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生要經歷多少古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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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徐驥,安徽樅陽人,在《思維與智慧》《精品故事會》《精選小小說》等雜誌刊發《棋殺》《勝負手》《棄子》等作品200多篇。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佈】
梁實秋名作《雅舍菁華》中說:居小山之上,得月較先。這當然是作家的風趣,我曾在一座小山上生活了十多年,除了戀愛時與戀人分手難以入睡,在大院裡在月光下徘徊過,很少對月亮作過長久的觀望。倒是雨天,尤其是夜裡回家,拾階而上,常常被山上流下的髒水弄得狼狽不堪。
小山處在樅陽縣城的中心,山腳下是老縣委大院子,現在開發成了商品樓,我的童年便在此度過。從小山向西走二三百米,爬過百十級臺階,推開一扇輕的院門,便來到了射蛟台,白天到此,迎眸舒展獵獵作響的,不是漢武帝南巡時的十萬旌旗,而是陽光下晾曬的幾十件衣裳,昔武帝射蛟的地方,而今已成為十幾戶人家和住宅,只有一塊石碑立在院牆的一角,
與射蛟台為鄰,從蹣跚學步到為人之父,我沒有寫過片言隻字,只是在戀愛時,曾攜女友的纖纖之手數次登臨過。站在射蛟臺上,夏夜的風聲從耳旁吹過,呼呼的,如海上湧動的潮汐。我對女友說漢武帝的文治武功時,我們兩個便坐在石碑上,我想九泉下的武帝也不會責怪我們——千年後的深夜,
從小山向東前行四五百米,便是父親常常激勵我的“惜陰亭”、“洗墨池”,晉陶侃在此當縣令時,曾留下愛惜光陰的千古美談。從小學到高中畢業,這個景點是我必經之路,我常常投以尊敬的目光,
2001年7月,我搬到縣城一個叫陸家灣的地方,
據附近的村民說,這一帶只有一棺墳,古時修造的墓葬建築,在“文革”中毀於“破四舊”運動。從廚房小窗探頭東望,在蓮湖邊昂首挺立著,讓人想起昔日的榮華;而正面看這一半已埋入泥土中的石碑,墳的一側已塌陷露出鬆軟的黃泥,令人不禁感歎富貴真如過往雲煙。古人雲:身後功名一張紙,但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放不下這一張紙呢?
我每天回家,即使是深夜,也要朝這座墳看看,有時停下腳步靜靜注視,這荒碑冷塚,可以平息我內心的憂傷——是的,不管我白天裡怎樣辛勤奔波、受了多少氣,此時,想想幾十年後還能記得這些嗎?而幾百年後,又有誰能記得我呢?不知造此住宅樓的人是誰,真該感謝他,為我留下這一別致的景點,使我可以時時反省自己。在某個節日,我買些黃裱紙向相國母親拜祭——有幸為鄰,卻不知我是否打擾了她老人家的清靜,在此謝過。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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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姓何,說來與相國同宗,我對母親說:老人家,你還怕什麼呢?都是一家人!但老人有她自己的經驗,我還是順從了母親的觀點。據附近的村民說,這一帶只有一棺墳,古時修造的墓葬建築,在“文革”中毀於“破四舊”運動。從廚房小窗探頭東望,在蓮湖邊昂首挺立著,讓人想起昔日的榮華;而正面看這一半已埋入泥土中的石碑,墳的一側已塌陷露出鬆軟的黃泥,令人不禁感歎富貴真如過往雲煙。古人雲:身後功名一張紙,但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放不下這一張紙呢?
我每天回家,即使是深夜,也要朝這座墳看看,有時停下腳步靜靜注視,這荒碑冷塚,可以平息我內心的憂傷——是的,不管我白天裡怎樣辛勤奔波、受了多少氣,此時,想想幾十年後還能記得這些嗎?而幾百年後,又有誰能記得我呢?不知造此住宅樓的人是誰,真該感謝他,為我留下這一別致的景點,使我可以時時反省自己。在某個節日,我買些黃裱紙向相國母親拜祭——有幸為鄰,卻不知我是否打擾了她老人家的清靜,在此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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