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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想像中的海怪,多數照搬了陸地動物

對神秘動物的不倦研究與書寫,以系統的方式來培植對神秘動物的想像,是神秘博物學的題中之義。經科學理性的祛魅,神秘動物已然凋零殆盡,然而,人類認識外部世界的衝動是值得珍視的,

海怪的藝術形象,也越來越受到人們的喜愛,作為文化意義上的海怪,早已獲得了長久的生命。

亞伯拉罕·奧特利烏斯的《冰島地圖》,1570

那正是海中大物橫行的年代,巨鯨在海中露出脊背,擱淺在海濱的鯨也向人們展示著偉岸的身軀,

大王烏賊露出強有力的腕足,在海面上搖擺,被誤認作是大海蛇,嗜血的鯊魚也給水手們帶來噩夢般的個體經驗。鯨的龐大身軀是最為直觀的海怪形象,馬格努斯注意到,鯨是哺乳動物,甚至在《海圖》中描繪了幼鯨吃奶的景象,這種認知是極為準確的,但鯨的外形卻又離題萬里——看上去更像犀牛之類的陸地怪獸,有著堅實的鎧甲,還有兩隻鋒利的前爪,頭頂的氣孔中噴出兩股水柱,
水柱升到一定高度後,就朝前折落,在空中劃出一道水的拱門,水正源源不斷地從鯨的頭頂湧出來,儼然是身體的一部分,噴水的動作仿佛永遠不會止歇。

瑞典地理學家奧拉斯·馬格努斯(1490-1557)的《海圖》

在《海圖》中,鯨有很多變體,海中巨蟒利維坦(Leviathan)總是喜歡綁架船隻,

它在地圖上出現時,正用全身之力纏繞住一艘海船,海船面臨崩塌的危險,船上的水手正奔逃著避開它的血盆大口。利維坦的身長也是來自對鯨的觀察,最大的藍鯨身長可達三十米,也只有廣闊的海洋和豐富的魚蝦才能養活這樣的巨獸。島鯨的身體更是一個謎,很少有人看到過它的真面目,因為它太大,遠遠看上去像一個海島,附著在它身上的藤壺和牡蠣使它的外觀接近于石質,
有水手在島上泊船,貿然走上海島,生火做飯。火燃起時,島鯨感到灼痛,沉入海中,水手們因此喪生海底。製造渦流的怪物普裡斯特(Pristes)則如參天巨塔,身似馬,頭似龍,從高處噴水滂沱,致使船舶沉沒,顯然,頭頂噴水的特徵也暴露了它的身份,這也是鯨的一種。鴞面鯨的臉像貓頭鷹,陰森而又詭異,它把頭扭過來,面部朝向觀眾,投來了意味深長的一瞥。

布恩丁的《苜蓿葉式地圖》

除此以外,還有一批海怪是以陸地動物為原型的,吞噬巨型龍蝦的海犀牛,是仿照了犀牛的形態,就連頭上的獨角也與犀牛相似,所不同者,該獸的下半身是魚尾,這種不協調的比例充滿奇趣。海豬更像是一頭野豬的變形,有獠牙向上,身上還有幾隻眼睛,身後也是魚尾,腳趾之間還有連蹼,或許是考慮到劃水的需要,這種想像又是合乎邏輯的,可以窺見作者有心創立一個自洽的系統,使之自圓其說。在一處平靜的海面,海牛露出了頭,這是一頭黃牛的形狀,它的下半身浸泡在水中,不知道是不是魚尾,這種缺省的效果,似乎更勝過了直露——在看不見的海水之下,這頭怪獸正在用不為人知的推進系統緩緩前行,除了頭部,它的形狀至今仍是個謎。

這些海中怪獸預示著海上行旅的艱辛與困頓,不知在什麼年代,它們就已經在海上橫行了,它們和海一樣古老,水手們的噩夢還在繼續,古老的恐懼如影隨形。

有獠牙向上,身上還有幾隻眼睛,身後也是魚尾,腳趾之間還有連蹼,或許是考慮到劃水的需要,這種想像又是合乎邏輯的,可以窺見作者有心創立一個自洽的系統,使之自圓其說。在一處平靜的海面,海牛露出了頭,這是一頭黃牛的形狀,它的下半身浸泡在水中,不知道是不是魚尾,這種缺省的效果,似乎更勝過了直露——在看不見的海水之下,這頭怪獸正在用不為人知的推進系統緩緩前行,除了頭部,它的形狀至今仍是個謎。

這些海中怪獸預示著海上行旅的艱辛與困頓,不知在什麼年代,它們就已經在海上橫行了,它們和海一樣古老,水手們的噩夢還在繼續,古老的恐懼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