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創投朱嘯虎：“潛力不到10億美金的公司我們不投”
金沙江創投董事總經理朱嘯虎在華興資本「2017影響力投資峰會」
金沙江創投董事總經理朱嘯虎不得不說是近年來投資圈炙手可熱的名字。在前不久關於ofo、摩拜兩家共用單車企業模式之爭的辯論中，朱嘯虎與馬化騰的觀點紛爭曾引起創投業內人士和媒體的大討論。
8月18日，朱嘯虎出現在華興資本Alpha主辦的“2017影響力投資峰會”上，再次語出驚人：
對早期投資來說，我們（投資人）最寶貴、稀缺的是時間…...你的（企業）潛力必須能做到10億美金，
在投資界，朱嘯虎有著“獨角獸捕手”的美譽。2016 年的映客和ofo ，再加上之前的餓了麼，滴滴出行等，每次出手都必有迴響。除此之外，他還在峰會上透露了金沙江創投近期的投資計畫，“新零售說實話這個市場非常大，但是很難投，很難創業……我們慢慢在籌畫一個項目，可能在未來的幾周之內會投類似的項目。”
朱嘯虎的團隊在共用經濟領域佈局已久。他透露，
而對於共用按摩椅、共用榨汁機等業務，他則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共用按摩椅、榨汁機，我覺得可能都是一些比較好的生意，但做得大比較難一些。共用按摩椅非常典型，它是要取決於特定場景的，在汽車站、火車站、飛機場，特定場景的模式是有效的，
杜永波：今天這個論壇的主題是關於新消費，最近包括新消費、新零售各種說法還是甚囂塵上，也是一個新的風口。我想跟您探討一下：在您眼裡面是怎麼定義新消費的？什麼是新消費？新消費之所以是“新”，跟所謂的“舊消費”有哪些不同的地方和特徵？
朱嘯虎：謝謝永波！也祝賀華興Alpha三周年。
我們一直看消費，消費的概念也非常大，而且也有非常多的商業模式，更新的商業模式的創新是層出不窮的，但是歸根到底我們可以歸結到三個詞：品質、便利性、個性化。
品質：品質有幾個典型的案例，像網易嚴選、小紅書，特別是像衣二三，也是做共用的方式，讓年輕的女性用戶能夠以比較便宜的價格去享受到品質的服裝。
便利性：像便利蜂這種無人超市，等等，各種各樣的無人職守的零售機，我覺得這都是便利性。現在的年輕人不在乎小錢，他願意為便利性付溢價。所以，看到大的賣場目前的銷售額都在往下走，各種各樣的連鎖超市、便利店他們在欣欣向榮。我們看到去哪兒的創始人莊辰超，專門搞了一個便利蜂，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趨勢。
個性化：十幾年、二十幾年前中國人還是比較喜歡大家穿一樣的，不喜歡標新立異。而今天的年輕人是不一樣的，他們喜歡個性化，我們看到一些傳統意義上大的服裝品牌，都在走下坡路，相反我們看到一些網紅的品牌都在崛起。
我覺得，這三個關鍵字對於新消費來說是比較重要的詞。
杜永波：一個趨勢的出現背後肯定有驅動的力量，你認為為什麼這兩年新消費開始崛起呢？包括你剛才講的對品質、便利性、差異化、個性化的追求，背後到底是什麼在驅動著這個變化？
杜永波：所以，主要還是消費群體的變化。
另外我的理解，過去這幾年因為移動互聯網的發展，很多基礎設施方面有了一些創新的發展。所以，你剛才講到更為便利的東西可以以一種更新的產品形態，或者是更新的管道形式呈現在大家的面前，達到你說的便利性的目的？
朱嘯虎：這裡面最大的一點是移動支付，以前像無人值守的機器為什麼不喜歡？因為需要硬幣支付，去換硬幣的成本是非常非常高的，而現在用掃碼就可以解決很大的成本問題。所以，無人職守的零售機最近這麼火，包括娃娃機這麼火，就是因為移動支付解決了一個很大的成本問題。
杜永波：整個新消費其實是一個比較大的概念，如果我們從投資的角度來講，您覺得可以把新消費的概念分成幾個賽道？怎麼看裡面的投資機會？有沒有時間點的把握？尤其是在當下這個時間點我們應該投些什麼領域的？再過一段時間再往哪個方向投？
朱嘯虎：現在方向非常非常多，而且真的是百花齊放，很多人在創新各種各樣的商業模式。核心是市場非常大，我們喜歡在一個大的市場裡面孵化小魚。
