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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有一種空虛叫做農村,一種鄉愁叫做悲涼!

印象中總對老家的一家小賣部懷有感情,每次回老家基本都會去那裡買買東西,
或者是跟店主寒暄幾句,近來生意可好,家裡可好,孩子多大了,哦,讀初中啦,每次基本上都是這些問題,問的人,也既是我,覺得毫無新意,覺得自己是在自找沒趣,答的人,卻無半點不耐煩的表情,他會以一種真誠但讓你感動的誠意給你沖茶倒水,眼神中雖不免有些迷茫,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在過同一種的時候,迷茫似乎也是應該的。店主是我家一個親戚,
按輩分,是我的叔叔輩,印象中,打我記事起,他便開始經營著這家小賣部,這家小賣部位於我老家的一個偏僻角落,偏僻到周圍只有他一家小賣部,於是這家小賣部似乎便成為了這座偏僻村莊的中心,由於去附近的城鎮都要經過這家店鋪,叔叔每次都會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跟你打招呼,去買菜啊,買完菜的人回來經過這條路時,叔叔還是一如既往的以一種溫和的笑容問候說,
回來啦。但我隱隱中覺得,叔叔是心有不甘的,因為那些去了大城市的跟他同輩的人都非富即貴,每次過年,在大城市發了財的人都會開著車經過他的店鋪,而店鋪的門口卻只堆放著屬於他家的單車和摩托車。

這幾年明顯有一種感覺,農村老家往外逃離的人越來越多,有一段時間,我們在城市的家仿佛成了各路親戚從農村逃離到大城市打工找工作的中轉站,

他們先是在我家住個十來半個月或是一年半載的,期間便委託我爸或者是在市內的其他早出來混,因而混得比較好的親戚幫忙介紹工作,有了工作之後便開始自己租房,工作穩定之後便開始結婚生子,婚禮的舉辦對他們來說是決計寒磣不得的,婚禮舉辦完之後對他們來說都像是被人捅破了傷口,傷口不住的往外淌血,形象點說,就是,對於婚禮,
他們決計是要下血本的,婚禮對他們來說是個面子問題,直接影響到他們會被老家的親戚歸在混得好與混得不好的哪一邊。婚禮一般會舉辦兩場,一場在深圳,一場在老家。婚禮之後,便是生子,孩子一般都是留在老家給老人撫養,他們照舊回到深圳打工做生意。除了過年那段時間老家比較熱鬧之外,其他時間都是老人帶著小孩。有些老人時常會帶著小孩四處串門,小孩給他們帶來生活中少有的樂趣以及去別人家串門的理由,
抱著一個小孩總比沒抱著一個小孩進入別人家要理直氣壯,心安理得得多。而那些小孩已經長大或者是跟著父母去了大城市,家裡只剩他們老兩口的家庭,要麼跟其他人聚集在一起賭賭錢,消磨消磨時光,要麼便是坐等生命的枯竭。住在我家附近有一老人,她給我的印象便是終日坐在門口,看著門口有熟人經過便用一連串的話使勁逮住別人,跟別人聊天,過年的時候,我一經過她家的門口,知道她便站在門口,我的目光故意避開她,以為這樣便能被她放行,但她敏銳的目光還是注意到了我,她喊了我的名字,我本能的停住了雙腳,並本能的朝她的方向看去,她一看我回頭,便使勁的跟我聊她跟我大姑的關係,你知道嗎?你大姑以前跟我是同學,我們兩可好了。你倆是同學的時候我不還沒出生嘛!我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表面上卻只能硬著頭皮,冒著耳朵生繭的風險聽她把話說完。還有一個老人,也有坐在門檻的愛好,但卻沒有逮住別人使勁說話的習慣,路人經過他家門口,他都只是呆呆的望著他,乾癟的嘴讓他整個臉型顯得有些無奈,好幾次,他呆呆的看著我,我也只是呆呆的看著他,走著自己的路,心裡卻暗自對這個老人心生憐憫,今年過年回家,我再次經過他家門口,這次卻沒看到他坐在門口的門檻上,我猜想,他定是去世了。還有的老人,跟村裡的其他人似乎都沒什麼交集,兒子孫子都去了大城市,另一半先行去世,獨留她一人獨守空房,晚上六點,有時天色還未暗淡,便已早早的關了門,上床睡覺。而那些懂得三三兩兩呼朋喚友到家裡來賭賭錢打打牌的人生活反而愜意了許多,而賭博打牌似乎成了村裡老人排解孤寂的唯一方式。

