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五月,槐花美,槐花香!

先以一篇拙作做引:

芳菲凋盡四月中,

一抹清新入鼻中;

尋香遠望鄰家樹,

滿目繁花似雪松。

是的,是槐花!我從小就對槐花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目前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看到下面這這篇散文,勾起了我對兒時故鄉的無限思戀……

我的故鄉在北方。每年到了最溫暖適宜的5月,天空藍得像塊被水洗過的玻璃,那麼清澈乾淨。這時四月的芳菲已凋盡,身著滄桑衣衫的故鄉的槐樹,開始在一片嶄新的綠意裡綻露出了潔白的笑靨,

迎來了她一年之中最繁華燦爛的光景······

在某個吹著春風的清晨,人們扛著鋤頭,從村口的那片大槐樹下像往常一樣走過的時候,忽然陣陣悠然的清香不經意間飄進了人們的鼻息。於是大家驚喜的搜尋著那清香的來處,發覺樹叢中的槐花,忽然就開了一大片。

我們往常走過這裡的時候,好像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她藏在葉子中間的星星點點的白色花蕾呢。原來槐花最喜歡無聲無息的綻放她優雅的美麗。她不愛慕妖嬈紅豔的色彩,只愛端莊素雅的淡白。她的頭上戴著白色的頭紗,微微低著頭,滿面含羞的樣子,像在癡癡等待著她心愛的人兒來將她迎娶。這不禁使我想到了徐志摩的那首《沙揚娜拉》中的柔情似水的詩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槐花一串串低垂在橢圓形的葉子中間,沒有開放的槐花泛著青澀的淡綠,睡得那麼安然,像靜靜等待一個美麗故事的發生。綠褐色的花萼緊緊包裹著她心兒的潔白,扁扁的,像豆瓣的樣子微微鼓起。

有的花經不住東風熱情的召喚,早已經在枝頭吐開了溫柔的瓣蕊,像一串串葡萄,又像是浪漫多情的風鈴,在醉人的春風裡盡情舒放著馨香的情懷。伴隨著春風拂過的柔軟的手臂,滿樹開盡的白花便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像天際飄起了美麗久違的雪花,眨眼間就鋪白了一地······那時我們常常懷著美好的心情,站在樹下,等著這美麗的花瓣落到身上,自由呼吸著清風淡淡處的故鄉的芳香,
仿佛正置身於無邊的花雨裡。那白色芬香的花朵,輕輕落滿了我們頭髮,這是在這個溫暖的春天裡,我所見過的最美麗動人的“雪花”。南方有桂花,北方有槐花,都說“桂子花開,十裡飄香”,我故鄉美麗的槐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有些美麗並不張揚,卻是那麼真實自然的存在著,無時不刻在感動著你的心靈。落在地上的槐花,有些微微發幹了,但香氣依然不散,在溫暖的空氣裡輕輕飄蕩著,印滿了我童年的足印······我真想把這清香帶回家,把它帶到我甜蜜的夢裡······

看到眼前這枝繁葉茂的槐樹,有誰能想像到就在幾個月前的冬季裡,她瘦骨嶙峋的樣子呢?那時乾枯的枝椏顯得如此的單薄,樹皮上都是豎的一道道深深的歲月的溝痕。她無聲的承受著北方風雪的一次次殘酷的肆虐,卻從來不向命運低下她高貴的頭顱。她總是在春天任意的角落,怒放著自己美麗的生命。它從不嫌棄故鄉貧瘠的土地,從不言生長環境的惡劣,總是憑著她深深的信念和驚人的毅力,在這綠肥紅瘦的時刻,綻放出別樣的芳華和精彩!殘酷的狂風暴雪壓不誇她筆直的脊樑,她柔情萬般又不失剛烈正直,她不肯與百花爭芳奪豔,只把最美的微笑綻放給哺育她的大地人間。她總是保持著謙虛的態度,低垂著串串白花,就像秋天殷實的稻穀的身姿。無論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的滄桑,也要把人生開成一種美麗婉約的極致,這就是北方的槐的精神。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不禁使人在仰望她一樹繁華的時候,不由得內心生出一種由衷的敬意!