第二個是必須要具備非常強的快速擴展能力，否則你發揮不出互聯網的優勢。為什麼我們講資本希望回報期非常短？因為如果模式很重，回報期肯定需要一年以上，那麼你快速擴張的能力是比較弱的，而且會高度依賴於去融資來擴張，這個過程很辛苦，而且對創業者、早期投資人來說成本很高，所以我們希望是回報期比較短的模式。
第三，防禦，重要的是你不能依賴於特殊場景，某些場景，比如如果你非常依賴於地鐵站、地鐵出口，這個風險是很大的。
杜永波：你相當於是描述了你的“3S”理論，有一個很大的市場，商業模式也是Scalable，還要有一個防禦性，就是有比較好的護城河。
朱嘯虎：我們是一脈相承的，不管你的商業模式是怎麼樣的，最後的投資邏輯都是一樣的。
杜永波：在新消費整個領域中，您比較看好哪些具體的行業？又有哪些行業對您而言比較挑戰？它背後的商業邏輯？
朱嘯虎：我覺得ofo和小電是比較典型的，ofo現在已經證明了，共用單車的市場真的非常大，ofo和摩拜兩家加在一起每天差不多5000萬單左右的市場，這個市場是非常非常巨大的，滴滴做了差不多快五年的時間達到每天2000萬單以上的這個量。所以共用單車只是兩年不到的時間，兩家加在一起每天是5000萬單左右，這是非常厲害的事情。
而且我們投ofo是很簡單道理，它的資本回報期短，如果沒有競爭的情況下，如果按照標準收費的情況下，它能在3、4個月左右能把車的成本賺回來，而且還有押金，現金流是非常好的，現金流是正向性的，而且把錢賺回來的時間也很短，這是我們最喜歡的商業模式。
小電也是同樣的道理，它的資本回報週期也非常短，它的成本實際上是非常非常低的，幾十塊錢一個，賺回來也是很快的，我們發現在餐廳、娛樂場所等等每天晚上訂單量是非常高的，這種贏利是非常快的。
衣二三也是很好的模式，現在年輕人尤其是90後剛剛畢業的女孩子，尤其是上班以後，她們需要一些比較好的、有品質的服裝，但是她們的工資是買不起的，因為現在房租挺貴的，扣了房租以後真的能消費在服裝上的錢是很有限的，每個月花幾百塊錢，每天能換一件有品質的服裝，這對年輕女性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目前我們看到效果是非常好的，而且服裝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我們從服裝切入了以後，再加上配飾，以後可能還有箱包，這個是利潤率很高的新的品類，這是我們非常喜歡的模式。
前面講過了共用按摩椅、榨汁機，我覺得可能都是一些比較好的生意，做得大比較難一些。共用按摩椅非常典型，它是要取決於特定場景的，在汽車站、火車站、飛機場，特定場景的模式是有效的，但是在其他地方就很難去用了，這種時候你想想，很多時候是特定場景的一個東西。
杜永波：過於依賴某一個特定的場景，可能你發展到一定的規模也會受制於這樣的一個消費。
朱嘯虎：我們看過，幾年前在上海有一家做優惠券的公司，當年是很火的一家創業公司，很多人都投進去了，可能一年收入幾個億吧，但是就是高度依賴於地鐵出口，後來地鐵公司猛漲價，完全就變成了一個給地鐵公司打工的一個公司了。
杜永波：所以商業模式還是挺關鍵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包括最近一段時間，你主要是關注哪些領域？上次據說共用充電寶這個事就是你在一個大會上說，當時沒有說名字，你說除了單車之外，下一個共用的東西已經在你的運作當中了，會後好多投資人來追你了，可不可以給我們透露一點兒秘密？最近你會關注什麼樣的領域？
朱嘯虎：新零售的所有商業創新我們都會關注，但是我們很重要的是單位經濟模式能算過帳來，或者是能不能賺錢也能看出來，至少能算明白，這個賬是能算過來的。今天很多商業模式創新我們感覺要麼是一個很好的生意，但生意做不大，要麼是經濟的賬算不過來，現在我們籌畫的事情也是在新零售領域的。新零售說實話這個市場非常大，但是很難投，很難創業，大公司像阿裡、騰訊、京東都在看，他們投入非常大，但是創業公司怎麼切？這是我們在思考的一個問題。我們慢慢在籌畫一個項目，可能在未來的幾周之內會投類似的項目。
