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中國歷代皇帝為何大多成了“光屁股皇帝”
“人主有五壅:臣閉其主曰壅,臣制財利曰壅,臣擅行令曰壅,臣得行義曰壅,臣得樹人曰壅。”韓非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君上有五種被蒙蔽的情況:臣下封鎖了君上叫蒙蔽,臣下控制了財權叫蒙蔽,
人們常常看到對最高掌權者的一些諛詞,似乎人世萬象繽紛都無可逃遁於他那睿智的目光,其實,最高掌權者是最容易被蒙蔽的。這種人之所以容易被蒙蔽,客觀原因在於“最高”二字,他太高了,下情要上達到他那裡,需要經過一個長距離的、多層次的過濾,一切有礙於視聽的東西都被過濾掉了,
唐德宗貞元末年,李實任京兆尹,其人專橫霸道,無法無天,只知道一味討好皇帝,而對民間疾苦根本不放在心上。其時關中大旱,禾苗枯萎,糧食歉收已成定局,可他反而百般盤剝百姓,聚斂錢財奉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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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在歷史和現實中比比皆是。
許多最高掌權者不能說不兢兢業業,
某些精明的最高掌權者也深知其中的弊端,他們也採取各種辦法來加以防範、克服,例如雍正制定的“秘密奏摺制度”,讓官員的奏疏不由通政司進呈,直接送達皇帝本人,這就有效地避免了中間梗阻和過濾;這種秘密奏摺的內容,既包括各地的民情民意,也包括其他官員情況的小報告。
這種制度固然可以使皇帝得到第一手材料,也具有較大的可信度,但能完全避免欺蒙嗎?雍正自己也不相信,他在一封奏摺上批示道:“耳目見聞之類,朕殊不以為然。若能用耳目,即道路之人皆可為我之耳目,否則左右前後無非蔽明塞聽之輩。偏用一二人,寄以心腹,非善策也。”連心腹近臣都是蔽明塞聽之輩,還有什麼人可以相信呢?
有時,最高掌權者也想下去體察民情,看一看真情實況。殊不知,你這裡人馬未動,他那裡應付的辦法早就安排好了。先是精心挑選要去的地方,事先喬裝打扮一番,你到那裡一看,到處鶯歌燕舞,百姓一片頌聲,形勢大好。“最高”意得志滿,覺得自己治國有術,領導有方,是唐虞再世,堯舜重生,甚至堯舜也不過是糞土,只有自己才是千古一人。高興之餘,或寫詩,或填詞,或題字,自然也忘不了給接待者加官晉級。他大約再也不會知道,自己其實是落進了臣下用鮮花佈置的陷阱,成了安徒生童話中的那個光屁股的皇帝,留下了千古笑柄。
但是如果將蒙蔽的過失完全歸咎於臣下,那也不公平,最高掌權者的主觀因素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有那麼些掌權者,或者被一兩次勝利沖昏了頭腦,得意忘形,自以為無所不能,無往不勝;或被臣下的吹捧迷住了心竅,將諛詞當成實情;或者好大喜功,聽言成就,哪怕明知有假,也笑顏逐開,對言之者褒獎有加;或者諱疾忌醫,聽言過失、失敗,哪怕明知為真,也怒目相向,甚至大動肝火,對言之者貶職罷官,甚至坐牢殺頭;或者偏聽偏信,喜柔佞而惡忠直,遠君子,近小人……這些都對欺騙蒙蔽之風的形成起了誘導作用。
