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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坐落在一座巍峨的大青山腳下

兩條鐵軌延伸的榮辱

文/ 馮岩

選稿:中鄉美編輯 魯風

文圖編輯:丁錄年 柳絲青青

我的家鄉坐落在一座巍峨的大青山腳下,村子被大青山環抱著,這裡故稱青山懷村。

在這座小山村裡沒有令人癡迷的古跡,

也沒有江南風光的旖旎,但它總是以特有的姿態隱藏於我的內心,時常伴隨我的夢囈,讓那一份厚重不再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膚淺。

聽老人說,大青山是一個文雅帥氣的小夥子,戀上美麗的仙女,他們相依相戀,在相戀多年後終成眷屬,他們執子之手,相親相愛,他們有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在每年的陰曆七月初一妻子生日之際,大青山都送給愛妻一份禮物,

就是象徵著愛情長長久久的不同顏色的石頭。妻子從不拒絕,每次把大青山送給她的石頭擺放在珍貴的首飾盒裡。年復一年地過著甜美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天庭知道了仙女私下凡塵,派天兵天將將仙女掠回。在告知大青山真相的同時,悲痛的大青山立即石化成一座高額威武的大山,讓她的妻子踏著她的後背脊樑飛離凡塵,仙女帶著大青山每年送給她的石頭飛離凡塵的刹那,

把所有的石頭拋到大青山的懷抱,那些石頭有的形成鎂石,有的形成滑石,世世代代為青山懷村的村民提供天然的礦產資源。這裡的居民憑藉礦藏而富裕安康。大青山的脊樑只有50釐米寬,只能容納一個人行走,兩面陡立的山壁讓人心驚肉跳,如果一不小心就會摔進懸崖。聽老人們說過,這是大青山給她妻子通往天庭的通道,只能一個人行走,不能並行。
儘管在眾多的傳說中我只認可這個說辭。我爬過大青山,它就是那麼高聳巍峨,不屑一顧,他那光禿禿的脊樑上只能一個人行走,沒有人可以並排而行。大青山像一個人,伸出兩臂環抱著青山懷村,這就是我童年生長的美麗而曼妙的家鄉。

我的家鄉被古老悠久的大青山環抱著,

在炊煙升起日落而歸的日子裡,這裡人們過著安逸祥和的幸福生活。這裡夜晚的星星是明亮的,偶爾有幾聲狗吠回蕩在夜空,讓周圍的靜謐更加沉寂,偶爾回鄉小住幾日,便是逃離都市後的羅馬假日,整宿沒有一點雜音,也沒有夢魘,一覺到天明的愜意。在這樣閉塞的小山村裡,夜的靜謐和白晝的繁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或許是很多商人甚至外商經常光顧的原因。
這裡儘管閉塞,但有兩條鐵軌,可以把大青山留下的礦產,通過火車,源源不斷地抵達營口港,運往全世界。

青山懷村,背靠大青山,大青山生產鎂石,鎂石裡含有鐵的成分,耐高溫,可以提煉生成耐火材料,在日本侵略中國東北的十四年裡,大青山成為日本人長期霸佔的重要礦藏之一,他們建立了兩條鐵軌,火車每天按時把加工好的礦石定時運往營口港,短途運輸後登船,運回日本,大青山生產出來的許多礦產資源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時代被運到國外。

很多年前,父親講過日本人鋪枕木的事。那兩條鐵軌離我家特別近,父親經常糾集幾個小朋友,他們要走幾公里外去搞破壞,那時只有七、八歲的父親要和小夥伴們在深夜拔掉幾枚道釘是非常吃力的,他們還要躲避日本人的巡查,後來他們就埋伏在鐵道下面的青紗帳裡,像鐵道遊擊隊的隊員們,他們在火車即將呼嘯而過時在鐵軌上放上兩塊大石頭,讓鐵軌掉道。破壞最多的時候幾乎是一周掉一次,氣急敗壞的日本人整晚巡查。父親和小夥伴們不敢在一個地方作案,他們每次都輪換地方,甚至有時要走一宿才能回家。火車掉道後不能馬上走,日本人會很快到達,他們只能趴在青紗帳裡不動,否則日本人抓到了就沒有活著的可能性,他們有效地一次次防止青山懷村的礦產資源快速地運往日本,幾個小孩子在那個白色恐怖下從沒失過手。

日本人離開青山懷村的時候,這裡建立了一個中國冶金部直屬的鎂礦,名字就叫青山懷煤礦,父親長大後一直在這座煤礦當技工,直到退休。他兢兢業業地工作了一輩子,他每天工作的勁頭特別足,他說這是給咱中國人幹,中國的繁榮就是我們的幸福。我和父親經常站在家裡的院子裡就能看見兩條鐵軌直直地延伸,它延伸了一代人的屈辱,也延伸了一個座大青山的繁榮。

作者簡介:馮岩,大學英語教師,副教授,英語語言文學碩士,曾為美國西俄勒岡大學訪問學者;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1989年開始發表作品,出版散文集《十分鐘訣別人間愛》;有原創詩、翻譯詩、小說、散文幾百篇作品發表於《詩選刊》《海燕》《詩潮》《中西詩歌》、《營口日報》《海城市報》《遼寧廣播電視報》《新商報》《半島晨報》《開發區先導報》等。有詩歌、散文作品獲獎。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短途運輸後登船,運回日本,大青山生產出來的許多礦產資源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時代被運到國外。

很多年前,父親講過日本人鋪枕木的事。那兩條鐵軌離我家特別近,父親經常糾集幾個小朋友,他們要走幾公里外去搞破壞,那時只有七、八歲的父親要和小夥伴們在深夜拔掉幾枚道釘是非常吃力的,他們還要躲避日本人的巡查,後來他們就埋伏在鐵道下面的青紗帳裡,像鐵道遊擊隊的隊員們,他們在火車即將呼嘯而過時在鐵軌上放上兩塊大石頭,讓鐵軌掉道。破壞最多的時候幾乎是一周掉一次,氣急敗壞的日本人整晚巡查。父親和小夥伴們不敢在一個地方作案,他們每次都輪換地方,甚至有時要走一宿才能回家。火車掉道後不能馬上走,日本人會很快到達,他們只能趴在青紗帳裡不動,否則日本人抓到了就沒有活著的可能性,他們有效地一次次防止青山懷村的礦產資源快速地運往日本,幾個小孩子在那個白色恐怖下從沒失過手。

日本人離開青山懷村的時候,這裡建立了一個中國冶金部直屬的鎂礦,名字就叫青山懷煤礦,父親長大後一直在這座煤礦當技工,直到退休。他兢兢業業地工作了一輩子,他每天工作的勁頭特別足,他說這是給咱中國人幹,中國的繁榮就是我們的幸福。我和父親經常站在家裡的院子裡就能看見兩條鐵軌直直地延伸,它延伸了一代人的屈辱,也延伸了一個座大青山的繁榮。

作者簡介:馮岩,大學英語教師,副教授,英語語言文學碩士,曾為美國西俄勒岡大學訪問學者;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1989年開始發表作品,出版散文集《十分鐘訣別人間愛》;有原創詩、翻譯詩、小說、散文幾百篇作品發表於《詩選刊》《海燕》《詩潮》《中西詩歌》、《營口日報》《海城市報》《遼寧廣播電視報》《新商報》《半島晨報》《開發區先導報》等。有詩歌、散文作品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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