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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鎮西:老師之間的競爭,取決於什麼?

人生在世就幾十年,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職業,
如何把自己所從事的職業盡可能做好?我不是說一個人一定要和別人爭什麼,但大家在一個行業謀職,在一個單位互為同事,客觀上有一種競爭的關係,總希望自己做得比別人好。當然,這裡說的“競爭”指的是良性競爭。如果大家認同我這個說法,那麼,決定人生高度與事業境界的究竟什麼呢?或者說,我們拿什麼去與別人競爭呢?

李鎮西老師總結從教三十年的體驗,他認為,

人與人之間的競爭取決於五個層次——

第一個層次是“技術”的競爭。各行各業都強調“技”,因為這是一個人的飯碗,所謂“一技走天下”。一個工人,如果他的技術比別人精湛,他就會引人注目,受到獎勵,贏得榮譽;一個農民,如果他農活比別人熟練,他就會多打糧食,被人尊敬。同樣的道理,在學校,你的教學技能強,教學水準高,那品質自然就勝人一籌。再說通俗些,技術的比拼,就是分數的競爭,

誰有本事把分數提上去,誰就是強者。如何圍繞提高分數而各顯神通,這就是本事,就是“技術”。在這裡,我說技術和分數,沒有貶義。無論做什麼,技術非常重要。因為技術裡面包含著能力。通過技術提高業績,從學校的角度說,通過技術提高分數,理所當然。如果一個老師連基本的教育技能都缺乏,連學生的成績都提不高,那就是失職,或者說不合格,再說嚴重一些,就是對不起孩子!因此,
無論怎樣抨擊“應試教育”,應試訓練本身不但無可厚非,而且是必須的!一個上課精彩而應試成績也很突出的老師,理應揚眉吐氣,洋洋得意。

第二個層次是“人文”的競爭。剛才說了,無論做什麼,技術很重要,但如果僅僅停留於技術,其發展也是有限的。比如我何書記同教一個年級,我倆的課都上得好,也就是說我倆的教學技藝難分高下,同時我倆各自教的學生都考得不錯,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比什麼呢?那就比“人文”,也就是說,比技術的人文含量。從教育來說,如果不僅僅是抓分數,而是在抓分數的過程中,還有情感,還有智慧,還有素質,這就是“人文”。以課堂為例,兩位老師的教學思路都很嚴謹,知識講解都很清晰,但一位老師僅此而已,其教學效果也就是高分數而已;而另一位老師則還有旁徵博引,妙趣橫生,學生在課堂上不僅學到了知識,
不僅鍛煉了能力,還陶冶了情操,還拓寬了視野,還激發了想像,還萌生了理想,還體驗了快樂——用新課改比較時髦的話語來說,就是還給了學生以“情感、態度和價值觀”,這就是素質教育。而素質教育,就是充滿人文精神的教育。當然,課堂的人文氣息源于教師自身的人文素養。大家的分數都不錯,但你的分數裡面蘊含素質;大家帶班都不錯,但你的班主任工作充滿人性,那你更定就比單純有技術的同行更優秀。

第三個層次是“思想”的競爭。應試教學也好,素質教育也好,如果不是出自自己的思考,而僅僅是聽命于校長的指揮,聽命于專家的理論,那不過是在實踐別人的想法。應該看到,相當多的一線教師每天都是在機械地重複“昨天的故事”,更多的是體力勞動。其工作缺乏思想的含量。我們常常讚美一位教師:“這是一個有思想的教育者!”在我看來,這是很高的評價。所謂“思想”並不抽象,也不高深,說白了,就是我們在做每一天的工作時,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想: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不對?我將把學生引向怎樣的未來?我的教育人生究竟追求什麼?我的終極目標是什麼?等等。自由的靈魂,批判的精神,質疑的眼光,創新的勇氣,就是我所說的作為一名基層教師的“思想”的標誌。我們每天都在匆匆趕路,有沒有暫時停下來對自己每一天的工作乃至教育細節的反思,同時也盡可能思考一下一些“形而上”的問題?一個人的思想當然源於實踐,但也和他的視野有關,這裡的“視野”主要包括閱讀——讀書,讀報,讀網,讀腦(與人交流)。國內思潮,國際風雲,都在自己的關注之內。如果給自己教育注入了思想,也就提升了教育品質,你的教育自然就比別人有更高的境界。

第四個層次是“信仰”的競爭。所謂“信仰”解決的是這樣一個問題:每天從事的工作是為別人做,還是為自己做?是別人對自己的要求,還是自己內在的需要?最近看電視劇《身份的證明》和《懸崖》,從瞿皓明和周乙身上感到了信仰的力量。“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就是信仰。我們對教育有沒有這樣的信仰?所謂“信仰”,我們還可以換一個詞,叫“理想”。現在這個詞已經是貶義詞了,如果有誰說他有理想,多半會被認為“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或者是“假得很”“裝得挺像”。但是,有理想的人做教育會有一種內在的堅韌與執著,他不會因任何外在的干擾而懈怠,也不會在乎別人的褒貶和一些功利的評價。蘇霍姆林斯基長期在遠離喧囂的鄉村實踐著自己的教育理想,即使在面對各種惡意非議的時候,他也沒有動搖自己的意志,因為他有教育信仰!教育技巧,教育素養,教育思想,都比不上教育信仰更能讓人持久地堅守自己的教育陣地,只有教育信仰能夠使人保持教育良知,守住教育陣地,能讓教育之旅無限地延伸。