村子西頭防洪訊的堤坡上,每年都會如期看到一個神秘的養蜂人。他終日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帽子,帽子周圍用紗簾圍著,像電視上看到的武打片裡的俠客裝扮。我想,大概他是怕蜜蜂蜇到他吧,所以才如此保護自己的。他的身邊長長的排列著大大小小的木頭箱子,那箱子整日被風吹雨淋的,已經顯得很舊很舊的了。他每天總是很悠然的,不緊不慢的倒騰著他那箱子裡面的一個個板子狀的東西,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搭建的綠帆布的帳篷,那養蜂的人真是四海為家呢,哪裡有春天的花,哪裡就是他要去的遠方。我們雖然對他的一切感覺到十分好奇,但是他的周圍總有蜜蜂嗡嗡的叫著,飛著,嚇得我們不敢向前靠近一步,生怕會惹到那易怒的蜜蜂。否則,那蜜蜂便會急急的直奔過來,在你的頭上臉上蟄出一個大包,出奇的難受,很多天都下不去,那可真受罪呢。有時候我很奇怪那蜜蜂為什麼就那麼聽養蜂人的話呢?它們不斷在槐花和蜂箱之間來回穿梭著,忘記了自己的疲倦。那神秘的蜂箱裡是否釀滿了蜜蜂采來的槐花蜜呢?我做夢都想去舔舔那甜甜的槐花蜜啊,我想,它一定比被母親高高放起來的白糖罐子裡的白糖更好吃······

每當下雨的時候,槐花就在雨中靜默著,聆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槐花葉子上積落的塵埃,被雨水沖洗的乾乾淨淨,綠的更加新鮮和徹底,那一簇簇潔白如玉的槐花,也更加晶瑩欲滴的美。母親說槐花在最困難的年月,都是摻在玉米麵裡蒸饃饃吃的,那味道很香很香。於是我們一窩蜂的跑到大槐樹下,想摘到那雪白無比的槐花送給母親。不知道是因為那時候我的身體太小,還是因為槐樹太高的緣故,我翹著腳,不斷努力的向上跳躍,一隻手嘗試著揪住它低垂的一個樹梢,但只能勉強摘到幾朵珍貴的槐花。有時候也會不小心被她堅硬或者柔軟的刺紮到和劃破了小手。旁邊的小夥伴們也有身手不錯的男孩子,通常能夠像敏捷的猴子一樣,嗖嗖嗖的,手腳並用的爬到了槐樹最大的枝椏上去,我們大聲叫喊著,指著哪一枝的槐花最茂盛,他就會很認真的摘下一枝枝槐花,扔給地上的我們。揪幾朵槐花放進嘴裡,新鮮又綿綿甜蜜的味道,香了我們的唇齒,讓人回味好久,也忘記了手指被刺痛了的感覺。溫熱的陽光在枝葉間搖晃著耀眼的光芒,我們的歡聲笑語被風兒傳送得好遠好遠,也久久的留在了我童年不老的記憶深處······要知道在那個青黃不接的季節,除了地裡偶然冒出來的苦苦的野菜,也實在沒有什麼新鮮的吃食,於是槐花就給我們打了牙祭。槐花最好不要生吃,否則吃多了肚子會不舒服的,我們會把它們拿回家裡,讓母親把這些未開開的槐花洗乾淨了,用熱水再燙一下,再做成槐花饃饃。每當母親住了火,揭開熱氣騰騰的鍋蓋,槐花誘人的味道再一次飄滿了我們的屋子······是啊,人生偶然回首的時候,故鄉村口的老槐樹依然低垂著她柔軟的花簇,老屋溫暖的窗櫺裡,有慈詳的爹娘健在,有飄著槐花的陣陣飯香,就是一種最珍貴的幸福·······