杜永波：未來幾周會投？
朱嘯虎：會投一個這個方向的項目。
杜永波：您如何能夠在投資行業裡面做到張弛有度？既不放過大的機會，還能相對平和的生活。
朱嘯虎：我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和另外一個投資人正好談一個事情，就是我們身邊有一些成績還不錯的投資人，他為什麼是住在上海呢？他的核心邏輯不是說住在上海，而是因為上海的項目比較少，上海比較空，都有時間思考，可能這是一個原因吧。
我們做過統計，不管中國還是美國，過去十幾年面向消費互聯網每年真正能跑出來的公司不超過5家，所以要投中5家的話，實際上每年投不了太多的項目，好像只有這麼幾家，關鍵是能不能抓住那幾家，而不是投太多的項目，我們從來不講我們要投多少項目，我們只是講我們能不能投一個跑出來的公司。
杜永波：其實有的時候我們自己做投資也會困惑，你看了很多專案，有的是生意，有的回報也不錯，3、5倍，或者是從IRR的角度也能夠滿足基金的要求，當然有些你覺得也許做好了天花板、回報特別高，當然風險也會比較大。
我好奇的就是，您在早期投資的過程中，是大方向上滿足你剛才那三個標準就投，還是說有一些能夠滿足你幾倍的回報、IRR的要求，可能你也會做一些配置？
朱嘯虎：對早期投資來說，我們最寶貴、稀缺的是時間，一般來說做不到10億美金的公司我們是不會投的。
杜永波：是10億美金以上的？
朱嘯虎：對，你的潛力必須能做到10億美金的企業，我們才可能會考慮。
雷峰資本張立強：我是雷峰資本的創始合夥人張立強，雷峰資本我們主要是投產業互聯網的，獨創了一個創新投資模式。
我今天的問題是這樣的，朱總，在傳統企業轉型升級這個大的藍海領域中間，您覺得通過商業模式聚合企業家和行業專家，然後有大量的訂單，這樣的公司未來是否是一個轉型的機會？
我們去年投了500、600家企業，我發覺傳統企業第一個沒有互聯網基因，很難有。再一個大量的傳統企業是沒有這方面的人才資源團隊的，所以去年我們雷峰資本投了將近600家企業以後，我們總結出來一個規律，就是我們先投大量早期的商業模式，通過商業模式聚合大量的企業來關注，同時把行業專家引進來。這個過程中所有的補貼都是雷峰資本來出錢的，最近我們已經成功投了200多家這樣的公司了，最近正在跑資料。您覺得這樣的方式，未來是否能夠成功地幫這些傳統企業轉型升級？
第二個問題，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咱們資本長遠看傳統企業的轉型升級這個賽道，應該如何來理性地往下走？
朱嘯虎：說實話，對中國的傳統企業升級互聯網化，我們認為從傳統企業那端走會比較難一點，中國和美國不大一樣，美國很多傳統企業互聯網化都還可以，有兩方面的原因：
1、美國的互聯網人才比較多，而且美國人才的流動性比較強，比如說他在矽谷去紐約或者是什麼地方都可以，美國人才的流動性比較強。中國相對來說互聯網人才都比較集中在一線城市，你去二線城市比如說像南昌、武漢，互聯網人才都會少很多。而且中國的互聯網人才很少願意去傳統企業。
所以我們感覺傳統企業互聯網化從傳統企業那端走比較難一些，基本上是從互聯網這一端打過去的，滴滴是非常典型的，交通行業是非常大的一個行業，真的起來的公司都是從互聯網端走過去的。
2、很多傳統企業像互聯網改造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互聯網只適合標準化的、高頻的、剛需產品才能做互聯網化改造，很多行業並不是說都能做互聯網改造。
杜永波：謝謝，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吧，去年下半年以來，大家都在講移動互聯網的流量、用戶已經見頂了，互聯網進入下半場，不知道您對未來最大的投資主題有什麼看法？如果要把眼光放得更長遠一點的話。
