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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丹民原創|三伯

作者丨周丹民

原創作品

從我記事時起,三伯就是一個勤勞樸實的莊稼漢。

那時,三伯還年輕,正是四十多歲的老小夥,擔當著生產隊的副隊長,每天只負責吆喝生產隊全體男女勞力上工、放工。三伯沒念過書,不識字,上工點名、記工分都安排給生產隊會計。在那個“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的年代,全生產隊全體男女勞力統一集中參加勞動。三佰對待工作非常認真負責。誰要是上個廁所耽擱一小會兒,只需向三伯打個招呼,
三伯不加考慮就應允了。但是,誰要是上工遲到早退,或者是在上工期間磨磨蹭蹭偷懶耍滑,那三伯就和誰都放不下,就算是自家屋裡沒出五伏之內的人,都非扣減工分不可。雖然被罰,扣減了工分,但大夥心中一點怨氣都沒有。因為大夥知道三佰為人老實憨厚,處事公正公平,對事不對人。過後依然對大夥和以前一樣有說有笑,雖然三伯家裡經濟也很緊張,但誰家有困難該幫忙時就伸出溫暖的手,
一點都不吝嗇。由於三伯輩份較高,心直口快無心眼,喜愛幫助人,村中大多數人,見了三伯都習慣稱呼他為三爺。

三伯的命非常苦,七歲時我的爺爺就去世了,奶奶一個人拉扯著父親和三伯,在少穿缺吃的年代,風裡來雨裡去的度過了好多年。由於家境貧寒,三佰錯過了成家的年齡,只有上門和本隊一張姓寡婦成了親,當了上門女婿。三佰成家後,

為養活張家的子女,挑起了六口人的生活重擔。三佰常年累月不辭勞苦的默默苦幹著,換來的不是家人的關心和體諒,而是得到了寡婦子女不悅的臉色和處處為難。好在三伯四十歲時,寡婦給三佰生了個兒子,三佰從此有了希望,把所有希望統統寄託在他的兒子身上。

改革開放後,土地分到各家各戶,三伯年齡大了,人也老了,三伯便辭去了生產隊副隊長的七品芝麻官職務,

沒黑沒明的一心撲在自家的責任田中。三伯累死累活的辛苦勞作著,用進全身心支撐著這個家,陸陸續續給寡婦的兩個兒子娶了媳婦成了家,又為兩個女兒操持辦理了婚禮,將寡婦家的四個子女養大成人交待了手續。自此三伯一家從七口人變為了三口人,三伯身上的擔子減輕了許多,也減少了好多壓力。

三伯六十五歲時,四處托人給自己老大不小的兒子娶了妻,

了卻了三伯心中的憂慮。三伯憂慮的是兒子好吃懶做怕出力,行騙說謊不務實,整天吊兒郎當看不慣。為此,三伯沒少數說教育,託付親朋好友勸說,但都不起作用,依然如故的是我行我素。因此,三伯才著急的托人給兒子趕緊說個媳婦,心想有了媳婦,就能管住兒子,他的不良習慣及好逸惡勞的壞毛病才能改變。

雖然三伯的兒子娶了妻,也生養了一兒一女,但他仍然是老毛病不改,整天行騙說謊。打著三伯的旗號,找藉口說給孩子、家人看病,或是家中有事急需用錢等言語,說謊借錢騙物,把整個親朋好友都哄了個遍。事後,一個個親朋好友都找上門,要三伯還錢還物,把三伯氣了個半死,拿著木棍攆著兒子滿村轉。

三伯七十歲時,身體還很剛強,整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撲在莊稼地裡不停的挖,不停的除草,不停的種著莊稼,總是一心想把日子過好。他老擔心兒子不爭氣,害怕兒媳婦死了心遠走高飛。但狗改不了吃屎的兒子還是依舊在人面前,裝模作樣的充當著家庭條件富裕的態勢,整天穿戴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一幅富二代的派頭,耀武揚威遊手好閒的在村子上下亂串。

五年後冬季的一天,讓三伯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兒媳婦真的失蹤不見了。一家人及親戚經多方打聽,最終還是沒有兒媳婦的任何線索和消息。這次,可憐的三伯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堅不可摧的三伯在哭泣。從此,三伯的話語少了,笑顏少了,人顯得更蒼老了,見到人也不愛打招呼了。但三伯繼續在田地中挖著種著,不論春夏秋冬,總能看見三伯彎著腰弓著背,擔著不滿的尿擔子走在通往田間的小路上。

四年後三伯擔著尿擔子在去田間的路上跌倒,被人發現後送到醫院,但三伯一直沒有醒過來。勤勞一生的三伯走了,可憐的三伯臨走前還擔著尿擔,心想著他的田地,心想著過好那個家。

【作者簡介】周丹民,就職于丹鳳農商銀行。

整天行騙說謊。打著三伯的旗號,找藉口說給孩子、家人看病,或是家中有事急需用錢等言語,說謊借錢騙物,把整個親朋好友都哄了個遍。事後,一個個親朋好友都找上門,要三伯還錢還物,把三伯氣了個半死,拿著木棍攆著兒子滿村轉。

三伯七十歲時,身體還很剛強,整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撲在莊稼地裡不停的挖,不停的除草,不停的種著莊稼,總是一心想把日子過好。他老擔心兒子不爭氣,害怕兒媳婦死了心遠走高飛。但狗改不了吃屎的兒子還是依舊在人面前,裝模作樣的充當著家庭條件富裕的態勢,整天穿戴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一幅富二代的派頭,耀武揚威遊手好閒的在村子上下亂串。

五年後冬季的一天,讓三伯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兒媳婦真的失蹤不見了。一家人及親戚經多方打聽,最終還是沒有兒媳婦的任何線索和消息。這次,可憐的三伯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堅不可摧的三伯在哭泣。從此,三伯的話語少了,笑顏少了,人顯得更蒼老了,見到人也不愛打招呼了。但三伯繼續在田地中挖著種著,不論春夏秋冬,總能看見三伯彎著腰弓著背,擔著不滿的尿擔子走在通往田間的小路上。

四年後三伯擔著尿擔子在去田間的路上跌倒,被人發現後送到醫院,但三伯一直沒有醒過來。勤勞一生的三伯走了,可憐的三伯臨走前還擔著尿擔,心想著他的田地,心想著過好那個家。

【作者簡介】周丹民,就職于丹鳳農商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