又是一年芳草綠,又是一年槐花香。無論身處何地,只要我聞到那熟悉的槐花的香甜,就會憶起我久違的故鄉的味道!那永不飄散的清芬裡,裝滿我童年的悄悄話······我那不知不覺間溜走了的,無憂無慮的童年啊,你何時能為我再來過一次呢?我多想再去嗅嗅那槐花的香,去吻吻那花兒的唇!美麗聖潔的槐花啊,你是否也因為滿懷對我的想念而臉上掛滿了親切的微笑呢?真想再和小夥伴們手拉著手,去丈量一下你的腰圍,看你的年輪是否又長粗了一些呢?槐花盛開的五月,我多想採摘你的一枚純潔的花瓣,夾在我的詩集中,讓你花香裡的溫度永遠陪著我的歲月,永遠伴著我的年華·······

槐花美啊,槐花香,槐花深處是故鄉······只有故鄉芬香撲鼻的槐花,才在我的心中這樣的親,這樣的美,這樣的甜!那花香不但沁入了我少年的心脾,更沁入了我魂牽夢縈的靈魂。那永遠也聞不厭的槐花的香味,總是不經意間飄進我溫柔的夢裡,又從我的夢裡飄出來,載著我遊子的心飄回到故鄉去······槐花啊槐花,你是我故鄉五月裡最甜的一首歌;你是我睡夢裡悠然爬上心頭的一首皎潔的詩;你是我捧在手心久久化不去的、滴滴柔軟晶瑩的思鄉的淚······

(文:西子)

在溫暖的空氣裡輕輕飄蕩著,印滿了我童年的足印······我真想把這清香帶回家,把它帶到我甜蜜的夢裡······

看到眼前這枝繁葉茂的槐樹,有誰能想像到就在幾個月前的冬季裡,她瘦骨嶙峋的樣子呢?那時乾枯的枝椏顯得如此的單薄,樹皮上都是豎的一道道深深的歲月的溝痕。她無聲的承受著北方風雪的一次次殘酷的肆虐,卻從來不向命運低下她高貴的頭顱。她總是在春天任意的角落,怒放著自己美麗的生命。它從不嫌棄故鄉貧瘠的土地,從不言生長環境的惡劣,總是憑著她深深的信念和驚人的毅力,在這綠肥紅瘦的時刻,綻放出別樣的芳華和精彩!殘酷的狂風暴雪壓不誇她筆直的脊樑,她柔情萬般又不失剛烈正直,她不肯與百花爭芳奪豔,只把最美的微笑綻放給哺育她的大地人間。她總是保持著謙虛的態度,低垂著串串白花,就像秋天殷實的稻穀的身姿。無論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的滄桑,也要把人生開成一種美麗婉約的極致,這就是北方的槐的精神。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不禁使人在仰望她一樹繁華的時候,不由得內心生出一種由衷的敬意!

村子西頭防洪訊的堤坡上,每年都會如期看到一個神秘的養蜂人。他終日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帽子,帽子周圍用紗簾圍著,像電視上看到的武打片裡的俠客裝扮。我想,大概他是怕蜜蜂蜇到他吧,所以才如此保護自己的。他的身邊長長的排列著大大小小的木頭箱子,那箱子整日被風吹雨淋的,已經顯得很舊很舊的了。他每天總是很悠然的,不緊不慢的倒騰著他那箱子裡面的一個個板子狀的東西,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搭建的綠帆布的帳篷,那養蜂的人真是四海為家呢,哪裡有春天的花,哪裡就是他要去的遠方。我們雖然對他的一切感覺到十分好奇,但是他的周圍總有蜜蜂嗡嗡的叫著,飛著,嚇得我們不敢向前靠近一步,生怕會惹到那易怒的蜜蜂。否則,那蜜蜂便會急急的直奔過來,在你的頭上臉上蟄出一個大包,出奇的難受,很多天都下不去,那可真受罪呢。有時候我很奇怪那蜜蜂為什麼就那麼聽養蜂人的話呢?它們不斷在槐花和蜂箱之間來回穿梭著,忘記了自己的疲倦。那神秘的蜂箱裡是否釀滿了蜜蜂采來的槐花蜜呢?我做夢都想去舔舔那甜甜的槐花蜜啊,我想,它一定比被母親高高放起來的白糖罐子裡的白糖更好吃······

