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與愛情(民間故事)
有個常來我們社區收破爛的,姓王,大家都叫他老王。
老王今年40來歲,臉膛黑黑的,個頭不太高,有點駝背。老王挺記人,只要賣過破爛給他的,他都能記得,路上碰到,多遠就笑呵呵忙著打招呼;老王也很健談,有他在時從不會冷場,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見誰他都能拉兩句,常常把一些小媳婦、老太太忽悠的直轉,感到這會不賣點啥給他挺不好意思的,趕快回家四處找破爛。老王不僅嘴“勤快”,人也勤快,樓上樓下有賣破爛的,也不要大家下樓了,
但不久有人發現,老王做生意不規矩,少人秤,拒說10斤的破爛有時竟會少算一、二斤!這資訊你傳我,
我住在六樓,孤家寡人一個,本也沒多少破爛,但我自幼懶惰成性,為著自己不要上下六樓,還得走上幾十米的路去倒垃圾,我自作聰明又把本來就為數不多的破爛分開來賣,
誰知在我正為自己的妙計洋洋自得時,老王竟像失蹤了似的不見了,害得我不得不自己倒掉為等老王而已成了小山的垃圾。
這年春天的一個中午,是個星期天,我正在午睡,
老王上來了,這次倒沒像以前那麼多嘴,只顧低頭七手八腳把亂七八糟的破爛捆成捆,論斤的論斤,論個的論個,忙著算帳。我打著哈欠,隨口問了句:“這次又坑了我多少秤?”
正算帳的老王愣了愣,臉紅了紅說:“不會了,這次一兩也不會少您的秤了。”說完,眼圈紅了,又不吭聲了。
我感到挺奇怪:“怎麼回事?”
“唉,我那口子走了。”
“你那口子是誰?”
“我老婆,我老婆死了。唉,想想她挺可憐的,年輕時那跟花似的,多少好人家求親啊,非看上了我,說我人老實,又實在——不瞞您說,我一輩子可是本本份份的。她父母死活不同意,可拗不過她以死相逼,還是成全了我們。她跟著我遭罪呀,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竟得了個怪病,南來北往地瞧,沒少花錢,也沒少受罪。後來聽說這裡醫院看這病靈,就賣了老房子籌了錢從老家來到這裡,誰知錢花光了病也沒瞧好,醫生說這病不能急,得慢慢來,堅持長期治療。我們就在這租了間民房,收起了破爛。唉,沒辦法呀,那藥太貴,我們也沒別的來錢路,我一急,就在大家秤桿上打了主意,這幾年對不住大家了。只是沒想錢也花了,人還是走了。”
老王絮叨著,竟哽咽了,我一時倒不知說啥好,張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是啊,對一個失去了最愛最親的人來說,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
算好賬付好錢,老王準備離去時,突然向我深深鞠了個躬,“對不住了”,說完轉身蹣跚離去,望著他一步一個樓梯慢慢離去,我發現老王更矮了、背更駝了。
樓下,嘰嘰喳喳的幾個小媳婦、老太太在聊天,我看到老王走到她們身邊,同樣深深地鞠了個躬,嘴裡訴說著什麼,我的眼睛濕潤了。
我還沒有女朋友,不知情為何物,但看著老王那深深的一躬,你又能說一個賣破爛的沒有愛情嗎?
就賣了老房子籌了錢從老家來到這裡,誰知錢花光了病也沒瞧好,醫生說這病不能急,得慢慢來,堅持長期治療。我們就在這租了間民房,收起了破爛。唉,沒辦法呀,那藥太貴,我們也沒別的來錢路,我一急,就在大家秤桿上打了主意,這幾年對不住大家了。只是沒想錢也花了,人還是走了。”老王絮叨著,竟哽咽了,我一時倒不知說啥好,張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是啊,對一個失去了最愛最親的人來說,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
算好賬付好錢,老王準備離去時,突然向我深深鞠了個躬,“對不住了”,說完轉身蹣跚離去,望著他一步一個樓梯慢慢離去,我發現老王更矮了、背更駝了。
樓下,嘰嘰喳喳的幾個小媳婦、老太太在聊天,我看到老王走到她們身邊,同樣深深地鞠了個躬,嘴裡訴說著什麼,我的眼睛濕潤了。
我還沒有女朋友,不知情為何物,但看著老王那深深的一躬,你又能說一個賣破爛的沒有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