還以唐德宗為例吧,李實的騙術何以能夠得逞呢?對於當時民間的災情,是不是就沒人向他反映呢?事實上就在李實欺君罔上之時,宮中有個叫成輔端的優伶,利用其特殊身份,以歌謠這種特殊的形式反映了民間的疾苦:“秦地城池二百年,何期如此賤田園,一頃麥苗伍石米,三間堂屋二千錢。”李實誣稱他“誹謗國政”,唐德宗不問青紅皂白,立即下令將其亂棍打死。時任監察禦史的韓愈上書請求暫緩租稅,說:“京畿百姓窮困,應今年稅錢及草粟等征未得者,請俟來年蠶麥。”結果被貶官到遙遠的陽山(今廣東陽山)。可見並不是下情不能上達,而是上位者根本不想瞭解下情。
安徒生童話《皇帝的新裝》中的那個皇帝之所以當眾出醜,並不是騙子的騙術有多麼高明,而是皇帝太愚蠢,絕大多數臣民又太怯懦,以至於皇帝光著屁股招搖過市而臣民還高唱讚歌。但如果這種光屁股的皇帝太多,那就不僅僅是個人的智力或品質的問題了,而應當從體制上面找找原因。
他們也採取各種辦法來加以防範、克服,例如雍正制定的“秘密奏摺制度”,讓官員的奏疏不由通政司進呈,直接送達皇帝本人,這就有效地避免了中間梗阻和過濾;這種秘密奏摺的內容,既包括各地的民情民意,也包括其他官員情況的小報告。這種制度固然可以使皇帝得到第一手材料,也具有較大的可信度,但能完全避免欺蒙嗎?雍正自己也不相信,他在一封奏摺上批示道:“耳目見聞之類,朕殊不以為然。若能用耳目,即道路之人皆可為我之耳目,否則左右前後無非蔽明塞聽之輩。偏用一二人,寄以心腹,非善策也。”連心腹近臣都是蔽明塞聽之輩,還有什麼人可以相信呢?
有時,最高掌權者也想下去體察民情,看一看真情實況。殊不知,你這裡人馬未動,他那裡應付的辦法早就安排好了。先是精心挑選要去的地方,事先喬裝打扮一番,你到那裡一看,到處鶯歌燕舞,百姓一片頌聲,形勢大好。“最高”意得志滿,覺得自己治國有術,領導有方,是唐虞再世,堯舜重生,甚至堯舜也不過是糞土,只有自己才是千古一人。高興之餘,或寫詩,或填詞,或題字,自然也忘不了給接待者加官晉級。他大約再也不會知道,自己其實是落進了臣下用鮮花佈置的陷阱,成了安徒生童話中的那個光屁股的皇帝,留下了千古笑柄。
但是如果將蒙蔽的過失完全歸咎於臣下,那也不公平,最高掌權者的主觀因素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有那麼些掌權者,或者被一兩次勝利沖昏了頭腦,得意忘形,自以為無所不能,無往不勝;或被臣下的吹捧迷住了心竅,將諛詞當成實情;或者好大喜功,聽言成就,哪怕明知有假,也笑顏逐開,對言之者褒獎有加;或者諱疾忌醫,聽言過失、失敗,哪怕明知為真,也怒目相向,甚至大動肝火,對言之者貶職罷官,甚至坐牢殺頭;或者偏聽偏信,喜柔佞而惡忠直,遠君子,近小人……這些都對欺騙蒙蔽之風的形成起了誘導作用。
還以唐德宗為例吧,李實的騙術何以能夠得逞呢?對於當時民間的災情,是不是就沒人向他反映呢?事實上就在李實欺君罔上之時,宮中有個叫成輔端的優伶,利用其特殊身份,以歌謠這種特殊的形式反映了民間的疾苦:“秦地城池二百年,何期如此賤田園,一頃麥苗伍石米,三間堂屋二千錢。”李實誣稱他“誹謗國政”,唐德宗不問青紅皂白,立即下令將其亂棍打死。時任監察禦史的韓愈上書請求暫緩租稅,說:“京畿百姓窮困,應今年稅錢及草粟等征未得者,請俟來年蠶麥。”結果被貶官到遙遠的陽山(今廣東陽山)。可見並不是下情不能上達,而是上位者根本不想瞭解下情。
安徒生童話《皇帝的新裝》中的那個皇帝之所以當眾出醜,並不是騙子的騙術有多麼高明,而是皇帝太愚蠢,絕大多數臣民又太怯懦,以至於皇帝光著屁股招搖過市而臣民還高唱讚歌。但如果這種光屁股的皇帝太多,那就不僅僅是個人的智力或品質的問題了,而應當從體制上面找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