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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眼薦書】梁光正是誰?梁鴻首部長篇小說告訴你

近日,著名作家、學者梁鴻的首部長篇小說《梁光正的光》,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這本書是作者繼《中國在梁莊》《出梁莊記》等影響巨大的非虛構作品之後,挑戰自我完成的首部長篇虛構小說。

小說依舊發生在並非實有的“梁莊”,而主人公“梁光正”,作者則不諱言與自己的父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在北京舉行的新書發佈會上,李敬澤、格非、李洱談了自己讀完這部小說的看法。

不寫“梁光正”寢食難安

談到梁鴻,人們首先想到的是《出梁莊記》《中國在梁莊》,一系列“梁莊”非虛構文學,其實這只是她的一個側面。很多讀者不知道的是,梁鴻也同時在寫作虛構類作品。

新書《梁光正的光》的出版,或許能夠改變讀者的印象,將一個更全面、更有魅力的梁鴻展現在大家面前。

梁鴻曾說,自己並不執著於是非虛構還是虛構,她更關注的是自己的直覺。寫作兩本“梁莊”之初,她就確定不是要寫小說,是要寫一個真實的當代村莊,所以《中國在梁莊》和《出梁莊記》的主體是農民自述,而非知識份子的直接代言。而《梁光正的光》的寫作動因,則出於完全不同的起源與思考。

梁鴻坦言,前年父親的去世給她帶來巨大打擊。但現在追憶父親時,她已非一味悲傷,而是時常發出沉浸在往事中的微笑。父親的樂觀自嘲、誇張煽情和孩童般的無畏形象時時浮現在這個作家女兒的心中,她開始被一種強烈的衝動所驅使,心裡慢慢生長出一個叫做“梁光正”的老年男性形象。“梁光正”應該被寫成小說。不把“梁光正”寫出來,她寢食難安。

梁光正是誰?

梁鴻筆下的“梁光正”究竟是誰?不過是在充滿饑餓、批鬥和動亂的年代裡,一個除了癱瘓在床的妻子、年幼的四子、一兩個情人、四五個繼子和無盡熱情之外一無所有的普通農民。

“梁光正”一生從不害怕。他相信世間一切事必得遵循內心的“道理”發生,

否則難逃審判。面對諸多荒誕悲涼的現實,他總有獨到的處理方式,儘管要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他多管閒事、不識時務、不見棺材不掉淚,拖累家人。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兒女們煩不勝煩,但他從不迷茫,即使撒潑打滾、做小伏低也要貫徹“道理”。

《梁光正的光》以梁光正老年執意尋親報恩為起點,隨著梁光正報恩行為的一再重複和失敗,幾個子女被迫隨之回顧父親如西西弗般屢戰屢敗、永不言棄的奮鬥史和愛情史。

隨著情節的推進,一件塵封多年的可怕往事浮出水面,子女們不得不重新面對自己的良心和對父親愛恨難明的情感糾葛。

這是一個發生在農村的故事,但梁鴻的創作實績卻突破了我們頭腦中對鄉土文學的固有想像。

梁光正的“光” 是什麼?

也許每個讀完《梁光正的光》的讀者都會關心和思考一個問題——梁光正的“光”究竟是什麼?

梁光正雖然只是個窮愁潦倒一生的農民,但他竟然活得堂堂正正,敢愛敢恨。梁鴻形容他是一個想要拔著頭髮離開地球的人,即使困於日常匱乏,即使長期被各種力量屈抑,他仍然對生活有著超出基本生存的要求,就像後記裡那件父親的白襯衫,他一生追求人之為人的“體面”。這種自尊本身具備一種魅力,足以讓城市讀者意識到,農民並不是一個可以被單獨摘出來,而是和城裡人一樣擁有個性和自己的愛憎。

就是這樣一個並不討喜的角色,梁鴻卻愛之彌深。她慷慨賦予了“梁光正”很多不合時宜的品質,這種品質既有中國傳統所謂的古道熱腸,奉獻精神,同時,也有現代社會最需要和最匱乏的公共意識。梁光正的“道理”雖然看上去纏夾,但這樣一個當代的“堂吉訶德”,對於缺乏信仰的當代社會來說,卻彌足珍貴。

