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上，葉錦程靜坐，宛如一尊石像。琴音悠揚，紅塵雪的指尖跳躍，彈奏的是九幽仙曲中的醒世篇。紅塵之中的人們，似乎都從沉睡中蘇 曦，不再沉默不語。他們或許是被古老的時空錯所困擾，又或許是被深植于心底的夢境所迷，難以自拔。

“前后矛盾。”

大楚第十皇的聲音在空中回，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他正在冥想永恒之曲，曲中仿佛有古天庭帝的影子，而正是因為，他才會對那個時代到困：蒼生毀滅，難道只有一個帝嗎？

風輕輕拂過山巔，紅塵踏上了這片土地。琴聲中的清醒，只是因為他是炎黃第九十七代圣主，而真正的紅塵，卻是被兩個時空所織的，一個是他，一個是最原始的葉錦程。

夜幕低垂，紅塵離去，翔宇玉與紅塵雪也回到了他們的故鄉——大楚炎黃，那個曾經舉辦過婚禮的小村落。

第三天，葉錦程終于起。他從天外取來隕石，用永恒之力雕刻六道的形象，然后從自己的裏提取了一滴，從紅塵的提取了一縷靈魂。與靈魂相結合，融了六道石像之中。

紅塵之后，他要復活六道。看過紅塵的時空，他也想看看六道的時空。前提是，六道能夠復活。

很快，一尊尊六道的雕像在諸天之間鋪展開來，就像復活紅塵時需要蒼生的供奉一樣，只需要一心意，他就能將六道拉回諸天，那是蒼生的念力，一飄在人間。

然后，是永恒之曲。

曲音悠揚而古老，響徹萬域諸天，無數人聽聞而淚流滿面。帝再次起舞，因為的存在，眾帝們都來了神，又有許多人前來欣賞。

這一曲，葉錦程彈奏了整整九天。而帝，也跟隨著永恒之琴聲，跳了整整九天。然而，小娃卻一直沒有出現。

到了第十天，葉錦程終于停下了琴曲，再次獨自坐在山巔上冥想。

琴曲沒有錯，但為什麼引不來小娃呢？或許是因為琴中缺了某種東西，或者是一個人。

他離開了山巔，來到了封印祭壇。

這應該是他自準荒云帆以來，第一次正式地見到一代圣魔。當年的抑已經不再，無論是脈還是修為，圣家的至尊和圣魔家的至尊，只差半步。

“眾生，皆螻蟻。”

剛踏上祭壇，就聽到一代圣魔獰笑著說出當年那句話，天魔沖七煞虛影已經顯現，天地大毀滅只是時間問題。如果葉錦程無法封位荒帝，眾生還是敗，一尊準荒云帆，擋不住三尊荒帝。

這一點，葉錦程早已明白。天魔沖七煞，他無法消滅，也無法抵擋。

然而，諸天氣運，浩然長存。在最艱難的時刻，蒼生都經歷過。就像上一個紀元，帝憑借一己之力扭轉天地浩瀚，這個紀元，他葉錦程一樣可以，即使在絕面前，也有無限的可能。修道一生，這也是他所堅守的信念之一。

祭壇上，他靜靜地站立。

來此，不是為了游玩，而是要面對一代圣魔，窺視上蒼。荒帝級別的領域，除了圣，無人能夠真正殺死天道。

這一點，葉錦程早已覺悟。

帝的想法沒錯，圣就像一把神劍，一把能夠屠天的神劍。修為無法超越天道，就只能依賴圣，這或許是眾生與上蒼之間早已定下的詛咒。除非跳出天道，就像小娃那種，才能無視上蒼。

被葉錦程盯著，一代圣魔到有些害怕，或者說恐懼。畢竟他們都是出自天道，而當今的圣至尊，秉承的是蒼生氣運和蒼生信念，與其說他害怕葉錦程，不如說害怕蒼生，螻蟻的信念也是天道所害怕的，會為意志對抗上蒼，而這等意志，已經聚集在葉錦程上，某種領域，葉錦程已經超越了他們。

不知何時，葉錦程轉離去，走向了未知。

如他所料，刑字小娃不在，天曉得他跑到了哪裏。

山巔上，也有一座六道的雕像。

葉錦程降臨的時候，帝已經在那裏了，為帝獻上了一份念力。

“原本的時空，結局如何。”

帝輕聲問道，自從葉錦程歸來，這是第一次詢問。

“蒼生葬盡、天道崩塌、宇宙毀滅。”

葉錦程平靜地說道，寥寥十二字，讓帝的心境為之。原來，本沒有所謂的贏家，紀元的終結并非結束，真正的毀滅，才是宇宙的歸宿。而不知道這個時空，是否會重蹈覆轍，是否能將明灑滿人間。

“那永恒之曲……”

