刻走了。”康郎才眼神中閃過一敬佩。

“但老頭我不同，我戶部主事，還得仰仗秦志誠呢，心裏雖有些不爽，但面上笑著點頭。”

“后來是秦志誠大兒子秦熠晨喝多說，說太子若不是被人害死……”

康郎才話音未落，周翔宇就打斷了他：“那秦熠晨為什麼會這麼說？”

康郎才苦笑：“秦志誠這個人，不論什麼時候在陛下面前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陛下讓他吃屎，他都毫不猶豫。但此人，大似忠。”

“那晚我們去，酒至半酣時，秦志誠似有意提起自太子薨后，陛下至今膝下無子嗣。”

“這種事，哪能私下議論，還上老頭和張揚翼大人，若傳出去結黨營私是小事，議論皇家國事，是要掉腦袋的。”

“張揚翼大人生耿直，一聽秦志誠有弦外之音，當即冷哼一聲拂袖走了。”

“可老頭我不同啊，我戶部主事，還得仰仗秦志誠呢，心裏雖有些不爽，但面上笑著點頭。”

“后來是秦志誠大兒子秦熠晨喝多說，說太子若不是被人害死……接著秦志誠冷哼一聲，那秦熠晨連忙說自己喝多了胡說八道。”

“由此可見，太子怎麼薨的，秦志誠是知道的，但這麼多年，陛下一直沒有查出太子薨的原因，不是嗎？”

“秦志誠若真忠心，為何不告訴陛下？”

陸逸凡皺起眉頭，聽了個一頭霧水，不由冷聲道：“你就是因為這事進來的？”

康郎才點頭：“那晚回去后，老頭并沒有表態，晉陞一事也遲遲沒有下來，不出一月，老頭就被人扣上貪污賑災、草菅人命等帽子……”

康郎才的話讓陸逸凡心中一凜，他冷聲道：“那你怎麼不如實代？”

康郎才苦笑：“陸小哥是第一次當，不知道場的險惡，老頭為什麼到現在沒事，家裏人也沒事，就是因為我啥都沒說，否則早被秦志誠弄死了。”

康郎才說完，轉坐在草堆上，陸逸凡心中不想起前世一句流言：“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但他看來也是要牢底坐穿啊。

“那張大人呢？”陸逸凡想了想，問道。

他不記得天牢一層有一個張揚翼的犯人。

“人家張大人有刑部尚書力保，老頭我沒背景啊！”康郎才嘆息一聲，朝著草堆上坐去。

陸逸凡心中還有疑問，四下看一眼，小聲道：“就算如此，陛下可以繼續生啊，夜夜努力，怎麼會生不出太子來？”

這話問住了周翔宇和康郎才，兩人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陸逸凡心中閃過一個荒唐念頭，難道陛下不舉？

不可能，明武帝參加過云鹿戰役，說明有實力的人，怎麼可能會不舉！

再說上午還傳來齊貴妃有孕……

忽然，陸逸凡眸子一亮。

他記得大哥說過，四十年前的云鹿戰役。

柳云帆原本是保護明武帝，但后來去當了開路先鋒。

為此明武帝遭到襲擊，傷不輕。

該不會是傷到了命脈吧？

若真如此，后面能生下兩個公主，也算牛了！

“咳咳……今晚我可沒來過啊！”陸逸凡轉把周翔宇牢門鎖住后，輕咳一聲離開了。

接下來兩天，陸逸凡沒事轉轉刑房，又轉轉牢房。

自從袁五劫獄后，甲乙丙丁四區獄卒懶散狀態好很多，鍛煉的人也越來越多。

但仍有一些老油條喝酒賭骰子。

對此陸逸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一日，鎮魔司一個青年找到陸逸凡：“陸校尉，顧千秋有請。”

陸逸凡微愣，忙起看向那鎮魔司青年，后者并不陌生，穿飛鶴服，是一個百戶。

“大人如何稱呼？”陸逸凡跟著鎮魔司青年一起笑著離開。

“方云展。”鎮魔司青年輕笑一聲。

“原來是方大人，顧大人找我有什麼事嗎？”陸逸凡笑著問。

“到了就知道。”方云展并未多言。

片刻，兩人一起來到伍思遠辦公廨房。

陸逸凡一眼看到坐在伍思遠位置上的柳凌云，見后者眼神凌厲地盯著自己，當即微微低眉，躬抱拳道：“下見過顧大人。”

柳凌云對方云展擺擺手，后者轉離開。

“聽聞你會作詩？”柳凌云開口。

“會一點。”陸逸凡點頭。

陸瑤華這才開始正題：“彭虎王是你審的？”

陸逸凡點頭：“回大人，是的。”

柳凌云問：“用的什麼辦法？”陸逸凡猶豫一下，就把絕小黑屋的事講了講。

柳凌云和伍思遠聽了都皺起眉頭，顯然不太理解陸逸凡這種“兵不刃”的辦法，但只要能審出結果就是好辦法。

柳凌云沉眉道：“我聽伍大人說你想去天牢第二層？”

陸逸凡笑道：“是有這想法，不是資歷不夠麼。”

一旁伍思遠沒好氣道：“你實力也不夠。”

我夠……陸逸凡眉一挑：“對對，我實力也不夠！”

柳凌云角冷揚，之前還能從陸逸凡上到一真氣，最近是一點不到，便問道：“你是不是修煉什麼斂息？”

天牢能人輩出，一些有天賦有上進心的獄卒，從那些關押的強者犯人上，學到一技之長，是很正常的。

曾經天牢中就出來過這麼一號人。

如今還鎮守在天牢第四層。

可謂鎮魔司牛人之一。

所以，陸逸凡有真氣，陸瑤華并沒有什麼懷疑，只是心裏驚奇。

畢竟陸逸凡才十七歲，這年紀達到七品氣海。

雖然不及，但也算是天才。

陸逸凡眸子微閃，看來沒獲得息訣之前，還是被柳凌云給發現了真氣。

只是他到現在都沒有看穿柳凌云的實力。

難道是四品萬象境？

“顧大人問話，你愣什麼呢？”一旁伍思遠沒好氣說道。

“回大人，是練過。”陸逸凡忙點頭。

“七品什麼境界？”柳凌云問道。

“后期吧。”陸逸凡想了想說道。

既然之前被柳凌云看穿，也沒什麼好瞞。

然而一旁的伍思遠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本給你的五品心法、刀法還沒一月吧？”

“大人，可能是我天資聰穎吧。”陸逸凡臉不紅氣不說道。

聞言，柳凌云兩人一臉愕然。

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柳凌云沒好氣瞥陸逸凡一眼：“收拾一下，隨我去鎮魔司參加試煉。”

……

關于長公主為什麼是皇帝兒一事，呃！我以為是常識呢，看那麼多讀者老爺提出質疑，生怕搞錯了，趕去查查！哦，虛驚一場，長公主是皇帝生的第一個兒，沒病，就如長子、長一樣，到現在戶口簿也是這麼寫的，嗯嗯，就這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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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