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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命多舛的花姐,成了劉黑七的“壓寨夫人”

花姐是巴州城有名的美人。無論容貌、姿色、氣質均與眾不同,很受男人們青睞。卻生就紅顏薄命,運命多舛,一生經歷過五個男人,也沒能夠白頭到老。

舵把子

第一個男人是縣衙的文案,長得斯斯文文,知冷知熱很會心疼人,卻偏偏無福消受,與花姐過活不到兩年,無疾而終。第二個男人是城裡洋學堂的教書先生,跟花姐僅僅生活了大半年,不明不白一命嗚呼。第三個男人是跑馬幫的,很有些煞氣,但跟花姐生活也只一年,便跑沒了命,

而花姐居然安然無恙。接連過了三門男人,花姐已年逾三十。在巴城人眼裡,花姐幾乎成了“克夫”的代名詞,很少有男人敢上她的門,更不敢上她的床。

恍悠著過了兩三年,又一個男人闖進了花姐的生活。那是一位軍方的團長,死了五房姨太,聽說花姐很有風韻,便主動上門攀談,三下五除二地便上了花姐的床。花姐便也正式做起了讓人羡慕的團長的姨太,開始過起錦衣玉食的生活。

然好景又不長,那位團長的隊伍被在大巴山鬧紅的隊伍連鍋端了,團長自然也沒了命。

花姐因是貧苦出身,僥倖逃得了一命。命是逃了,花姐在巴州城裡已成為眾口之矢,實在無顏生活下去。便只好獨自外出,沿著巴河漫無目的地漂流浪蕩下去。這一漂流浪蕩,竟使花姐在八百里巴河成為傳奇人物。那時候,巴河水運十分發達,每日船排往返數以百計,巴河沿岸白帆點點,

槳聲矣乃,一派繁榮興旺景象。花姐的那種流浪,說來也簡單,就是充當某船隊的“船娘”。船娘的身份很奇特,乃舊時巴河之獨特風景。在巴河跑水運的船隊,大則幾十隻,少者十幾隻,每個船隊都有一位領頭的“舵把子”,船娘其實就是舵把子的姘婦,相當於土匪的壓寨夫人。

得到花姐的舵把子叫劉黑七,臉黑如炭,排行老七。劉黑七為人兇狠奸詐,水上功夫極為了得,自十歲起開始在巴河跑船,

憑一身硬功夫贏得了巴河“水鬼”稱號。劉黑七平生最大的愛好只一個,漂亮女人!不知何故,如此好色之徒卻又終生未娶。

花姐與劉黑七見面很有喜劇性。那天,劉黑七正在白衣渡口動手動腳騷擾一漁家女,卻偏偏遇見了流浪的花姐。花姐走上前去橫在劉黑七與漁家女之間,便擋住了劉黑七那毛髮橫豎的大手。

“你她娘的……活膩啦!”劉黑七陡見一風姿悠雅的女人出頭,

不知為啥舌頭便有些打閃,說話也不連貫。

“放了她!”花姐正色道。

“放…放了她…你…你跟老子去?”劉黑七咆哮道。

“我跟你去!”花姐平靜地回答。

就這樣,花姐成了劉黑七的船娘,這已是她經歷的第五個男人。劉黑七自從得到了花姐,一改往日的常態,少了兇殘暴唳,多了溫馴和善,連喜歡漂亮女人的嗜好也收斂了許多。更令費猜的是,他居然把船隊的事情全部交由花姐打理。也不見花姐咋樣發號施令,那一夥船佬兒卻居然挺服氣,跟了劉黑七和花姐發狠跑船。幾年下來,劉黑七的船隊已發展成巴河流域最大的船幫,明眼人都知道,那全仗船娘花姐居中調理。花姐的名氣開始在巴河傳揚,一度成為船家子們景仰的偶像,那些風裡鑽浪裡辟的船佬兒,甚至以能一睹花姐芳容為榮。

花姐的名聲大噪,引起了一個人注意。那個人便是號稱“秦巴第一匪”的棒佬兒王三春。王三春的隊伍有數千人槍、盤距在川陝邊境的光霧山深處。在大巴山鬧紅的日子,他的隊伍被剿殺得七零八落,他也居然逃過了紅軍隊伍的追捕,可見他還是很有一套保命的本領。那年頭,在千里大巴山,只要王三春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當劉黑七的船隊浩浩蕩蕩順巴河而下時,王三春的隊伍早已在白衣渡口擋住了去路。手執雙槍的王三春帶領一幫嘍羅,在岸上公然叫囂:要麼由花姐陪睡三天三夜,要麼劉黑七就此從巴河消逝。

