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小花？”

富人一把抱住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拼命往下掉。“嗯，要不您先鬆開。” 我有些不過氣，我輕輕的推開了婦人，但還是任由抓著自己的手。許久之後，我才再次推開，掏出 10 文錢來，給大頭遞了過去。“謝這位大叔將我送了回來。”

誰知富人一把搶過銅錢，又給我塞了回來，轉往屋裏跑去，裏還念叨著：“你難得回來，怎麼能讓你出這個錢。大頭，你等著。” 沒一會兒，富人便捧著個帕子出來，哆哆嗦嗦地數了 10 個大錢出來，遞給大頭。那一文沒。

大頭看著平常占盡便宜的宋氏，今天居然鐵公拔了，實在不可思議。但還是接過銅錢，高高興興的告辭離開了。

“小花，跟娘進去。” 宋氏抹著眼淚把我拉了進去。我到他那糙的手心全是老繭，但我一點也不排斥。原主娘看起來對我不錯，應該不會太為難我。

這間茅舍一共就三個房間，兩間臥室，一間放的雜。宋氏有些窘迫的看了看地上的矮凳，從櫃子裏找了件不怎麼穿的服，墊了上去，才扶著我慢慢坐下。其實，我不太適應讓一個長輩這樣伺候我，可是看著老人眼的樣子，我實在不忍拒絕。

誰知我剛坐下，宋氏便一把跪在了我的面前。“小花，娘對不起你，都怪娘不長心眼，讓那老虔婆了你去賣掉。” 我趕將扶了起來，可宋氏卻撲在我的懷裏哭得差點暈厥。

“娘當時想去找你的，可京城路遠迢迢，娘不認識路，走到蜀都就發現又懷孕了，實在沒有辦法。” 宋氏哭著給解釋著，聽我一陣心酸。這個時代人地位如此低下，這位母親已經盡力了。

“還好你回來了。” 宋氏抹掉眼淚，好像想起什麼一樣，跑到櫃子裏東翻西倒，好不容易找了一件布服出來。“你看，這是娘當時扯布給你做的服，可惜你不再穿不了。不過娘一直給你留著，沒讓弟弟妹妹穿你的。” 宋氏像寶一樣的把服給我遞了過來。可是看到我上的細紗，又他能覺到我對他的冷淡。這麼多年了，兒肯定了不苦，心裏怨他也是正常。

我大方的將服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誇讚道：“針腳很，看就是用了心的，我很喜歡。” 真的，宋氏眼中都是驚喜，拉我的手力道都重了些。

“你不？娘給你做飯吃。” 宋氏心裏已經在盤算家底，細想著家裏還有什麼好些的吃食，能拿出來。

“呃，我們簡單點，煮碗面吃好了。” 我本想著吃面應該是最不費事又最便宜的東西，可我依舊讓宋氏為難了。

“怎麼了？” 我看著他的表不太對勁，有些疑的問道。

“沒，沒沒事。吃面，咱們今兒就吃面。” 宋氏說完，便拿著錢袋子往村長家跑去。臨走前還代我就坐這裏，哪里都不要去。

宋氏離開後，我開始起來，在茅屋裏四走走看看。當我走到廚房的時候，終於明白宋氏為什麼那副為難的表了。廚房裏除了米缸裏有一點糙米外，找不到任何能吃的東西了。但這位母親心切，應該是拿著銅錢去別買面了。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廚房？” 只見一個 10 來歲的男孩背著一捆柴放在灶門口，後面又進來兩個更小些的孩子，一個看起來應該有 7 歲的樣子，是個男孩，另一個大概就五六歲的樣子，是個孩。

“二娃回來了，這是大姐，快人。” 宋氏手裏拎著個小布袋，像寶貝一樣的打開給我看。“你先別急，再等會，娘做白麵給你吃。”

“哇，白麵。我們今天吃白麵。” 兩個小的歡呼起來。

“太好了，今天有白麵吃了。”

