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夜迷失深山,高齡失智母親卻奇跡生還,只因給老墳頭掃了雪
玉奶奶年輕的時候,生的極美。
紅蓋頭搖搖晃晃,新娘子嬌嬌柔柔,馬上的新郎意氣風發。這一段天作之合走過了長長久久的歲月。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戰爭,饑荒,被冤入獄,一切的苦難都嘩嘩的翻過。
然而死亡沒有辦到的事情,時間辦到了。細水長流的時間帶走了玉奶奶的他,趁著玉奶奶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關於他的記憶,玉奶奶不得不每天問她與他的兒女:你們的父親呢?
父親出遠門了。每次只有這個回答。玉奶奶不說話,在院子裡漫天的柳絮中獨自等待,仿佛丈夫只是赴了一場晚宴。
那年的風雪格外的大。在冰冷的人間,玉奶奶的記憶開始神奇的復蘇,她喃喃的講述他的過往,她記憶起了在長眠的他。遺憾的是,陪伴的兒女沒有在意。
到了半夜,玉奶奶失蹤了。兒女心急如焚,擔憂懼怕,和同族一起呼喊尋找著。漫山遍野找不到玉奶奶。
不知道是哪個孩子喊了一句:看看,
山裡有什麼?民警問道。兒子的淚水流的洶湧湍急:有,我爸爸的墳。
大家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聚在離家好幾裡的深山裡,那裡有一座墳,墳前有未亡人。一位嬌小的,全身銀白的老人,正顫顫巍巍的拔墳頭早已枯死的荒草,她小心翼翼的把墳前的雪掃掉,
那裡長眠的,不是一把枯骨,是我的愛。誰也不能奪走他,死亡不能,神也不能。
玉奶奶手裡拿著一枚勳章,那是他征戰過的榮譽。在他走的那年,這麼枚勳章神奇的失蹤,然兒女無論如何也沒有明白,勳章是怎麼又奇跡般的出現在深山的母親手裡。
然我知道:最是人間極寒處,點滴清淚長留芳。半年後,高齡的玉奶奶在睡夢中溘然長逝,彼時三月三的花開得正濃,春風呼啦啦的吹進來,掀開小孫子的書頁,停留在一句詩上:老來多健忘。那枚勳章靜靜的臥在玉奶奶的手裡,看著這一切靜默的時光。
“唯不忘相思”。樹枝兒上的花說完最後一個字,輕輕的落在玉奶奶的胸前,她走了。
我從來不知道愛情對於我意味著什麼。是臥床時身邊的溫暖?是花瓶裡開到剛好的花香?是用餐時碗筷相碰悅耳的清音?都是,卻又都不是。而我親愛的讀者,我要告訴你,我知道的愛情啊,是一段綿延五十年的長久的大風雪,大到人間失色,長到時間空白,而唯一掩蓋不了的,是你愛過我的足跡。
輕輕的落在玉奶奶的胸前,她走了。我從來不知道愛情對於我意味著什麼。是臥床時身邊的溫暖?是花瓶裡開到剛好的花香?是用餐時碗筷相碰悅耳的清音?都是,卻又都不是。而我親愛的讀者,我要告訴你,我知道的愛情啊,是一段綿延五十年的長久的大風雪,大到人間失色,長到時間空白,而唯一掩蓋不了的,是你愛過我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