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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敏:書法藝術的追仙風道骨、任神動天隨

在晚明一批傑出的書法家中,張瑞圖不僅以奇文奇論獲取了功名,

更以奇特的書風獨樹一幟,成為具有開創性的書法巨擘。正如清代秦祖永《桐陰論畫》所評:“瑞圖奇逸,鐘王之外另闢蹊徑”。

初習張二水書法,我帶著很強的“獵奇”與“提防”的雙重心理。因為人們常常把張瑞圖與“習氣重”聯繫在一起,再加之容易上手,一寫就像,反倒不敢寫下去了。直至八年前,在南京博物院明清書畫精品展上,張瑞圖寫在絹上的一件作品深深震撼了我,

我漸漸變得理性起來,開始嚴格審視張瑞圖的每一件作品,認真解讀“奇逸”的真正含義。在審視張瑞圖的作品過程中,我發現其上乘之作與一般信手之作相差甚大。張瑞圖小楷獨標匠心,當時就得到名聲煊赫的董其昌的首肯,但成就最高的當數他的行草書,特別是他天啟年間創作的草書長卷如《言志書卷》、《杜甫飲中八仙歌詩卷》、《聽琴篇詩卷》等,奇逸之風演繹得爐火純青,
真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之感。

都說選擇張瑞圖作為研習的物件是需要一定的勇氣和“免疫力”的。他成功的最大原因,是具有強烈的個性風格。所謂“個性風格”,其實就是作者創作積累而形成的一種特有的書寫“習慣”。一位哲人說過,“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習慣,世界上最神奇的力量也是習慣。”張瑞圖的成功和不足之處都在於一定程度上背離了中國傳統的“中鋒用筆”的最高也是最基本的用筆準則,

他大量地運用側鋒,竟然成了一代書法大家,這也是書法的魅力之所在,也是我臨習了很長一段時間二王體系的書家之後選擇張瑞圖的觸發點所在。

那麼他的書法到底“奇”在哪裡,“逸”在何處?我認為“奇”在結字,“逸”在用筆。而中側不忌、中側並用、偏鋒居多的用筆,且運筆一任自然直達、峭礪昂揚、不事造作是“瑞圖式奇逸”的關鍵所在。後來我在進一步品讀中發現:張瑞圖一生頗有佛緣,

一度與友論禪,幾有削髮出家之意,書畫作品亦常自署“芥子居士”。張瑞圖禮佛參禪在五十歲之後,以上提到的作品皆為此期間所作。但在他的作品中卻少見禪宗那種寂靜與空靈。相反,在他迥然獨脫的行草作品中,卻蘊含極濃的健、逸、淡、仙之氣,即道家的“仙風道骨”。這很是令人費解和值得研究。當然,我也曾在楊凝式、董其昌、邢侗等行草書作品中領略到這種感覺。
“仙風者,山澗之明月、林間之朝露也;道骨者,清奇而脫俗、遺世而獨立也”。

基於這一讀解,我將研習思路作了以下調整:

一是臨張瑞圖不採用“博觀”,而採用“約取”。我只臨我選准的張瑞圖的七八幅行草書傑作作為臨習範本,其它的不臨甚至不看,但臨習時力求神形妙肖。

二是取其用筆,以“逸”為上,爽利而輕鬆。“逸”是指飄逸、灑脫,同時也有超越與放鬆之意。張瑞圖的用筆提按連綿,盤旋跳蕩,折轉之處既有風鷹折翅般的壯烈,又有水過密峭似的流美。其結體“緊”而“逸”。如果將張氏有時略顯局促的結體舒展,可能失之以“奇”,卻產生出一種縱橫捭闔、氣勢暢達俊邁的“松”而“逸”的結體效果,頗符合當今快節奏生活休閒審美的需求。為使字“逸”而“不飄”,我兼臨以結體勢緊著稱的蘇東坡作品,增加沉穩與厚實,以此創作出的行書對聯作品有了特有“俊逸”之感。而用“緊而逸”風格創作字數多的行草條幅和橫批作品更能彰顯張瑞圖那種神韻。從個性化發展來看,應該說這裡面還有很大可以延伸的空間。

三是努力增加線條力感和質感。論線條的豐富與精到與二王一路帖學體系相比,張瑞圖的確有所不及。如果過於糾纏細節,那就不是張瑞圖了,也就無“奇逸”可言。張瑞圖用筆上的這種“樸素”,恰恰與道家的哲學思想相吻合。為不使線條過於單一,其一,我創作時在追求線條的力感和質樸的同時,有時通過線條的藝術處理,表現出一種質地酥潤的枯感;其二增加墨色的變化。我創作作品一般採用“雙墨”,即“新墨”與“宿墨”並用(新墨用好的瓶裝墨加研效果更佳),寫出的作品線條既有層次,又不失鮮亮。用“雙墨”創作關鍵在於用得協調自然,加上水的有機運用,以增添章法上的墨色對比與線條的豐富感。

四是低執管,握筆虛和。為使運筆翻飛自如,八面出鋒,我喜歡用特製的短杆筆創作,他似乎要比長杆筆用起來更得心應手。握筆須虛和,可以鈍化張瑞圖強力的用筆峭礪。一旦內容鎖定,運筆時則可以心無旁騖、一任自然,“迅速淹遲兩未知”,最後到達“筆端神動有天隨”的境界。

張瑞圖的用筆提按連綿,盤旋跳蕩,折轉之處既有風鷹折翅般的壯烈,又有水過密峭似的流美。其結體“緊”而“逸”。如果將張氏有時略顯局促的結體舒展,可能失之以“奇”,卻產生出一種縱橫捭闔、氣勢暢達俊邁的“松”而“逸”的結體效果,頗符合當今快節奏生活休閒審美的需求。為使字“逸”而“不飄”,我兼臨以結體勢緊著稱的蘇東坡作品,增加沉穩與厚實,以此創作出的行書對聯作品有了特有“俊逸”之感。而用“緊而逸”風格創作字數多的行草條幅和橫批作品更能彰顯張瑞圖那種神韻。從個性化發展來看,應該說這裡面還有很大可以延伸的空間。

三是努力增加線條力感和質感。論線條的豐富與精到與二王一路帖學體系相比,張瑞圖的確有所不及。如果過於糾纏細節,那就不是張瑞圖了,也就無“奇逸”可言。張瑞圖用筆上的這種“樸素”,恰恰與道家的哲學思想相吻合。為不使線條過於單一,其一,我創作時在追求線條的力感和質樸的同時,有時通過線條的藝術處理,表現出一種質地酥潤的枯感;其二增加墨色的變化。我創作作品一般採用“雙墨”,即“新墨”與“宿墨”並用(新墨用好的瓶裝墨加研效果更佳),寫出的作品線條既有層次,又不失鮮亮。用“雙墨”創作關鍵在於用得協調自然,加上水的有機運用,以增添章法上的墨色對比與線條的豐富感。

四是低執管,握筆虛和。為使運筆翻飛自如,八面出鋒,我喜歡用特製的短杆筆創作,他似乎要比長杆筆用起來更得心應手。握筆須虛和,可以鈍化張瑞圖強力的用筆峭礪。一旦內容鎖定,運筆時則可以心無旁騖、一任自然,“迅速淹遲兩未知”,最後到達“筆端神動有天隨”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