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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溫杯=中年危機?也許是你想得太單純了!

近幾天,保溫杯突然成了社交網路上的熱點話題,

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保溫杯,裡邊或許還泡著幾顆枸杞,似乎成了“中年危機”的典型性畫面。

其由頭是一位網友講述自己攝影師朋友的經歷——“一個中年謝頂的攝影師朋友,年輕時候玩過搖滾。前段時間他去給黑豹拍照,回來甚是感慨:‘不可想像啊!不可想像啊!當年鐵漢一般的男人,如今端著保溫杯向我走來。’

這是一次兼具喜感與滄桑的熱點事件。搖滾樂手手裡的保溫杯,竟引發了失望、自嘲、訴苦、恐慌等種種群體情緒,走進中年的人們似乎從中看到了自己曾經激情的青春與沉悶的現在,尚在青年的人們也仿佛從中辨識出了自己的將來。

為什麼?一種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日常用品,何以承載了這麼豐富的情緒?當人們感慨中年、恐慌中年,

又是在恐慌些什麼?怎樣才是“理想中年”的生活?

保溫杯意味著任性青春的反面

之所以會成為一個“事件”,首先在於端著這只保溫杯的,是黑豹樂隊的鼓手趙明義。黑豹樂隊——這只在上世紀90年代的中國風頭一時無兩的搖滾樂隊,是那一代人難以磨滅的青春記憶。

在那個中國搖滾樂的黃金十年,從崔健到黑豹,搖滾文化代表和喚起的是青年一代對主流秩序與文化的反抗,

承載的是一代人對於自由和自我的期待。無論是長髮還是嘶吼,或者搖滾音樂人們窮困卻不羈、放肆卻用力的生活……形式上的這一切都是在指向反抗主流的精神內核。

所以,當一頭短髮、略有發福的中年趙明義端起一隻保溫杯,意味著那種屬於“反抗”的外在形式已經面目全非。

而且,保溫杯也不只是保溫杯。在中國,“喝熱水”是代代相傳的生活常識,也是所謂“養生”的入門級要求。

燒開水本來是為了消毒和衛生,但“喝熱水”的含義卻更為豐富——在傳統中醫理論中,涼水傷身,人的身體裡很容易出現各種“寒氣”,需要熱水來去除。而或許是因為上千年來的生活習慣養成,多數中國人的腸胃如今確實更偏好熱水。

所以,這一新聞出來後,很多年輕人尤其年輕女性紛紛表態:什麼?中年危機?那我天天帶著保溫杯算什麼?沒錯,全國人民都愛保溫杯。

但正因如此,當曾經叛逆的你選擇了隨時喝保溫杯裡的熱水,就證明至少在生活習慣上,已經重新靠攏了“主流”。

自嘲的和恐慌的,到底是誰的中年危機

遭遇“中年危機”的年齡段正在不斷提前,今年年初,“88年出生的中年女子”和“90後步入中年危機”就一起刷過屏。是的,在城市裡打拼的青年們,確實有很多理由焦慮。他們承受著快節奏的工作壓力,疲憊地加班,卻似乎並沒有希望靠這些努力過上“想要的生活”,而是越來越深地陷入到買房、租房、還貸、育兒、養老的無休止戰役當中。除了累,更令人心酸的是平庸感:曾經夢想過的一切,都漸漸在現實中被消磨掉了,似乎再也不會有實現的失望了。

想要認同這樣沉重的現實,卻又畢竟心有不甘,在心裡感覺自己明明還是當初的少年,但年齡卻不會騙人,那個數字和真實的身體感受都在提醒——你已經不再年輕。

一方面無法再像更年輕時那樣靠豐沛的精力和前方的希望來“折騰”,另一方面又無法在現實中及時擁有像父輩或兄輩那樣看上去“完滿”的日常生活,在這兩者之間的夾縫裡,不再是最年輕的青年人們感受到了危機和虛無,他們借由每一個出口來發洩和療愈自己,無論是“感覺身體被掏空”還是“我也端起了保溫杯”,都是類似情緒的體現。

什麼是好的中年生活?

如果端著保溫杯的中年生活不值得期許,那麼怎樣才是一個中年人應該過的生活?

