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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祖竟然去過聊城這個古鎮!

湯顯祖(1550—1616),中國古代偉大文豪,浪漫主義戲曲家、文學家,被譽為東方的“莎士比亞”與陽穀也有著不解之緣。

四百二十九年前(西元萬曆十二年)秋天黃昏,京杭大運河上,一艏從北京駛往南京的客船,剛剛停泊在七級鎮碼頭上,三十五歲、身穿青布長衫的湯顯祖,便走下船來。他是帶著萬曆皇帝的聖旨,到南京赴任太常寺博士路過此地。太常寺,正七品。按當時的規定,離京到外地赴任,可以帶兩名隨身護衛和一匹馬。湯顯祖婉言謝絕了皇帝的恩賜,

只帶著在北京新娶的傅氏夫人。

夫人有些不解,說道,我們從北京一路南下,經過那麼多地方不停,為啥在這裡下船?湯顯祖指著運河兩岸答道,你看這個地方,房前屋後,樹木蕭蕭,河西河東,鬱鬱蔥蔥,多像江南呀!說著,不禁朗誦起來:

古渡憐七級,

東南貢道同。

漁歌消白日,

雁陣入蒼穹。

冠蓋風雲集,

樓船日夜通。

盈盈但一水,

卻有濟川功。

——《陽谷縣誌·藝文志》

夫人說,這是你的詩嗎?

湯顯祖笑笑,不,這是吳鍇的《七級古渡》。

吳鍇是誰呀?

湯顯祖說,他是我的前輩,陽谷人。姓吳,名鍇,字文濟,號石湖。正德五年,他考中進士那會兒,我才呱呱墜地。吳前輩為人剛正不阿,磊落豁達。曾做過南京、北京、河南道監察禦史,福建按察司檢事,陝西布政司參政等職。所到之處,辦案秉公無私,有口碑。正如文正公所說的,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我就是看了他的詩,

才決定在七級下船的。你看,七級渡口,船帆林立,往來穿梭,日夜不停,貫穿南北大運河,多重要、多可惜!

是啊是啊。夫人連連點頭。

說話間,他們來到“田宗客棧”住下。

田宗客棧是一家十分考究的客棧。主人姓田,名宗,因德高望重在七級鎮頗有名氣。客棧裡園圃一個接一個,隱約相連;深邃幽隱的內室曲折婉轉,互相連通;湯顯祖和夫人被安排在正屋(堂屋)裡。或許很長時間沒有下雨,

雖然已是中秋,天氣仍舊很熱。湯夫人打開朝北的窗戶,微風徐徐飄來,吹拂著衣裙,不覺有些涼意。

院子裡,棗兒紅了;

田壟裡,棉花白了;

河西岸,晚霞飛了······

湯顯祖沒有人馬跟隨,沒有官家的那種冠帶束裝,也沒有告訴田宗自己的身份,與其他一般的店客沒有任何區別,但田宗對他的招待卻非常禮貌、周到。這令湯顯祖十分感動:想想自己在官場上,事事誠惶誠恐,

處處如履薄冰,“世路之難,吏途殊迫,羈鳥樊籠,空傷長志”,“暗數以前交遊,俊趣之士,遊衍判渙,無有根抵,”何如在這裡“掩門自貞”?不禁抓起筆來,寫下長達三十六句的五言樂府:(節錄)

主人重風儀,鬥酒相過隨;

時時道風俗,間雜以詩書;

主客自臨酌,童婦或旁窺;

裝薄不厭進,冠戴寥不施;

想念家田下,奈何當見離?

旅翼終南飛,徘徊經宿地;

人生苟有情,別夢當遊茲。

——《湯顯祖集·陽谷主人飲》

主人與客人相見恨晚,一邊隨意飲酒,一邊自由聊天兒,上至國家大事,下到風土人情,乃至詩書,無所不及。婦女和兒童則站在旁邊窺看。主人的著裝薄扮淡妝,酒飯粗俗;客人更是放縱隨意:乾脆摘下頭巾,解了腰帶,脫去鞋子,大口痛飲,彼此無拘無束,其樂融融,直至“雞寒而鳴”。