朱嘯虎：我們感覺消費互聯網每年都會有新的東西出來，《王者榮耀》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案例，它雖然是騰訊內部孵化出來的，我覺得在外部也同樣有這樣的機會，像我們投的《狼人殺》也是長得非常快的，基本上我感覺每年有4、5個這樣的機會。
但是在我們看到之前，說實話我們想不到，你看去年是移動直播和共用單車，今年一下子就變成了《狼人殺》了，風口的變化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們只能看到資料，我們需要看到幾個資料，才能判斷出來能不能成為風口。
杜永波：最近新跑出來的幾家TMT公司都是好幾百億美金的市值，未來是往千億美金市值去衝擊的企業，你覺得未來幾年還有可能在中國跑出新的創業企業，大概最終能夠達到這樣的量級嗎？
朱嘯虎：肯定有，6月底開了“中美互聯網峰會”，尤裡是做過估算的，我們感覺未來十年至少還有50%的互聯網公司的市值是由新公司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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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趨勢。個性化：十幾年、二十幾年前中國人還是比較喜歡大家穿一樣的，不喜歡標新立異。而今天的年輕人是不一樣的，他們喜歡個性化，我們看到一些傳統意義上大的服裝品牌，都在走下坡路，相反我們看到一些網紅的品牌都在崛起。
我覺得，這三個關鍵字對於新消費來說是比較重要的詞。
杜永波：一個趨勢的出現背後肯定有驅動的力量，你認為為什麼這兩年新消費開始崛起呢？包括你剛才講的對品質、便利性、差異化、個性化的追求，背後到底是什麼在驅動著這個變化？
杜永波：所以，主要還是消費群體的變化。
另外我的理解，過去這幾年因為移動互聯網的發展，很多基礎設施方面有了一些創新的發展。所以，你剛才講到更為便利的東西可以以一種更新的產品形態，或者是更新的管道形式呈現在大家的面前，達到你說的便利性的目的？
朱嘯虎：這裡面最大的一點是移動支付，以前像無人值守的機器為什麼不喜歡？因為需要硬幣支付，去換硬幣的成本是非常非常高的，而現在用掃碼就可以解決很大的成本問題。所以，無人職守的零售機最近這麼火，包括娃娃機這麼火，就是因為移動支付解決了一個很大的成本問題。
杜永波：整個新消費其實是一個比較大的概念，如果我們從投資的角度來講，您覺得可以把新消費的概念分成幾個賽道？怎麼看裡面的投資機會？有沒有時間點的把握？尤其是在當下這個時間點我們應該投些什麼領域的？再過一段時間再往哪個方向投？
朱嘯虎：現在方向非常非常多，而且真的是百花齊放，很多人在創新各種各樣的商業模式。核心是市場非常大，我們喜歡在一個大的市場裡面孵化小魚。
第二個是必須要具備非常強的快速擴展能力，否則你發揮不出互聯網的優勢。為什麼我們講資本希望回報期非常短？因為如果模式很重，回報期肯定需要一年以上，那麼你快速擴張的能力是比較弱的，而且會高度依賴於去融資來擴張，這個過程很辛苦，而且對創業者、早期投資人來說成本很高，所以我們希望是回報期比較短的模式。
第三，防禦，重要的是你不能依賴於特殊場景，某些場景，比如如果你非常依賴於地鐵站、地鐵出口，這個風險是很大的。
杜永波：你相當於是描述了你的“3S”理論，有一個很大的市場，商業模式也是Scalable，還要有一個防禦性，就是有比較好的護城河。
朱嘯虎：我們是一脈相承的，不管你的商業模式是怎麼樣的，最後的投資邏輯都是一樣的。
杜永波：在新消費整個領域中，您比較看好哪些具體的行業？又有哪些行業對您而言比較挑戰？它背後的商業邏輯？
朱嘯虎：我覺得ofo和小電是比較典型的，ofo現在已經證明了，共用單車的市場真的非常大，ofo和摩拜兩家加在一起每天差不多5000萬單左右的市場，這個市場是非常非常巨大的，滴滴做了差不多快五年的時間達到每天2000萬單以上的這個量。所以共用單車只是兩年不到的時間，兩家加在一起每天是5000萬單左右，這是非常厲害的事情。
