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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子夏曰:賢賢易色……兩個賢是一個意思嗎?

作者:子衍

學而第一

1.7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

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師:這是子夏對“學”的詮釋。“賢賢易色”是啥意思?

無餘:看到賢人的時候表情應該變得莊重起來。

師:第一個“賢”是名詞動用,代表禮賢的意思,第二個“賢”是名詞,賢者。“賢賢易色”,對賢者應該以禮相待,敬重有加。

“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這裡的君不是君主,是指君子。君子是誰呢?是師長,是人生的導師,是修行開悟的人。

不可理解為學校的老師,學校的老師是教書本知識的,無關修行。“致其身”是全身心投入。這句意思是服侍父母要竭盡全力,對待君子,要全情(身心)投入。

“與朋友交言而有信”,與朋友交往要講誠信。

“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未學”啥意思?

無餘:沒有修行。

師:後一個“學”呢?

無餘:已經在修行的過程中。

師:兩個“學”都譯為修行不就矛盾了麼?誰能答出來?

依正:雖說沒有修行,但已經在修行的過程中。

師(笑):不是和無餘說的一樣麼?

不帶:“未學”能不能理解沒有跟著我修行?

依正:是不是一個代表修行的表像,一個代表修行的實質。

師:也不是。大家看,這兩個“學”意思一樣嗎?

眾:不一樣。

師:如果意思一樣就矛盾了,那這兩個“學”是動詞還是名詞?

眾:第一個是名詞,

第二個是動詞。

師:那一個名詞一個動詞合適嗎,你們對語法也得瞭解呀,對仗要工整。啥意思呢?比如講的對聯,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前面如果是名詞後面能對動詞麼?

無餘:不合適。

師:所以你們要瞭解它的對應關係。如果“學”作名詞講其意思是學問或者智慧。

動詞為學習或者修行。所以說這兩個“學”有四個含義:名詞兩個,動詞兩個,相對應的。如果都當名詞用,可譯為:“雖然說沒有什麼學問,我卻認為他是有智慧的。”比如一個農民,他沒有上過學,但如果他能做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然他沒有上過學,沒有啥學問,但也可以認為他是有智慧的。當動詞用就是:“雖然他沒有學習,
但我認為他在修行。”人如果學習必然有學問,如果修行必然有智慧。所以“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這句話根據“學”這個字的名詞和動詞的不同用法有兩種翻譯:一、雖然沒有什麼文化,我卻認為他有智慧。二、雖然說他沒上學,我卻認為他是在生活中修行。

無餘:老師,請問“賢賢易色”和後面這三句話有沒有因果或並列關係?

師:“賢”指的就是後面三種人。父母是不是賢?君子是不是賢?朋友是不是賢?如果你的朋友不是賢,那你也不是賢。如果自己賢,那朋友也是賢。對待這三種賢者,要“易色”。當然,根據物件的不同,有三種不同的態度:對於父母是竭其力;對於師父是致其身;對於朋友是言而有信。這裡需要特別注意的是:“竭其力”不是對父母唯命是從;“致其身”不是為師父奉獻財、色、命;“言而有信”也不是對朋友沒有條件地講信用。對於父母我們應該盡其所能地盡孝,這個力是能力,盡自己的能力,如果和父母的意見不同,應該儘量尊重父母的意見,如果父母確實做得不對,我們應該勸諫,要有無比的耐心,絕對不能和父母反目成仇,這要求會變通,會善巧方便,最關鍵要有智慧。

智慧從哪裡來?跟師父學。所以對待師父要“致其身”,“致”是到達,讓身心到達,意思是要誠敬——心誠禮敬。心意要虔誠,態度要恭敬。至於財與色,師父是不會主動要的(發心供養的財另當別論),因為師父是君子,君子是脫離了財、色、名、利等各種欲望的人。反過來說,一個對於財、色、名、利還有求的人,不是君子,當然也不配做師父。師父,佛家叫法師,是能夠開啟眾生智慧的人,開啟智慧就是開啟慧命。開悟的人相當於重生,師父如同再生父母,故在師後面加個父,表示亦師亦父。對於師父一定要全情投入,用心對待,這叫做“致其身”。

