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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留痕 ~我的舅爺(3~1)

歲月留痕 ~我的舅爺(3~1)

聽媽媽講,我的舅爺是國民黨軍官,

1949年隨部隊撤往臺灣時已官至團長。由於他在家鄉沒有欠下血債,所以解放初期,當地政府在進行土改時,並沒有難為過他的親屬們。只是在後來鬥地主時才開始遭受一些罪,但幸好人都還在。

舅爺的姐姐是我的姥姥,為人很善良,而我的姥爺也待人一向寬善,所以在土改初期進行身份認定時,連原來給老爺家扛活的長工都為他們說好話,原本是地主的家底,最後就只認定為上中農,

成為可以團結的對象。沒有被劃到敵人陣營,算是人民的一員。

舅爺是1995年第一次回大陸。而在此之前的好幾年,就已開始往還住在鄉下的舅舅家匯美元。舅舅是他的獨子,在十年動亂時受過牽連,被打折過一條腿,所以膽子小,但又有些貪心。

對於舅爺寄來的美元,舅舅既擔心在當地換人民幣時被人家“切匯”而受騙,又想通過地下黑市多換些人民幣,就想到了在北京生活、見過大世面的我們。所以他就將從縣城取出的美元集中在一起,用布包好,縫在內衣裡,連夜坐火車來到北京。在和我爸爸的共同監視下,重新點數包好,交給膽子大、路子廣的哥哥去兌換。當時哥哥正在北大讀本科,他把美元拿到學校裡,
倒給急於用美元交出國考試費的同學。記得那時考託福的報名費是49美元,考GRE是60美元。而當時的美元外匯官價是3.24左右。哥哥將美元換給要報名考試的同學時,自然要比國家牌價高一些,因為舅舅要求按3.6甚至3.7拿到相應的人民幣現金。由於舅舅帶來的美元都是小面值,很受精打細算的學生歡迎。即使比價再高一些,也比一次買100 dollar 大票子省錢。所以哥哥常常也能小賺一筆,但也僅夠交自己的那份考試費而已。
由於校內美元需求量大,交易速度快,舅舅只需在我家住上三兩天即可拿錢走人,不耽誤做生意,所以很滿意。

這樣的往來持續了很長時間,也就意味著舅爺陸陸續續往國內郵寄過不少次錢。

當時,舅舅在家裡與父母談閒話,按照家規,作為小孩子的我是不准偷聽的。但由於住房條件有限,在一旁寫作業的我還是會聽到一些的。舅舅曾多次興奮地向我父母炫耀換來的錢的大用途。他用這些錢在火車站旁選了一塊地,蓋了縣城裡唯一的一棟三層樓,一層專門留給自己開間照相館。該照相館不僅空間是縣城最大的,而且佈景也是最棒的。當然攝影器材和沖影條件也是當時最好的。

舅爺在得知這些情況後也很高興,不僅實現了補償自己兒子多年受苦的心願,也盼望著用螞蟻搬家的方式,為自己打造一個安度晚年的安樂窩。只可惜天不遂願,舅舅家的幾個孩子,因為家裡突然暴富了,反倒遊手好閒起來,日常花銷很大,先是明著向舅舅要,後來就是偷自家的營業款,最後轉到偷社會的,很快東窗事發被抓,還被判了刑。舅爺是很要面子的,不願意將來因為孫輩的事被外人戳脊樑骨。這老家是肯定不能常住的了,原本舅爺曾同意回大陸定居時直接到北京由媽媽照顧養老,但舅舅卻堅決不同意。最後還是舅爺倔脾氣一發,一言九鼎,哪裡都不去,直接去濟南自己找地兒安家。

對於濟南,舅爺自然不陌生,不僅他從小就在那裡長大,參軍後的駐軍總部也在那裡。濟南就是他的家。

該照相館不僅空間是縣城最大的,而且佈景也是最棒的。當然攝影器材和沖影條件也是當時最好的。

舅爺在得知這些情況後也很高興,不僅實現了補償自己兒子多年受苦的心願,也盼望著用螞蟻搬家的方式,為自己打造一個安度晚年的安樂窩。只可惜天不遂願,舅舅家的幾個孩子,因為家裡突然暴富了,反倒遊手好閒起來,日常花銷很大,先是明著向舅舅要,後來就是偷自家的營業款,最後轉到偷社會的,很快東窗事發被抓,還被判了刑。舅爺是很要面子的,不願意將來因為孫輩的事被外人戳脊樑骨。這老家是肯定不能常住的了,原本舅爺曾同意回大陸定居時直接到北京由媽媽照顧養老,但舅舅卻堅決不同意。最後還是舅爺倔脾氣一發,一言九鼎,哪裡都不去,直接去濟南自己找地兒安家。

對於濟南,舅爺自然不陌生,不僅他從小就在那裡長大,參軍後的駐軍總部也在那裡。濟南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