而且我們投ofo是很簡單道理，它的資本回報期短，如果沒有競爭的情況下，如果按照標準收費的情況下，它能在3、4個月左右能把車的成本賺回來，而且還有押金，現金流是非常好的，現金流是正向性的，而且把錢賺回來的時間也很短，這是我們最喜歡的商業模式。
小電也是同樣的道理，它的資本回報週期也非常短，它的成本實際上是非常非常低的，幾十塊錢一個，賺回來也是很快的，我們發現在餐廳、娛樂場所等等每天晚上訂單量是非常高的，這種贏利是非常快的。
衣二三也是很好的模式，現在年輕人尤其是90後剛剛畢業的女孩子，尤其是上班以後，她們需要一些比較好的、有品質的服裝，但是她們的工資是買不起的，因為現在房租挺貴的，扣了房租以後真的能消費在服裝上的錢是很有限的，每個月花幾百塊錢，每天能換一件有品質的服裝，這對年輕女性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目前我們看到效果是非常好的，而且服裝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我們從服裝切入了以後，再加上配飾，以後可能還有箱包，這個是利潤率很高的新的品類，這是我們非常喜歡的模式。
前面講過了共用按摩椅、榨汁機，我覺得可能都是一些比較好的生意，做得大比較難一些。共用按摩椅非常典型，它是要取決於特定場景的，在汽車站、火車站、飛機場，特定場景的模式是有效的，但是在其他地方就很難去用了，這種時候你想想，很多時候是特定場景的一個東西。
杜永波：過於依賴某一個特定的場景，可能你發展到一定的規模也會受制於這樣的一個消費。
朱嘯虎：我們看過，幾年前在上海有一家做優惠券的公司，當年是很火的一家創業公司，很多人都投進去了，可能一年收入幾個億吧，但是就是高度依賴於地鐵出口，後來地鐵公司猛漲價，完全就變成了一個給地鐵公司打工的一個公司了。
杜永波：所以商業模式還是挺關鍵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包括最近一段時間，你主要是關注哪些領域？上次據說共用充電寶這個事就是你在一個大會上說，當時沒有說名字，你說除了單車之外，下一個共用的東西已經在你的運作當中了，會後好多投資人來追你了，可不可以給我們透露一點兒秘密？最近你會關注什麼樣的領域？
朱嘯虎：新零售的所有商業創新我們都會關注，但是我們很重要的是單位經濟模式能算過帳來，或者是能不能賺錢也能看出來，至少能算明白，這個賬是能算過來的。今天很多商業模式創新我們感覺要麼是一個很好的生意，但生意做不大，要麼是經濟的賬算不過來，現在我們籌畫的事情也是在新零售領域的。新零售說實話這個市場非常大，但是很難投，很難創業，大公司像阿裡、騰訊、京東都在看，他們投入非常大，但是創業公司怎麼切？這是我們在思考的一個問題。我們慢慢在籌畫一個項目，可能在未來的幾周之內會投類似的項目。
杜永波：未來幾周會投？
朱嘯虎：會投一個這個方向的項目。
杜永波：您如何能夠在投資行業裡面做到張弛有度？既不放過大的機會，還能相對平和的生活。
朱嘯虎：我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和另外一個投資人正好談一個事情，就是我們身邊有一些成績還不錯的投資人，他為什麼是住在上海呢？他的核心邏輯不是說住在上海，而是因為上海的項目比較少，上海比較空，都有時間思考，可能這是一個原因吧。
我們做過統計，不管中國還是美國，過去十幾年面向消費互聯網每年真正能跑出來的公司不超過5家，所以要投中5家的話，實際上每年投不了太多的項目，好像只有這麼幾家，關鍵是能不能抓住那幾家，而不是投太多的項目，我們從來不講我們要投多少項目，我們只是講我們能不能投一個跑出來的公司。
杜永波：其實有的時候我們自己做投資也會困惑，你看了很多專案，有的是生意，有的回報也不錯，3、5倍，或者是從IRR的角度也能夠滿足基金的要求，當然有些你覺得也許做好了天花板、回報特別高，當然風險也會比較大。
