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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鄉愁(6)——胡豆篇

長大後流離在這個人間的我們,是有多麼懷念兒時的天真與美味,懷念那些一去不返的情懷,那些再也找不回的自然饋贈的拙樸滋味。

(圖:胡豆花與胡豆莢)

胡豆是我們老家的叫法,胡豆的學名應該叫蠶豆,也稱作羅漢豆、蘭花豆、南豆、豎豆、佛豆等。

在被譽為“中國17世紀工藝百科全書”的《天工開物》裡,明末清初的科學達人宋應星將蠶豆描述為“其莢似蠶形,豆粒大於大豆……蓋凡物樹葉遮露則不生,此豆與豌豆,樹葉茂時彼已結莢而成實矣。

”講的就是胡豆與豌豆一樣,都愛縮在樹蔭裡偷偷生長,每年等樹葉茂盛,遮天蔽日之時,它早已悄悄結莢,果實飽滿了。

而明代地理學家、旅行家和文學家徐霞客也在《滇遊日記二十》裡面提到,“向自山頂西望,翠色襲人者即此,皆麥與蠶豆也”。

徐霞客的日記裡,記的是雲南,但我的老家川南與之一般無二,陽春三月,漫山遍野,“翠色襲人”,“皆麥與蠶豆也。”

如今正值清明時節,

正是吃嫩胡豆的時候。將新鮮的胡豆洗淨後煮熟直接吃,本來的味道就很不錯。

如果不滿足吃胡豆的原味,也可以將它與蒜末一道炒制,讓軟糯柔滑的蠶豆更增一分味道。

當然這還僅僅是鮮胡豆的吃法。幹胡豆的吃法,就更多樣了。像幹炒著吃呀,放在嘴裡嘎嘣脆,吃一顆滿嘴留香(不過牙不好的就慎吃了哈)。

以及最為大家熟知的,怪味胡豆,就是它。猶記兒時家貧,一把怪味豆,

二兩高粱酒,嚼兩顆豆,抿一口酒,就是勞作一日歸來的父親最愜意之時。

對我來說,胡豆最味美的吃法,留在兒時的記憶裡。

那時通常是在不上學的週末下午,約上三五小夥伴,在河邊竹林中,搬來石頭砌一個簡陋灶台,然後分頭去莊稼蔥蘢的田埂上,

摘一堆綠綠胖胖的胡豆莢,將新鮮胡豆擠出。

力氣大一點的男孩子,用刀斬一節竹筒,在河水裡洗淨,我們便往竹筒裡裝滿胡豆,裡面放上一點點從家裡偷偷兜出來的鹽,再割一把青草塞住竹筒口,將竹筒如一道橋一般搭在石頭上。

然後女孩子們攏來竹葉樹枝取火,十來分鐘燒熟,扯掉塞在竹筒口的青草,將熟透的蠶豆倒出,熱騰騰,香噴噴,鮮美得叫人簡直要咬掉舌頭。

那是記憶裡最美的野味。為此即使被田埂主人追著罵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那時沒有人手一個的智慧手機,以拍攝記錄下那有趣有情、有滋有味的一幕。

倒是後來在老家一個表妹的朋友圈看到她發的一張圖,不是在竹林當中以石砌灶,而是在野地鑿土而燒,不過也大致還原了我記憶中的場景。如下:

(圖/表妹蘭蘭 攝)

五筒之多,至少半條田埂的胡豆莢吧

多年後,當年一起燒竹筒胡豆的其中一個小夥伴,已經身為人民公僕,天天坐辦公室忙民生的公務員,也是兩個女兒的媽媽,某一天想念竹筒燒胡豆的味道至不能自已,竟然使喚先生去市場買了新鮮胡豆,再不知從哪裡搞到一節竹筒,在自家廚房的燃氣灶上也非要燒一筒來解饞。

她將照片發到空間裡,大家圍觀哄笑不已。如下圖:

(圖/敏敏 攝,差點把我笑出眼淚,這是得有多饞呀)

可見長大後流離在這個人間的我們,是有多麼懷念兒時的天真與美味,懷念那些一去不返的情懷,那些再也找不回的自然饋贈的拙樸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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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記憶裡最美的野味。為此即使被田埂主人追著罵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那時沒有人手一個的智慧手機,以拍攝記錄下那有趣有情、有滋有味的一幕。

倒是後來在老家一個表妹的朋友圈看到她發的一張圖,不是在竹林當中以石砌灶,而是在野地鑿土而燒,不過也大致還原了我記憶中的場景。如下:

(圖/表妹蘭蘭 攝)

五筒之多,至少半條田埂的胡豆莢吧

多年後,當年一起燒竹筒胡豆的其中一個小夥伴,已經身為人民公僕,天天坐辦公室忙民生的公務員,也是兩個女兒的媽媽,某一天想念竹筒燒胡豆的味道至不能自已,竟然使喚先生去市場買了新鮮胡豆,再不知從哪裡搞到一節竹筒,在自家廚房的燃氣灶上也非要燒一筒來解饞。

她將照片發到空間裡,大家圍觀哄笑不已。如下圖:

(圖/敏敏 攝,差點把我笑出眼淚,這是得有多饞呀)

可見長大後流離在這個人間的我們,是有多麼懷念兒時的天真與美味,懷念那些一去不返的情懷,那些再也找不回的自然饋贈的拙樸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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