後世的腐儒們為了迎合皇帝的統治,把這幾句演變為三綱: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和夫為妻綱。把君臣、父子、夫妻之間的關係解讀為絕對的從屬關係,把君臣關係解讀為“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子關係解讀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女的一切包括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夫妻關係解讀為“出嫁從夫”,對丈夫“從一而終”等,並且說這是儒家的核心思想。“事君能致其身”,腐儒們解釋為臣子就要絕對服從皇帝,哪怕是獻出生命。皇帝聽了這種解釋當然高興啊,為了維護他的絕對統治地位,作為皇帝當然要把“君”當作是君主、皇上來解讀,並且說都是孔聖人教的,聖人就是這意思。現在你們知道了,這些都是十分荒謬的!孔子壓根沒有這意思。所以三綱是腐儒文人們為了迎合皇權統治而炮製出來的,其實是對於孔子、對於儒教的歪曲和污蔑!關於君臣之間正確的關係,《論語》在後面還有交代。

“與朋友交言而有信”也是有條件的,什麼條件,下文有講。

師:“賢”指的就是後面三種人。父母是不是賢?君子是不是賢?朋友是不是賢?如果你的朋友不是賢,那你也不是賢。如果自己賢,那朋友也是賢。對待這三種賢者,要“易色”。當然,根據物件的不同,有三種不同的態度:對於父母是竭其力;對於師父是致其身;對於朋友是言而有信。這裡需要特別注意的是:“竭其力”不是對父母唯命是從;“致其身”不是為師父奉獻財、色、命;“言而有信”也不是對朋友沒有條件地講信用。對於父母我們應該盡其所能地盡孝,這個力是能力,盡自己的能力,如果和父母的意見不同,應該儘量尊重父母的意見,如果父母確實做得不對,我們應該勸諫,要有無比的耐心,絕對不能和父母反目成仇,這要求會變通,會善巧方便,最關鍵要有智慧。

智慧從哪裡來?跟師父學。所以對待師父要“致其身”,“致”是到達,讓身心到達,意思是要誠敬——心誠禮敬。心意要虔誠,態度要恭敬。至於財與色,師父是不會主動要的(發心供養的財另當別論),因為師父是君子,君子是脫離了財、色、名、利等各種欲望的人。反過來說,一個對於財、色、名、利還有求的人,不是君子,當然也不配做師父。師父,佛家叫法師,是能夠開啟眾生智慧的人,開啟智慧就是開啟慧命。開悟的人相當於重生,師父如同再生父母,故在師後面加個父,表示亦師亦父。對於師父一定要全情投入,用心對待,這叫做“致其身”。

後世的腐儒們為了迎合皇帝的統治,把這幾句演變為三綱: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和夫為妻綱。把君臣、父子、夫妻之間的關係解讀為絕對的從屬關係,把君臣關係解讀為“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子關係解讀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女的一切包括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夫妻關係解讀為“出嫁從夫”,對丈夫“從一而終”等,並且說這是儒家的核心思想。“事君能致其身”,腐儒們解釋為臣子就要絕對服從皇帝,哪怕是獻出生命。皇帝聽了這種解釋當然高興啊,為了維護他的絕對統治地位,作為皇帝當然要把“君”當作是君主、皇上來解讀,並且說都是孔聖人教的,聖人就是這意思。現在你們知道了,這些都是十分荒謬的!孔子壓根沒有這意思。所以三綱是腐儒文人們為了迎合皇權統治而炮製出來的,其實是對於孔子、對於儒教的歪曲和污蔑!關於君臣之間正確的關係,《論語》在後面還有交代。

“與朋友交言而有信”也是有條件的,什麼條件,下文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