宋氏也不說話，只對著大些的男孩吩咐道：“去後面園子裏摘點蔥，回來再弄點青菜。” 二娃懂事地點點頭，帶著弟弟妹妹去了屋後的園子。

“小花，剛才那是弟弟妹妹。” 宋氏可能怕我不高興，小心翼翼地解釋著。“你放心，娘以前怎麼疼他們的，以後都給你補回來。”

我笑著點點頭：“娘，他們是弟弟妹妹，我還吃他們的醋不？”

“你我娘了，你肯認我了？” 宋氏又開始落淚。

“娘，你別哭了，我幫你燒柴火。” 我說著就要往灶台邊去，卻被宋氏一把拉住。“別去，你這一白的，別往灶台靠，等下好服糟踐了。” 宋氏這會心眼可見地好了起來，說話都帶著笑。

在宋氏的強烈要求下，我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和麵擀麵條。幾個小的也把蔥和青菜摘了回來，又自覺地拿去洗乾淨，才給送到廚房來。

“大姐，你回來啦！娘天天都在惦記你。” 二娃看著天仙一樣的大姐，有點不太敢認。

“是啊，在外待了這麼些年，主家開恩，放我回來了。” 我看著可的弟弟妹妹，趕從錢袋子裏掏出三塊碎銀子，每人一塊分了下去。

可這一幕嚇到了宋氏和幾個孩子。宋氏一把抓過銀子，給我塞了回來。“他們三個還小，你趕收回去，等他們以後大了你再給。”

“是啊，大姐，我們要銀子也沒什麼用，你快收著吧。” 二娃看到這麼多銀子，著實嚇了一跳。這輩子見過他過最多的錢，就是幫娘抓鑰匙，爹給過五個大錢。

“不多，這是給弟弟妹妹買糖吃的。” 我是真心覺得不多。我在宮裏幫他打賞嚇人的時候，都是二兩起步的。我帶回來的兩千多兩銀子，除了我平常的那每月二兩的俸祿外，基本都是他賞的。還有我帶回來的那些金銀首飾，也都是他那裏摳出來的。有一說一，他除了平時喜歡折磨我之外，在錢財方面對我那是真大方。

“吃什麼糖，要這麼多銀子，等下都吃歪了。” 宋氏還是反對。兒攢點銀子多不容易，怎麼能輕易就拿這麼多出來。

哎，我只好在錢袋子裏又翻了翻，好不容易翻了八個銅錢出來，又給弟弟妹妹遞了過去。“那這下可以買糖吃了，去吧。”

“好嘞！” 幾個孩子接過銅錢，歡快地跑了去。這次宋氏倒是沒再阻止。

因為面要了，看著面前的大半盆面，有些為難。“娘，我一個人吃不完，要不您幫忙分擔點。”

宋氏搖搖頭：“你吃，吃不完就剩著。” 宋氏堅持不肯吃，我無奈只好先吃了起來。我是真的了，這一路過來幾個時辰，我連家飯館都沒見到過。

終於在我吃了小半盆面之後，實在吃不了，開口問道：“這個到哪里……”“這個你就別管，給我好了。” 沈氏端著面盆，拿到廚房櫃子裏鎖了起來，又回來拉著我嘮起了家常。

想到之前給自己的那件小服，我也從帶回來的箱子裏翻出一個盒子，又從裏面挑了一金釵，戴在宋氏的頭上。“娘，兒回來也沒給您帶啥，這個就送給您了。”

宋氏有些慌地把金釵取了下來，叮囑我藏好，萬不可在人前出來，尤其是你爹，你不可以讓他看到你有銀子，知道嗎？宋氏看到如花似玉的兒，心底開始擔憂起來。剛才只顧著高興，忘了正事了。那老虔婆能賣我第一次，就能賣我第二次，相公又是什麼都聽那老東西的，他怎麼護住兒。不過他已經決定了，不管怎麼樣，誰要再敢他兒，他就跟他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