帝又輕聲問道，想要知道它的來歷，為何因它而起舞。

“學自他人。”

葉錦程的話緩緩流出，原本他想用永恒之曲來引出刑字小娃，但最終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不是誰都能彈奏出永恒之曲，喚出小娃。并非此曲不對，是彈琴的人不對。就像九幽仙曲的醒世篇，熊二去彈和紅塵雪去彈，意義完全不同。即使熊二彈得再好，也喚不醒紅塵。

所以，有琴曲，還缺彈琴的人。而這個人，他暫時定義為帝。只因為聽曲而起舞，再加上琴中的倩影，他有理由相信，只有彈琴才能奏效。

“借你一。”

許久，葉錦程突然開口。

“何？”

“夢。”

葉錦程說著，突然消失在世間，進了帝的夢境。

那一瞬間，帝也消失了。

說是的夢，倒不如說是永恒的夢。

“神尊，他倆夢了。”

玄帝捋了捋胡須，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意味。

“瞧見了。”

神尊淡淡地說著，坐在老樹下，靜靜地雕刻著木雕。

“夢了，會干點啥呢？”

“造娃？談說？嗯，這個最靠譜。”

“英雄所見略同。”

帝道F4無不在，正不正經世人不知，但他們的腦還是很大的。有啥事兒非要去夢裏面，這夢裏可是藏著大學問。

神尊放下了刻刀和木雕。

有些帝啊！就是欠收拾，三天不打，總想著上房揭瓦。特別是那四個，整天唧唧歪歪，隔三差五的挨揍，都不長記的，那個臉皮啊！是越來越厚。

自在天還算淡定。

就說嘛！當年趙風逸死后復活，儼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特別是秉，多半是在這個宇宙裏染上了病。本是正經人，回去之后，貌似也不知臉是啥了。

虛幻的夢境中，葉錦程以真顯現。

這是他，第一次進帝的夢境，帝的夢境也如的人，如夢如幻，云霧繚繞，仙霧繚繞，夢境中飄著淡淡的子香氣，嗅之，沁人心脾。

葉錦程緩步前行，一路四顧。

“你在找什麼？”

冥冥中傳來輕語，出自古天庭帝。

夢中，只有葉錦程一人。

至于帝，則化為永恒，真不顯，卻約有著意識。

“進來瞧瞧，看有無珍藏版。”

葉錦程隨意說道，一路走著，一路看著，逗樂的他不免了一個專業的鑒賞家。珍藏版或許有，但他找的，是這場夢境的最深，無非是想看看帝的真相，是否真的藏有千古辛。而那辛，多半連帝自己都不知道，未必看得見。

嗡！嗡！

夢境有些不穩，該是帝生氣，這般拿開涮？

“安分點兒。”

葉錦程運用大神通，用永恒之力強行穩定了帝的夢境。畢竟，永恆之力已經圓滿，論夢境，他甚至超過了帝。

提到永恆，他不免想起在未知與小娃單挑的紫青年，那是個超越天道的主，他的永恆，是超越圓滿的。道無止境，永恆也無止境。只是，在這個宇宙裏，荒帝封頂，便不自覺地將天道級的永恆定為最圓滿。

他步伐緩慢，走走停停。

而夢境，時而會輕微，是帝心境不穩定。能讓吃癟的，貌似只有葉錦程一個。

不知何時，葉錦程才停下腳步，在夢境中見了起舞的帝，那是年輕的，尚未證道，笑容如花。

“小丫頭，還水靈。”

葉錦程拍了拍手，了忠實的觀眾。

“可看夠了。”

帝冷斥，總覺得自己像一只猴子，而葉錦程就是那個看猴的人。

“尿急。”

葉錦程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大楚的第十皇，節是沒有的，這句尿急自是說給帝聽的，老老實實睡覺，再說我就擱這撒尿。

帝啞口無言，再無聲響。

相信，絕對的相信，不要臉的人，啥壞事都干得出來。

葉錦程自年帝收回目，繼續前行。

這個夢，無比的漫長，天曉得他走了多遠，又天曉得他走了多久。或許是三五年，或許是千百年，尋不到夢的盡頭，找不出帝的真相，他是不準備出去的。

走得越遠，帝越模糊。

直至最后，夢中再無帝的意識，徹底化為無形。

不知何時，葉錦程才駐足。

前方，混沌一片，他不確定，是不是永恒夢境的盡頭，只知已經無路可走，只知這片混沌，連他竟都不穿。

“小看你了。”

他的輕喃，飽含深意，這片混沌必藏著辛。

而這辛，帝絕對不知。只因到此，已無帝意識，自不知，外者卻得見，而他，就是那個外來者，夢的盡頭，即帝的盡頭，是他以永恒之力開拓，強行來看，用夢的方式看真相。這種方法是可行的，至于能否見，看他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