在梁鴻看來,任何時代的任何人,都需要向光而生。

[評論家說]

李洱:我看完之後很感動,她第一次把小說給我看的時候,我有兩天沒看,我不敢看,因為我熟悉她的人物,她以前寫的人物我熟悉,也熟悉她寫小說時候一些基本的想法,但是後來我拿起看的時候,兩口氣看完的。看完之後我跟梁鴻在電話裡有過一個對話,我非常坦率的談了我的看法。我認為這部小說成就最突出的是寫了一個人物,這個人物就是梁光正。

格非:我把這個書帶在火車上,不到四個小時就看完了。看完以後,我大概花一個小時的時間思考問題,第一個感覺是好象有點怪,我在想這個“怪”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它給我一種跟以前我讀到的作品不一樣的地方到底是什麼。讀完這個“怪”我想清楚了,因為有些作品讀完之後你不會多想,讀完就讀完了,而這個作品讓我一路思考了很多。

李敬澤:對於這樣一位非虛構出名的作家來說,我最感興趣的是她寫小說能怎麼樣?你還真別以為梁鴻這麼大的作家,寫非虛構如此有名,你還真別以為她寫小說一定行,這基本上相當於說你是一個騎摩托車的世界冠軍,但你不一定騎自行車能得世界冠軍,那是兩碼事。所以我特別感興趣的就是你進入非虛構這一塊怎麼樣,我看還不錯。

揚子晚報記者 蔡震 編輯 張豔

梁光正雖然只是個窮愁潦倒一生的農民,但他竟然活得堂堂正正,敢愛敢恨。梁鴻形容他是一個想要拔著頭髮離開地球的人,即使困於日常匱乏,即使長期被各種力量屈抑,他仍然對生活有著超出基本生存的要求,就像後記裡那件父親的白襯衫,他一生追求人之為人的“體面”。這種自尊本身具備一種魅力,足以讓城市讀者意識到,農民並不是一個可以被單獨摘出來,而是和城裡人一樣擁有個性和自己的愛憎。

就是這樣一個並不討喜的角色,梁鴻卻愛之彌深。她慷慨賦予了“梁光正”很多不合時宜的品質,這種品質既有中國傳統所謂的古道熱腸,奉獻精神,同時,也有現代社會最需要和最匱乏的公共意識。梁光正的“道理”雖然看上去纏夾,但這樣一個當代的“堂吉訶德”,對於缺乏信仰的當代社會來說,卻彌足珍貴。

在梁鴻看來,任何時代的任何人,都需要向光而生。

[評論家說]

李洱:我看完之後很感動,她第一次把小說給我看的時候,我有兩天沒看,我不敢看,因為我熟悉她的人物,她以前寫的人物我熟悉,也熟悉她寫小說時候一些基本的想法,但是後來我拿起看的時候,兩口氣看完的。看完之後我跟梁鴻在電話裡有過一個對話,我非常坦率的談了我的看法。我認為這部小說成就最突出的是寫了一個人物,這個人物就是梁光正。

格非:我把這個書帶在火車上,不到四個小時就看完了。看完以後,我大概花一個小時的時間思考問題,第一個感覺是好象有點怪,我在想這個“怪”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它給我一種跟以前我讀到的作品不一樣的地方到底是什麼。讀完這個“怪”我想清楚了,因為有些作品讀完之後你不會多想,讀完就讀完了,而這個作品讓我一路思考了很多。

李敬澤:對於這樣一位非虛構出名的作家來說,我最感興趣的是她寫小說能怎麼樣?你還真別以為梁鴻這麼大的作家,寫非虛構如此有名,你還真別以為她寫小說一定行,這基本上相當於說你是一個騎摩托車的世界冠軍,但你不一定騎自行車能得世界冠軍,那是兩碼事。所以我特別感興趣的就是你進入非虛構這一塊怎麼樣,我看還不錯。

揚子晚報記者 蔡震 編輯 張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