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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說法把婚姻做成一門生意

沈占明

15年前,好萊塢的科恩兄弟拍攝了一部叫做《真情假愛》的喜劇電影,

劇情大概是一個叫做瑪麗蓮的美貌女子通過不斷和富人們結婚、離婚,利用法律漏洞獲得他們的財產的故事。無獨有偶,37年前好萊塢拍攝的另一部電影《體熱》有著類似的劇情,但女主角卻沒有耐心通過法律漏洞去掙錢,而是選擇了最快捷的辦法:殺人。通過法律是合法的,殺人是非法的,所以前者是喜劇片,後者是驚悚片。

不知道電影是現實的反映,

還是現實受到電影的啟發,這些年在我們身邊還的確發生了很多起把婚姻當成生意的事情,受騙者結局很悲慘,人財兩空是正常的,有的甚至自殺。

對這樣的事情大家反應非常強烈,這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代入感。一個年輕富有的美貌女孩,突然對一個雖有經濟基礎但長相普通的男子發動溫柔攻勢,誰能抵擋?誰能冷靜?誰能坐懷不亂?所以,順理成章的是:誰能逃離這個冷酷的圈套?即使不會絕望中赴死,

但誰能避免人財兩空的結局?第二,在傳統觀念上,婚姻是月老妙手牽線,佳人天作之合。西楚霸王項羽殺人如麻,但在垓下面對自己的女人也會嗚嗚咽咽地哭。我們把婚姻當聖殿,你當買賣;我們是戀愛,你是狩獵;我們結婚誓言說two bodies,one soul,你說your money my money都是my money。所以,網友們比較激動,在網上七嘴八舌。這就是道德審判的典型特點,參與人眾多,沒有中間裁判人,
沒明確的程式,沒法定的制度,有勸的,有咒的,有說理的,有駡街的。

道德審判唱主角是因為法律暫時沒法審判。嚴格來講,這種通過結婚的方式騙取對方的錢財,類似以前的古老騙術“放鴿子”,但是屬改良版本。雖然從犯罪構成上也符合詐騙罪的特徵,屬於刑法管轄的範圍,但問題是這種新型犯罪在施行的過程中,一切都在法律的幌子下,然後感情摻和進來,披上一層婚姻的脈脈面紗。

員警作為協力廠商來調查,除非有特別的情況,比如查到騙子謀劃的視頻書證,或騙子們內訌反水,否則證據不好固定,也很難形成鏈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還得再加把勁,長高九尺,才能整明白一個萬全之策。

從法律角度再深一點探討這個問題,這類事情的發生,部分原因是源於法律的一個規定:夫妻婚後財產一般屬於共同財產,一旦離婚,財產理論上二一添作五。

這個規定有點奇怪:兩個男女,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和收入,法律嚴格劃定了彼此界限,保護私人的合法財產不受侵犯。但為什麼一結婚,私人財產就變成了共有?就不再劃分財產的你我?

法律之所以這麼導向,是因為法律認為家庭是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夫妻二人都依靠自己的努力和付出,通過不同的方式為家庭的穩定作出自己的貢獻,有的通過收入,有的通過家務,途徑不同,很難用同一個標準去衡量孰多孰少,所以乾脆等同視之,在離婚時平均分配。

這個規定大方向是對的,但在微觀角度,在某個具體案例上,難免會造成不公正。所以法律也在試圖從兩個方面微調。一是婚前個人財產。1993年最高法的司法解釋規定婚前個人財產婚後共同使用若干年後,視為共同財產。2001年新的司法解釋廢除了這個規定,強調夫妻一方的財產不因婚姻關係的延續而轉化為共同財產。二是夫妻約定效力高於法律規定。對婚前財產,夫妻二人通過一個合同的方式說明各自財產的性質和歸屬,對這個約定法律是認可的。

在婚姻詐騙的案件中,騙子寫好劇本,擔任導演,並親自出演主角,獵物一旦出場,攝影機馬上開機。一番表演過後,目的達到,影片殺青。受害者或自認倒楣,或懵懂不知。觀眾們匆匆經過,偶爾瞥上一眼,誰會關注這貌似平常的劇情?只有受害者在此期間突然拋開劇本,出現不平常的言行,比如自殺,騙局才走向失控,騙子被突然放到大眾的聚光燈下炙烤。但炙烤過後呢?一切又歸於平靜。

這樣的影片,可能是犯罪片,可能是驚悚片,可能是悲劇片,唯獨不會是喜劇片。

(作者系公務員)

途徑不同,很難用同一個標準去衡量孰多孰少,所以乾脆等同視之,在離婚時平均分配。

這個規定大方向是對的,但在微觀角度,在某個具體案例上,難免會造成不公正。所以法律也在試圖從兩個方面微調。一是婚前個人財產。1993年最高法的司法解釋規定婚前個人財產婚後共同使用若干年後,視為共同財產。2001年新的司法解釋廢除了這個規定,強調夫妻一方的財產不因婚姻關係的延續而轉化為共同財產。二是夫妻約定效力高於法律規定。對婚前財產,夫妻二人通過一個合同的方式說明各自財產的性質和歸屬,對這個約定法律是認可的。

在婚姻詐騙的案件中,騙子寫好劇本,擔任導演,並親自出演主角,獵物一旦出場,攝影機馬上開機。一番表演過後,目的達到,影片殺青。受害者或自認倒楣,或懵懂不知。觀眾們匆匆經過,偶爾瞥上一眼,誰會關注這貌似平常的劇情?只有受害者在此期間突然拋開劇本,出現不平常的言行,比如自殺,騙局才走向失控,騙子被突然放到大眾的聚光燈下炙烤。但炙烤過後呢?一切又歸於平靜。

這樣的影片,可能是犯罪片,可能是驚悚片,可能是悲劇片,唯獨不會是喜劇片。

(作者系公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