我好奇的就是，您在早期投資的過程中，是大方向上滿足你剛才那三個標準就投，還是說有一些能夠滿足你幾倍的回報、IRR的要求，可能你也會做一些配置？
朱嘯虎：對早期投資來說，我們最寶貴、稀缺的是時間，一般來說做不到10億美金的公司我們是不會投的。
杜永波：是10億美金以上的？
朱嘯虎：對，你的潛力必須能做到10億美金的企業，我們才可能會考慮。
雷峰資本張立強：我是雷峰資本的創始合夥人張立強，雷峰資本我們主要是投產業互聯網的，獨創了一個創新投資模式。
我今天的問題是這樣的，朱總，在傳統企業轉型升級這個大的藍海領域中間，您覺得通過商業模式聚合企業家和行業專家，然後有大量的訂單，這樣的公司未來是否是一個轉型的機會？
我們去年投了500、600家企業，我發覺傳統企業第一個沒有互聯網基因，很難有。再一個大量的傳統企業是沒有這方面的人才資源團隊的，所以去年我們雷峰資本投了將近600家企業以後，我們總結出來一個規律，就是我們先投大量早期的商業模式，通過商業模式聚合大量的企業來關注，同時把行業專家引進來。這個過程中所有的補貼都是雷峰資本來出錢的，最近我們已經成功投了200多家這樣的公司了，最近正在跑資料。您覺得這樣的方式，未來是否能夠成功地幫這些傳統企業轉型升級？
第二個問題，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咱們資本長遠看傳統企業的轉型升級這個賽道，應該如何來理性地往下走？
朱嘯虎：說實話，對中國的傳統企業升級互聯網化，我們認為從傳統企業那端走會比較難一點，中國和美國不大一樣，美國很多傳統企業互聯網化都還可以，有兩方面的原因：
1、美國的互聯網人才比較多，而且美國人才的流動性比較強，比如說他在矽谷去紐約或者是什麼地方都可以，美國人才的流動性比較強。中國相對來說互聯網人才都比較集中在一線城市，你去二線城市比如說像南昌、武漢，互聯網人才都會少很多。而且中國的互聯網人才很少願意去傳統企業。
所以我們感覺傳統企業互聯網化從傳統企業那端走比較難一些，基本上是從互聯網這一端打過去的，滴滴是非常典型的，交通行業是非常大的一個行業，真的起來的公司都是從互聯網端走過去的。
2、很多傳統企業像互聯網改造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互聯網只適合標準化的、高頻的、剛需產品才能做互聯網化改造，很多行業並不是說都能做互聯網改造。
杜永波：謝謝，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吧，去年下半年以來，大家都在講移動互聯網的流量、用戶已經見頂了，互聯網進入下半場，不知道您對未來最大的投資主題有什麼看法？如果要把眼光放得更長遠一點的話。
朱嘯虎：我們感覺消費互聯網每年都會有新的東西出來，《王者榮耀》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案例，它雖然是騰訊內部孵化出來的，我覺得在外部也同樣有這樣的機會，像我們投的《狼人殺》也是長得非常快的，基本上我感覺每年有4、5個這樣的機會。
但是在我們看到之前，說實話我們想不到，你看去年是移動直播和共用單車，今年一下子就變成了《狼人殺》了，風口的變化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們只能看到資料，我們需要看到幾個資料，才能判斷出來能不能成為風口。
杜永波：最近新跑出來的幾家TMT公司都是好幾百億美金的市值，未來是往千億美金市值去衝擊的企業，你覺得未來幾年還有可能在中國跑出新的創業企業，大概最終能夠達到這樣的量級嗎？
朱嘯虎：肯定有，6月底開了“中美互聯網峰會”，尤裡是做過估算的，我們感覺未來十年至少還有50%的互聯網公司的市值是由新公司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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