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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美文:春天去看柳(作者:袁華)

走過一整個冬季,終於走到了春天。可是,更多的時間裡我都是悶在家中,

感覺上似乎和這早春是失之交臂了的。

喜歡看迎春、看早桃、看綠柳初綻的芽蕊。特別是那柳,我喜歡把柳條兒稱作是柳絲的,一句春風楊柳千萬條,一句楊柳岸、曉風殘月,讓我看柳的眼神,每每都格外的生動。詩人都說那初綻的柳葉芽就是柳眼,我生動的眼神與她相望,便是與之眉目傳情了。

與柳結緣,當是從孩提時代開始的。

早春二月,鄉間的樹種裡,

柳樹算得上是最早從嚴冬裡蘇醒過來的,柳芽兒剛冒那點鵝黃的時候,柳條兒便可以做柳笛了。選那比筷子略粗的柳枝,用雙手慢慢的、均勻的用力擰,待皮兒和枝杆間有了間隙,完全鬆動了,就可以悠悠的把枝杆兒抽出來,去了粉白的枝杆,得一完整的柳樹皮管,視情況而定,截成長短不一的段,于段管的一頭,輕輕地除了外皮的綠衣,匝扁口,再稍加修整,就做成了可以吹響的柳笛了。
皮管兒的長短、粗細,決定著笛音的厚重、清脆及悠揚。

柳葉兒長出來了,細細的,長長的,柳絲兒已經不能再叫柳絲兒了,她豐滿了,張揚了,春風裡,她盡情的舞動著,搖曵著我們的眼光,我們又在打著她們的主意呢。年少的我們不知道“年年柳色,灞陵傷別”,不懂得折柳贈別的我們是想著要用柳條編帽子呢。那是從電影裡學著來的。多少次,多少回,總見那些雄糾糾的解放軍帶著這綠色的柳帽,

踏上戰場,或是隱藏在敵後,每每都讓我們心生憧憬。柳帽帶在我們的頭上,手拿著木制的手槍,呵,我們也就成了電影鏡頭裡的解放軍了。

讀書了,長大了。學了唐詩,讀了宋詞。就知道,原來千百年來,鄉間最通俗的柳一直都長在唐詩宋詞裡呢。讓詩人津津樂道的,不但有柳的幹、柳的枝、柳的葉,就連那無香無豔的柳絮也給人詩興,一句“百花長恨風吹落,

唯有楊花獨愛風”,讓人倍覺柳絮的可愛。還有那句“夕陽返照桃花渡,柳絮飛來片片紅”,除了詩意,更有才情。這樣的詩詞故事,我愛聽。只是後來,讀陸遊的“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句子,對這“柳暗”一詞總是有些不甚明瞭的,老師的講解似乎也很是模糊的,一帶而過。結果這樣的不甚明瞭,一直到了多年後,我才在一篇文章裡找到答案。原來,這柳葉兒初生的時候是呈嫩黃色的,
詩人習慣稱之為柳黃,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柳黃會越來越濃,就漸漸地變成綠色了,叫柳綠;而再過些時日呢,這柳葉長成,柳條隨風嫋娜飄拂,可以將湖畔、小道、庭院遮蔽了,這時候,那樣的嫩黃早已不復存在了,而變成了深綠色,詩人稱之為柳暗。長了這知識,再去讀放翁的詩句,感覺就明朗多了。

柳,她沒有花,沒有香;有的只是瀟灑的風姿、養眼的綠意。但只此兩點,惹得了幾許青睞的眼光,足夠了。

已有多年看不到家鄉的柳了,聽說,因柳樹成材週期過長等因素,眼下的家鄉里也少有人再植柳了。但客居的揚州城內,或許是因為一位帝王的緣故,這兒是柳的家園。城市的綠地上多可見到柳的身影。連成片的,從小秦淮河畔一路上溯到紅園,到乾隆水上遊覽線,甚多。在瘦西湖內,長堤春柳,是二十四景之一。數百米長的路段,一柳一桃,這樣的時節,碧柳紅花,相得益彰。

呵呵,有這樣尋常之柳點綴著綠揚城廓,妝扮著煙花三月,算是給這個城市錦上添花了吧。

筆名梅華,江蘇邳州人,現居揚州。謀生之餘以文字愉己。在海內外報刊發表大量文章,有作品被轉載、獲獎。著有散文集《月亮很淡的晚上》(2013)及長篇小說《燕南風》(2015)。現為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

惹得了幾許青睞的眼光,足夠了。

已有多年看不到家鄉的柳了,聽說,因柳樹成材週期過長等因素,眼下的家鄉里也少有人再植柳了。但客居的揚州城內,或許是因為一位帝王的緣故,這兒是柳的家園。城市的綠地上多可見到柳的身影。連成片的,從小秦淮河畔一路上溯到紅園,到乾隆水上遊覽線,甚多。在瘦西湖內,長堤春柳,是二十四景之一。數百米長的路段,一柳一桃,這樣的時節,碧柳紅花,相得益彰。

呵呵,有這樣尋常之柳點綴著綠揚城廓,妝扮著煙花三月,算是給這個城市錦上添花了吧。

筆名梅華,江蘇邳州人,現居揚州。謀生之餘以文字愉己。在海內外報刊發表大量文章,有作品被轉載、獲獎。著有散文集《月亮很淡的晚上》(2013)及長篇小說《燕南風》(2015)。現為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