第五個層次是“人格”的競爭。這個世界上不乏聰明絕頂的人,但有的人聰明卻不善良,他把聰明用於算計,用於鑽營,用於投機,甚至整人害人等等,而且能夠獲得小成功——也就是“小成功”而已。其實,人與人競爭到最後,什麼“聰明“呀,什麼“技巧”呀,什麼“智慧”呀,統統算不了什麼了!歸真返璞,洗淨鉛華,最後剩下的是樸素人格的較量——善良、寬容、豁達、堅毅、淡泊……隨時想著別人,隨時成全別人,“讓人們因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些都成為自然而然毫不做作也毫無功利的生活狀態。不以任何人為敵,便天下無敵。說到這裡,我腦海裡呈現出了很多我尊敬的人——朱永新、朱小蔓、楊東平、于漪、錢夢龍、李吉林等,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中國教育的大家,當然和他們的智商、能力、學養有關,但最後決定他們成為大家的,是他們純真而純粹的人品。我也可以反過來說,如果沒有一種高尚的人格,無論怎麼聰明,也無論暫時有什麼“名氣”,最後也是絕對走不遠的。

李鎮西強調說,上面說了人生和事業應該具備五個要素,儘管我用了“第一”“第二”這樣的序數,還用了“層次”這個詞,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五個要素有先後之分次第之別。不是的!我只是從重要性的角度排列了第一第二,但決不是說先追求技術次追求人文再追求思想後追求信仰終追求人格。這五點對於我們來說,應該是同時追求,最好是同時具備。如果一定要說什麼是首要的,那還是人格。傅雷當年給傅聰的信中這樣寫道:“先為人,次為藝術家,再為音樂家,終為鋼琴家。”今天給大家說這些的時候,也是對自己的提醒。願我們共勉。

那你更定就比單純有技術的同行更優秀。

第三個層次是“思想”的競爭。應試教學也好,素質教育也好,如果不是出自自己的思考,而僅僅是聽命于校長的指揮,聽命于專家的理論,那不過是在實踐別人的想法。應該看到,相當多的一線教師每天都是在機械地重複“昨天的故事”,更多的是體力勞動。其工作缺乏思想的含量。我們常常讚美一位教師:“這是一個有思想的教育者!”在我看來,這是很高的評價。所謂“思想”並不抽象,也不高深,說白了,就是我們在做每一天的工作時,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想: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不對?我將把學生引向怎樣的未來?我的教育人生究竟追求什麼?我的終極目標是什麼?等等。自由的靈魂,批判的精神,質疑的眼光,創新的勇氣,就是我所說的作為一名基層教師的“思想”的標誌。我們每天都在匆匆趕路,有沒有暫時停下來對自己每一天的工作乃至教育細節的反思,同時也盡可能思考一下一些“形而上”的問題?一個人的思想當然源於實踐,但也和他的視野有關,這裡的“視野”主要包括閱讀——讀書,讀報,讀網,讀腦(與人交流)。國內思潮,國際風雲,都在自己的關注之內。如果給自己教育注入了思想,也就提升了教育品質,你的教育自然就比別人有更高的境界。

第四個層次是“信仰”的競爭。所謂“信仰”解決的是這樣一個問題:每天從事的工作是為別人做,還是為自己做?是別人對自己的要求,還是自己內在的需要?最近看電視劇《身份的證明》和《懸崖》,從瞿皓明和周乙身上感到了信仰的力量。“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就是信仰。我們對教育有沒有這樣的信仰?所謂“信仰”,我們還可以換一個詞,叫“理想”。現在這個詞已經是貶義詞了,如果有誰說他有理想,多半會被認為“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或者是“假得很”“裝得挺像”。但是,有理想的人做教育會有一種內在的堅韌與執著,他不會因任何外在的干擾而懈怠,也不會在乎別人的褒貶和一些功利的評價。蘇霍姆林斯基長期在遠離喧囂的鄉村實踐著自己的教育理想,即使在面對各種惡意非議的時候,他也沒有動搖自己的意志,因為他有教育信仰!教育技巧,教育素養,教育思想,都比不上教育信仰更能讓人持久地堅守自己的教育陣地,只有教育信仰能夠使人保持教育良知,守住教育陣地,能讓教育之旅無限地延伸。

第五個層次是“人格”的競爭。這個世界上不乏聰明絕頂的人,但有的人聰明卻不善良,他把聰明用於算計,用於鑽營,用於投機,甚至整人害人等等,而且能夠獲得小成功——也就是“小成功”而已。其實,人與人競爭到最後,什麼“聰明“呀,什麼“技巧”呀,什麼“智慧”呀,統統算不了什麼了!歸真返璞,洗淨鉛華,最後剩下的是樸素人格的較量——善良、寬容、豁達、堅毅、淡泊……隨時想著別人,隨時成全別人,“讓人們因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些都成為自然而然毫不做作也毫無功利的生活狀態。不以任何人為敵,便天下無敵。說到這裡,我腦海裡呈現出了很多我尊敬的人——朱永新、朱小蔓、楊東平、于漪、錢夢龍、李吉林等,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中國教育的大家,當然和他們的智商、能力、學養有關,但最後決定他們成為大家的,是他們純真而純粹的人品。我也可以反過來說,如果沒有一種高尚的人格,無論怎麼聰明,也無論暫時有什麼“名氣”,最後也是絕對走不遠的。

李鎮西強調說,上面說了人生和事業應該具備五個要素,儘管我用了“第一”“第二”這樣的序數,還用了“層次”這個詞,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五個要素有先後之分次第之別。不是的!我只是從重要性的角度排列了第一第二,但決不是說先追求技術次追求人文再追求思想後追求信仰終追求人格。這五點對於我們來說,應該是同時追求,最好是同時具備。如果一定要說什麼是首要的,那還是人格。傅雷當年給傅聰的信中這樣寫道:“先為人,次為藝術家,再為音樂家,終為鋼琴家。”今天給大家說這些的時候,也是對自己的提醒。願我們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