清早起來,湯顯祖去逛街市,看到一個小孩手裡拿著一隻麻雀在玩,上前問道,麻雀是哪裡來的?小孩答,從房檐底下摸到的。湯說,放了吧。小孩說,放了也沒有用,我把它的窩都捅破了。湯說,你看小麻雀在啾啾亂叫,馬上就沒有命了。小孩說,死了,就去喂狐狸。湯說,那多可憐,你把它送給我吧。小孩說,你要這幹啥?湯說,我妹妹喜歡,讓她養起來。小孩說,你妹妹咋養?湯說,我讓妹妹編個很大的籠子,等雀兒長大了,再把它放走。小孩見這個大人說話挺認真,於是就把麻雀送給了他。湯顯祖拿回去,夫人果然喜歡,用草墊編了個籠子,裡面放了個白瓷盤,盤裡撒了一把小米和高粱,又放了些水和瓜果。麻雀不習慣這種環境,老是在籠子裡跳個不停。湯顯祖急得走來走去,心想,我對它已經無微不至了,還有什麼不周到的呢?如果這樣,那就把它放走吧。《雀兒行·在七級作》。這首詩,長達四十餘句,而且典故很多,只好翻譯成現代語。

湯顯祖的七級之駐,雖然只有兩天,卻給他留下深刻難忘的印象。懷著深厚的感情,不惜筆墨,長篇大段作了七首詩,這在湯顯祖一生的經歷中,是絕無僅有的。在這些詩中,作者不僅寫了七級鎮田園景致,寫了與店主人相見恨晚的暢飲、寫了與村民一起祈雨活動;寫了拿野草當供品細節、寫了夫人為養麻雀紮籠子的動作;寫了“欺騙”小孩,把麻雀放掉的對話,等等,這些在別人看來都是些再平常、再瑣碎不過的生活小事,到了湯顯祖筆下,卻是如此津津有味,如此的富有情趣!

陽穀地理位置顯要,處於黃河與運河交界處,黃河改道、運河疏通、縣城遷址、齊魯會盟等等,歷經時代變遷,有許多著名歷史事件至今被人們所津津樂道。

一邊隨意飲酒,一邊自由聊天兒,上至國家大事,下到風土人情,乃至詩書,無所不及。婦女和兒童則站在旁邊窺看。主人的著裝薄扮淡妝,酒飯粗俗;客人更是放縱隨意:乾脆摘下頭巾,解了腰帶,脫去鞋子,大口痛飲,彼此無拘無束,其樂融融,直至“雞寒而鳴”。

清早起來,湯顯祖去逛街市,看到一個小孩手裡拿著一隻麻雀在玩,上前問道,麻雀是哪裡來的?小孩答,從房檐底下摸到的。湯說,放了吧。小孩說,放了也沒有用,我把它的窩都捅破了。湯說,你看小麻雀在啾啾亂叫,馬上就沒有命了。小孩說,死了,就去喂狐狸。湯說,那多可憐,你把它送給我吧。小孩說,你要這幹啥?湯說,我妹妹喜歡,讓她養起來。小孩說,你妹妹咋養?湯說,我讓妹妹編個很大的籠子,等雀兒長大了,再把它放走。小孩見這個大人說話挺認真,於是就把麻雀送給了他。湯顯祖拿回去,夫人果然喜歡,用草墊編了個籠子,裡面放了個白瓷盤,盤裡撒了一把小米和高粱,又放了些水和瓜果。麻雀不習慣這種環境,老是在籠子裡跳個不停。湯顯祖急得走來走去,心想,我對它已經無微不至了,還有什麼不周到的呢?如果這樣,那就把它放走吧。《雀兒行·在七級作》。這首詩,長達四十餘句,而且典故很多,只好翻譯成現代語。

湯顯祖的七級之駐,雖然只有兩天,卻給他留下深刻難忘的印象。懷著深厚的感情,不惜筆墨,長篇大段作了七首詩,這在湯顯祖一生的經歷中,是絕無僅有的。在這些詩中,作者不僅寫了七級鎮田園景致,寫了與店主人相見恨晚的暢飲、寫了與村民一起祈雨活動;寫了拿野草當供品細節、寫了夫人為養麻雀紮籠子的動作;寫了“欺騙”小孩,把麻雀放掉的對話,等等,這些在別人看來都是些再平常、再瑣碎不過的生活小事,到了湯顯祖筆下,卻是如此津津有味,如此的富有情趣!

陽穀地理位置顯要,處於黃河與運河交界處,黃河改道、運河疏通、縣城遷址、齊魯會盟等等,歷經時代變遷,有許多著名歷史事件至今被人們所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