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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四月,無邊光景一時新(笛子獨奏)

四月桃夭李花穠,江南春水一棹中。

塞北的春,原是清淺而朦朧,

是豆蔻梢頭二月初的懵懂。那些隱約的虛幻的青,暈染了天地,點翠了枝頭,塞北的四月,沒有明媚鮮嫣的燦爛繁花,偶爾無風的夜裡,當水般的月光傾瀉下來時,杏兒桃兒會緩舒漫捲地綻放一兩朵花兒,那花開的時候,蕊裡依舊深藏著羞怯的笑容。

風,在四月裡只吹一次,從月初吹到月末,整整三十多天的夜以繼日,不倦亦不眠。下過雨的夜或是微潮的晨,都會沉浸在風的綿長柔媚裡邊,

風很大,但是不冷。不冷的風,搖曳著花影,撫弄著長髮,吹皺了一池春水。

裙是春日裡最風姿綽約的妝,臨溪照水,柳邊蹁躚,或者肆意得舞在風裡,不必用詩和笑容在點綴,就那麼純粹的舞蹈,連心情和思想都拋到九霄之外,只是簡單的融入春風裡,

讓色相肉身曼舞輕旋成一絲一縷,簡單的心,快樂的身影,如此而已。

四月的春,需要飄逸細密的雨,從四野垂雲的蒼穹,赴約般撲向大地。仿佛一朵花開的浪漫與執著,仿佛一段愛情的喜悅和歡欣。雨如絲,絲絲弄晴柔;雨如珠,雨如珠兒池如盤,大珠小珠濺飛煙;雨如幕,隔斷紅塵無喧囂,杏花枝頭春意鬧;雨如夢,隨風潛夜悄無聲,洗盡纖塵天欲明。

四月的田野,四月的阡陌,醞釀著隔夏的酒,和汗水、犁歌一起發酵積厚,等到醇香四溢的時候,等到稻海麥浪連綿天邊的季節,再放縱一場企盼以久的醉,長長的長長的籲一口四月間辛勞的疲倦。

塞北的四月,攜友踏青去,花香暗撫衣。行到水窮處,芳草連天碧。在熏風欲醉的原野上,

席地促膝,臨風把酒,心思會被風帶到天涯去……

文:狼與狗的時空(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