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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歷史:清代時期的闈姓賭博與科場舞弊

借事兒賭博,每每能搞得挺大,比如賭馬,賭球。人家踢球賽馬,原本跟賭博無關,但是,借此派生的賭博,卻風生水起,陣容與聲勢,乃至涉及的金額,都嗚嗚泱泱的,甚至壓過了賽馬和球賽。

好多人看球看馬,其實就是為了賭一把。害得真正的球迷馬迷,反而倒像成了配角。

清代沒有什麼像樣的競技運動,曾經火爆的蹴鞠和馬球,早就風光不再。剩下的,就是鬥牛,鬥雞,鬥蟋蟀了。但是,即使這樣的熱鬧,也只限於局部地區,朝廷是絕對不會摻和了,儘管如此,一樣架不住國人借事兒賭博。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個事兒,居然找到了科舉上,廣東人的闈姓賭博,就是一種。

清末的番攤賭坊廣東人的賭,名冠中華。到了清朝,不顧皇帝的討厭,依舊賭風雄勁,讓地方官頭疼。廣東人賭博,別具一格,人家不滿足於麻將、牌九這種家庭遊戲,要走出家門,排成陣勢,形成規模,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會毫不猶豫地走向世界。清末,外面的人居然稱廣東為賭省。

白鴿票和花會之賭,早就名聞天下,但比起闈姓賭博,還是要遜色三分。這種賭法,據說首創于道光年間,到底是哪個發明的,已經無考,但估計是讀書人,而且是下過場的,諳熟科場的名堂。開始的時候,只是拿鄉試說事兒,以猜賭中試人的小姓多寡下注。因為張王李趙之類的大姓,每次中試者甚多,所以,只能賭小姓。鄉試人稱秋闈,所以,人稱這種賭博為賭闈姓,
簡稱闈姓。後來越鬧越大,有人出來設局開賭,發局票,定規矩,不僅賭鄉試,連進士和秀才考試也拿來賭。這樣一來,幾乎就可以年年都賭了。加之闈姓賭博形式簡單,參與方便,所以,蔓延很快,兩廣之人,趨之若鶩。

同樣是賭博,由於闈姓是拿科舉說事兒,跟白鴿票和花會不同,人們總覺得是件雅事兒。而且,賭博勝負的依據,是朝廷的金榜,或隱或現,好像跟官府有點關係,

也讓人覺得可靠。所以,開局的,參賭的,都有帶有官味兒的士紳。這樣一來,難免被人高看一眼。好像,參與這種賭博,就不是賭博,而是玩一種高雅的遊戲。

當然,賭博就是賭博,闈姓跟其他賭博一樣具有危害。賭大了,家破人亡者照樣有。所以,碰上講究一點的地方官,依舊是要禁查的。但是,廣東這個地方,挨著澳門,一查嚴了,總局就躲到澳門去,分支機搆,隱蔽行動,照樣運作。幸好闈姓創立以來,

朝廷總是有事,臨時弄錢,還就是找闈姓之局方便。急等錢用的兩廣總督,為了籌餉,只好放它一馬。所以,闈姓賭博,屢經禁查,是越禁越氾濫。

氾濫成災的闈姓,由於是拿科舉說事兒,因此,還真的就可以影響到科舉。就像賭球賭馬一樣,莊家總不甘心坐等拿抽頭,難免就動了心思,想要操縱賭局,打撈一筆。操縱的方式,無非通過各種管道影響賽事,黑球、黑馬、黑哨,各種黑。或者讓一匹大家都看好的馬輸了,或者讓大家都看好的球隊敗北。只要這樣的大冷門出現,做局的人,就發大了。

闈姓當然也不例外。不過,當年的人,膽兒比較小,一般都在秀才考試上動手腳做名堂,舉人以上,政府過於重視,不敢輕易下手。搞事兒的名堂,第一招兒叫做禁蟹。所謂的禁蟹,就是事先發現有考試的高手,大家都認為他必中的,讓他考不了,考了也中不了。先用賄賂,動員此人此番考試,臨時退縮不進場。如果賄賂不靈,就來黑的,就收買胥吏,把他的考卷潑上墨汁,或者收買學政的幕友,將他的考卷壓下,使根本露不了面。具有最終決定權的學政,連卷子都沒看到,當然也就中不了了。