每當下雨的時候,槐花就在雨中靜默著,聆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槐花葉子上積落的塵埃,被雨水沖洗的乾乾淨淨,綠的更加新鮮和徹底,那一簇簇潔白如玉的槐花,也更加晶瑩欲滴的美。母親說槐花在最困難的年月,都是摻在玉米麵裡蒸饃饃吃的,那味道很香很香。於是我們一窩蜂的跑到大槐樹下,想摘到那雪白無比的槐花送給母親。不知道是因為那時候我的身體太小,還是因為槐樹太高的緣故,我翹著腳,不斷努力的向上跳躍,一隻手嘗試著揪住它低垂的一個樹梢,但只能勉強摘到幾朵珍貴的槐花。有時候也會不小心被她堅硬或者柔軟的刺紮到和劃破了小手。旁邊的小夥伴們也有身手不錯的男孩子,通常能夠像敏捷的猴子一樣,嗖嗖嗖的,手腳並用的爬到了槐樹最大的枝椏上去,我們大聲叫喊著,指著哪一枝的槐花最茂盛,他就會很認真的摘下一枝枝槐花,扔給地上的我們。揪幾朵槐花放進嘴裡,新鮮又綿綿甜蜜的味道,香了我們的唇齒,讓人回味好久,也忘記了手指被刺痛了的感覺。溫熱的陽光在枝葉間搖晃著耀眼的光芒,我們的歡聲笑語被風兒傳送得好遠好遠,也久久的留在了我童年不老的記憶深處······要知道在那個青黃不接的季節,除了地裡偶然冒出來的苦苦的野菜,也實在沒有什麼新鮮的吃食,於是槐花就給我們打了牙祭。槐花最好不要生吃,否則吃多了肚子會不舒服的,我們會把它們拿回家裡,讓母親把這些未開開的槐花洗乾淨了,用熱水再燙一下,再做成槐花饃饃。每當母親住了火,揭開熱氣騰騰的鍋蓋,槐花誘人的味道再一次飄滿了我們的屋子······是啊,人生偶然回首的時候,故鄉村口的老槐樹依然低垂著她柔軟的花簇,老屋溫暖的窗櫺裡,有慈詳的爹娘健在,有飄著槐花的陣陣飯香,就是一種最珍貴的幸福·······

又是一年芳草綠,又是一年槐花香。無論身處何地,只要我聞到那熟悉的槐花的香甜,就會憶起我久違的故鄉的味道!那永不飄散的清芬裡,裝滿我童年的悄悄話······我那不知不覺間溜走了的,無憂無慮的童年啊,你何時能為我再來過一次呢?我多想再去嗅嗅那槐花的香,去吻吻那花兒的唇!美麗聖潔的槐花啊,你是否也因為滿懷對我的想念而臉上掛滿了親切的微笑呢?真想再和小夥伴們手拉著手,去丈量一下你的腰圍,看你的年輪是否又長粗了一些呢?槐花盛開的五月,我多想採摘你的一枚純潔的花瓣,夾在我的詩集中,讓你花香裡的溫度永遠陪著我的歲月,永遠伴著我的年華·······

槐花美啊,槐花香,槐花深處是故鄉······只有故鄉芬香撲鼻的槐花,才在我的心中這樣的親,這樣的美,這樣的甜!那花香不但沁入了我少年的心脾,更沁入了我魂牽夢縈的靈魂。那永遠也聞不厭的槐花的香味,總是不經意間飄進我溫柔的夢裡,又從我的夢裡飄出來,載著我遊子的心飄回到故鄉去······槐花啊槐花,你是我故鄉五月裡最甜的一首歌;你是我睡夢裡悠然爬上心頭的一首皎潔的詩;你是我捧在手心久久化不去的、滴滴柔軟晶瑩的思鄉的淚······

(文: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