原本就不是省油燈的劉黑七氣得鬼火三丈高,在船隊裡咆哮如雷,其手下數百船佬兒摩拳擦掌,更是蠢蠢欲動。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當兒,花姐卻濃裝豔抹地走出了船艙,她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衣衫打扮得光光鮮鮮,臉色十分平靜,象走親戚般滿面笑容地向劉黑七告別:

“莫事,管好你的船隊。”

“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謳氣傷身體,莫自我作賤。”

“老子跟他拼了……”

“留著兄弟們的性命吧,有家有小的”。

劉黑七與船隊弟兄們還在淚眼汪汪的跺腳,花姐孤身一人已從從容容進了王三春的營帳。是夜,劉黑七的船隊燈不明,人不語,一團死跡。王三春的營帳內卻燈火通明,一會兒還傳出奇奇怪怪的笑駡聲,一會兒傳出悲悲戚戚的嚎啕聲,一會兒傳出竭斯底裡的詛咒聲……

翌日,王三春的隊伍匆匆忙忙撥寨起兵,愴惶退去。從此,他的棒佬兒隊伍再未敢騷擾過巴河船家,巴河平靜了好些年。

王三春離去後,花姐並未再回劉黑七的船隊。沒了花姐的劉黑七船隊每況愈下,不到兩年光景,已無法維持下去。劉黑七也抑鬱成疾,地瓜般蔫了氣,死前遺言埋葬白衣渡。

也不見花姐咋樣發號施令,那一夥船佬兒卻居然挺服氣,跟了劉黑七和花姐發狠跑船。幾年下來,劉黑七的船隊已發展成巴河流域最大的船幫,明眼人都知道,那全仗船娘花姐居中調理。花姐的名氣開始在巴河傳揚,一度成為船家子們景仰的偶像,那些風裡鑽浪裡辟的船佬兒,甚至以能一睹花姐芳容為榮。

花姐的名聲大噪,引起了一個人注意。那個人便是號稱“秦巴第一匪”的棒佬兒王三春。王三春的隊伍有數千人槍、盤距在川陝邊境的光霧山深處。在大巴山鬧紅的日子,他的隊伍被剿殺得七零八落,他也居然逃過了紅軍隊伍的追捕,可見他還是很有一套保命的本領。那年頭,在千里大巴山,只要王三春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當劉黑七的船隊浩浩蕩蕩順巴河而下時,王三春的隊伍早已在白衣渡口擋住了去路。手執雙槍的王三春帶領一幫嘍羅,在岸上公然叫囂:要麼由花姐陪睡三天三夜,要麼劉黑七就此從巴河消逝。

原本就不是省油燈的劉黑七氣得鬼火三丈高,在船隊裡咆哮如雷,其手下數百船佬兒摩拳擦掌,更是蠢蠢欲動。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當兒,花姐卻濃裝豔抹地走出了船艙,她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衣衫打扮得光光鮮鮮,臉色十分平靜,象走親戚般滿面笑容地向劉黑七告別:

“莫事,管好你的船隊。”

“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謳氣傷身體,莫自我作賤。”

“老子跟他拼了……”

“留著兄弟們的性命吧,有家有小的”。

劉黑七與船隊弟兄們還在淚眼汪汪的跺腳,花姐孤身一人已從從容容進了王三春的營帳。是夜,劉黑七的船隊燈不明,人不語,一團死跡。王三春的營帳內卻燈火通明,一會兒還傳出奇奇怪怪的笑駡聲,一會兒傳出悲悲戚戚的嚎啕聲,一會兒傳出竭斯底裡的詛咒聲……

翌日,王三春的隊伍匆匆忙忙撥寨起兵,愴惶退去。從此,他的棒佬兒隊伍再未敢騷擾過巴河船家,巴河平靜了好些年。

王三春離去後,花姐並未再回劉黑七的船隊。沒了花姐的劉黑七船隊每況愈下,不到兩年光景,已無法維持下去。劉黑七也抑鬱成疾,地瓜般蔫了氣,死前遺言埋葬白衣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