搞事兒的名堂,第二招兒叫做扛雞。所謂的扛雞,就是派用槍手下場。秀才考試,分成三場,一場縣考,一場府考,一場院考(省裡的學政考試)。三場考試,檢查得都不甚嚴格,所以可以雇槍手混進去。那時候,沒有照片,考生相貌一欄,無非寫著“面白無須”之類,無從按圖索驥,加上秀才考試規模又大,沒有那麼多人力來徹底清查,驗明正身。有些富家子,自己不行,雇人代考,是個人行為。而闈姓的莊家,幹這種事,則是集體行動。他們事先查清有哪些小姓的考生,既無文名,也無實力,然後就有計劃地給他們安排槍手,不收考生的報酬,被替考的人,也樂於撿個便宜。

一旦槍手考上,或者大家認為很有希望的人考不上,莊家就賺大了。

晚清隔離考場當然,如果舞弊弄大發了,做過頭了,也會惹出麻煩。光緒十一年(1885),廣東學政葉大焯主持廣東的秀才考試。在院試的關鍵時刻,學政老爺突然腹瀉不止,只能讓幕僚主持一切。有人說,他被廚子下了巴豆,而他的兩個主要的幕友,都被闈姓收買。於是,這科秀才考試,廖、鐘、王三大姓,居然一個不中,而僻姓小姓文、田。彭倒有不少,甚至還有兩個姓神姓羽的也中了。於是,放榜之日,考生大嘩,人人傳說,闈姓做鬼,考官受賄,於是,在別有用心的人煽動之下,群集貢院,把大門都給砸了。最後朝廷為了平息群體性事件,不得不命令兩廣總督張之洞嚴查。張之洞不想興大獄,最後撤了葉大焯,說他因病臥床不起,事出有因。只把葉的兩個幕友給辦了,流放三千里。

這事兒,幸好是出在光緒年間,朝廷法紀鬆弛,對科舉考試也沒了往日的心氣,如果放在西太后的老公咸豐當家的時候,葉大焯的腦袋非掉了不可。

或者讓一匹大家都看好的馬輸了,或者讓大家都看好的球隊敗北。只要這樣的大冷門出現,做局的人,就發大了。

闈姓當然也不例外。不過,當年的人,膽兒比較小,一般都在秀才考試上動手腳做名堂,舉人以上,政府過於重視,不敢輕易下手。搞事兒的名堂,第一招兒叫做禁蟹。所謂的禁蟹,就是事先發現有考試的高手,大家都認為他必中的,讓他考不了,考了也中不了。先用賄賂,動員此人此番考試,臨時退縮不進場。如果賄賂不靈,就來黑的,就收買胥吏,把他的考卷潑上墨汁,或者收買學政的幕友,將他的考卷壓下,使根本露不了面。具有最終決定權的學政,連卷子都沒看到,當然也就中不了了。

搞事兒的名堂,第二招兒叫做扛雞。所謂的扛雞,就是派用槍手下場。秀才考試,分成三場,一場縣考,一場府考,一場院考(省裡的學政考試)。三場考試,檢查得都不甚嚴格,所以可以雇槍手混進去。那時候,沒有照片,考生相貌一欄,無非寫著“面白無須”之類,無從按圖索驥,加上秀才考試規模又大,沒有那麼多人力來徹底清查,驗明正身。有些富家子,自己不行,雇人代考,是個人行為。而闈姓的莊家,幹這種事,則是集體行動。他們事先查清有哪些小姓的考生,既無文名,也無實力,然後就有計劃地給他們安排槍手,不收考生的報酬,被替考的人,也樂於撿個便宜。

一旦槍手考上,或者大家認為很有希望的人考不上,莊家就賺大了。

晚清隔離考場當然,如果舞弊弄大發了,做過頭了,也會惹出麻煩。光緒十一年(1885),廣東學政葉大焯主持廣東的秀才考試。在院試的關鍵時刻,學政老爺突然腹瀉不止,只能讓幕僚主持一切。有人說,他被廚子下了巴豆,而他的兩個主要的幕友,都被闈姓收買。於是,這科秀才考試,廖、鐘、王三大姓,居然一個不中,而僻姓小姓文、田。彭倒有不少,甚至還有兩個姓神姓羽的也中了。於是,放榜之日,考生大嘩,人人傳說,闈姓做鬼,考官受賄,於是,在別有用心的人煽動之下,群集貢院,把大門都給砸了。最後朝廷為了平息群體性事件,不得不命令兩廣總督張之洞嚴查。張之洞不想興大獄,最後撤了葉大焯,說他因病臥床不起,事出有因。只把葉的兩個幕友給辦了,流放三千里。

這事兒,幸好是出在光緒年間,朝廷法紀鬆弛,對科舉考試也沒了往日的心氣,如果放在西太后的老公咸豐當家的時候,葉大焯的腦袋非掉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