在某市的同鄉人則會定期舉行同鄉聯誼會,聯誼會說到底就是一堆同村的有錢人出錢,沒啥錢的出力,吃閒飯的如我等尚在讀書者則去捧了人場,儘量的把位置坐得座無虛席,好體現我們同村人在異地大城市的力量,聯誼會的話事人是由一些有錢有名望的人組成,聯誼會的主持人會模仿著春晚的腔調說一些我們同鄉人要齊心協力之類的空話,大會還會出錢請一些會美聲唱法的人來場子的中央唱首好日子或者是愛我中華之類的歌曲,自始自終,整場聯誼會都在喜慶的背景音樂聲中進行著,但多數人人都是奔著能來這裡白吃白喝省掉一餐晚飯錢的目的來的。三年饑荒時期,有些村整村人都沒了,那都是餓死的,而如今,我的老家整村人沒了一半以上,那些人都到了大城市,在每年的12月初聚集在深圳的某個酒樓裡吃一頓註定要一哄而散的大閑飯。

不久前,在老家的奶奶申請了村裡的老年人社保,一個月幾十塊錢,而她如今卻已經八十多了,每年過年回家,奶奶都會把她在一年多以來辛苦積攢下來的十幾塊硬幣裝在一個袋子裡交給我,裡面多是一些一毛錢的硬幣,每次我都叫她留著自己花,但我知道,她還回一直攢著,從這年開始,有一個月幾十塊錢的社保讓她攢著,她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的,我奶奶她笑起來很好看,很慈祥。

二伯說,他明年全家都要到這座城市來生活,豬也不養了,開著拖拉機幫人載石灰,載垃圾的活也不幹了,大表哥二表哥在深圳混得都還不錯,二伯是個樂天知命的人,他知道,是時候到大城市好好享受老年的生活了。

跟別人聊天,過年的時候,我一經過她家的門口,知道她便站在門口,我的目光故意避開她,以為這樣便能被她放行,但她敏銳的目光還是注意到了我,她喊了我的名字,我本能的停住了雙腳,並本能的朝她的方向看去,她一看我回頭,便使勁的跟我聊她跟我大姑的關係,你知道嗎?你大姑以前跟我是同學,我們兩可好了。你倆是同學的時候我不還沒出生嘛!我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表面上卻只能硬著頭皮,冒著耳朵生繭的風險聽她把話說完。還有一個老人,也有坐在門檻的愛好,但卻沒有逮住別人使勁說話的習慣,路人經過他家門口,他都只是呆呆的望著他,乾癟的嘴讓他整個臉型顯得有些無奈,好幾次,他呆呆的看著我,我也只是呆呆的看著他,走著自己的路,心裡卻暗自對這個老人心生憐憫,今年過年回家,我再次經過他家門口,這次卻沒看到他坐在門口的門檻上,我猜想,他定是去世了。還有的老人,跟村裡的其他人似乎都沒什麼交集,兒子孫子都去了大城市,另一半先行去世,獨留她一人獨守空房,晚上六點,有時天色還未暗淡,便已早早的關了門,上床睡覺。而那些懂得三三兩兩呼朋喚友到家裡來賭賭錢打打牌的人生活反而愜意了許多,而賭博打牌似乎成了村裡老人排解孤寂的唯一方式。

在某市的同鄉人則會定期舉行同鄉聯誼會,聯誼會說到底就是一堆同村的有錢人出錢,沒啥錢的出力,吃閒飯的如我等尚在讀書者則去捧了人場,儘量的把位置坐得座無虛席,好體現我們同村人在異地大城市的力量,聯誼會的話事人是由一些有錢有名望的人組成,聯誼會的主持人會模仿著春晚的腔調說一些我們同鄉人要齊心協力之類的空話,大會還會出錢請一些會美聲唱法的人來場子的中央唱首好日子或者是愛我中華之類的歌曲,自始自終,整場聯誼會都在喜慶的背景音樂聲中進行著,但多數人人都是奔著能來這裡白吃白喝省掉一餐晚飯錢的目的來的。三年饑荒時期,有些村整村人都沒了,那都是餓死的,而如今,我的老家整村人沒了一半以上,那些人都到了大城市,在每年的12月初聚集在深圳的某個酒樓裡吃一頓註定要一哄而散的大閑飯。

不久前,在老家的奶奶申請了村裡的老年人社保,一個月幾十塊錢,而她如今卻已經八十多了,每年過年回家,奶奶都會把她在一年多以來辛苦積攢下來的十幾塊硬幣裝在一個袋子裡交給我,裡面多是一些一毛錢的硬幣,每次我都叫她留著自己花,但我知道,她還回一直攢著,從這年開始,有一個月幾十塊錢的社保讓她攢著,她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的,我奶奶她笑起來很好看,很慈祥。

二伯說,他明年全家都要到這座城市來生活,豬也不養了,開著拖拉機幫人載石灰,載垃圾的活也不幹了,大表哥二表哥在深圳混得都還不錯,二伯是個樂天知命的人,他知道,是時候到大城市好好享受老年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