在中國,絕大多數人對於“好生活”的想像總是狹隘的。我們不爽于父母長輩只認為穩定和按部就班的好的生活,但與此同時年輕人對於好生活的想像也未必就寬廣多少。能得到最廣泛認同的或許有兩種——一是關於青春的想像,如上世紀90年代搖滾樂手般張揚自我、激情四溢;二是關於成功的想像,事業有成,引人豔羨。

換句話說,就是或者能擁抱“詩與遠方”,或者生活在眼下卻沒有一點“苟且”。前者應該不分晝夜喝著酒,而後者,大概身邊永遠有人給送上一杯熱茶。

8月20日,導演諾蘭來中國進行《敦克爾克》的宣傳活動,被拍到在活動現場,他也拿起了一個保溫杯。相比于黑豹引發的唏噓,諾蘭的保溫杯似乎引發了更多有喜劇感的調侃。

所以拿保溫杯的搖滾樂手令人唏噓,因為他不見了從前的青春,也並不非當下的所謂成功者。所以中年危機向低年齡蔓延,因為富於才華和勇氣的畢竟是少數,而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也只屬於金字塔塔尖的少數人。

但這是面對真實的生活所應有態度嗎?無論是叛逆還是成功,都未必不是標籤化的虛榮。一個比“中年危機”更需要面對的事實是,我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學會如何在現實中建立好的生活,甚至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良好生活。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被外界的標籤和期待所左右,誠懇地對待自己的身體,認真地踐行自己內心所信奉的價值,也許這才是足夠好的中年生活。同樣,能認同中年人如此生活的社會,也許才是一個更為成熟的社會。

你呢?願意過怎樣的中年生活?

而是越來越深地陷入到買房、租房、還貸、育兒、養老的無休止戰役當中。除了累,更令人心酸的是平庸感:曾經夢想過的一切,都漸漸在現實中被消磨掉了,似乎再也不會有實現的失望了。

想要認同這樣沉重的現實,卻又畢竟心有不甘,在心裡感覺自己明明還是當初的少年,但年齡卻不會騙人,那個數字和真實的身體感受都在提醒——你已經不再年輕。

一方面無法再像更年輕時那樣靠豐沛的精力和前方的希望來“折騰”,另一方面又無法在現實中及時擁有像父輩或兄輩那樣看上去“完滿”的日常生活,在這兩者之間的夾縫裡,不再是最年輕的青年人們感受到了危機和虛無,他們借由每一個出口來發洩和療愈自己,無論是“感覺身體被掏空”還是“我也端起了保溫杯”,都是類似情緒的體現。

什麼是好的中年生活?

如果端著保溫杯的中年生活不值得期許,那麼怎樣才是一個中年人應該過的生活?

在中國,絕大多數人對於“好生活”的想像總是狹隘的。我們不爽于父母長輩只認為穩定和按部就班的好的生活,但與此同時年輕人對於好生活的想像也未必就寬廣多少。能得到最廣泛認同的或許有兩種——一是關於青春的想像,如上世紀90年代搖滾樂手般張揚自我、激情四溢;二是關於成功的想像,事業有成,引人豔羨。

換句話說,就是或者能擁抱“詩與遠方”,或者生活在眼下卻沒有一點“苟且”。前者應該不分晝夜喝著酒,而後者,大概身邊永遠有人給送上一杯熱茶。

8月20日,導演諾蘭來中國進行《敦克爾克》的宣傳活動,被拍到在活動現場,他也拿起了一個保溫杯。相比于黑豹引發的唏噓,諾蘭的保溫杯似乎引發了更多有喜劇感的調侃。

所以拿保溫杯的搖滾樂手令人唏噓,因為他不見了從前的青春,也並不非當下的所謂成功者。所以中年危機向低年齡蔓延,因為富於才華和勇氣的畢竟是少數,而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也只屬於金字塔塔尖的少數人。

但這是面對真實的生活所應有態度嗎?無論是叛逆還是成功,都未必不是標籤化的虛榮。一個比“中年危機”更需要面對的事實是,我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學會如何在現實中建立好的生活,甚至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良好生活。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被外界的標籤和期待所左右,誠懇地對待自己的身體,認真地踐行自己內心所信奉的價值,也許這才是足夠好的中年生活。同樣,能認同中年人如此生活的社會,也許才是一個更為成熟的社會。

你呢?願意過怎樣的中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