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詩人陶淵明,其實是一個和藹的父親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這自然是不錯的,但遠非全部.。
在書櫥的一隅,有一本薄薄的《陶淵明全集》。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時候買的了,倘若不是我為了找一本別的書,
《命子》一篇,是為長子陶舒儼出生而作。
其八
蔔雲嘉日,占亦良時。
名汝曰儼,字汝求思。
溫恭朝夕,念茲在茲。
尚想孔伋,庶其企而!
其九
厲夜生子,遽而求火。
凡百有心,奚特於我!
既見其生,實欲其可。
人亦有言,斯情無假。
孩子出生之後,
十六年之後,當自己年歲漸老,看著孩子們一個個逐漸長大,陶淵明心頭別有一番喜悅之情。作為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見慣了朝代變遷,閱盡了人事代謝,心態更為曠達與平和。在這首名為《責子》的詩中,他以戲謔的口吻,
《責子》
白髮被兩鬢,肌膚不復實。雖有五男兒,總不好紙筆。阿舒已二八,懶惰故無匹。阿宣行志學,而不愛文術。雍端年十三,不識六與七。通子垂九齡,但覓梨與栗。天運苟如此,且進杯中物。
透過這首詩,我們仿佛看見了這樣一個溫馨的場面:一位老人和他的老友相對而飲。他首先感歎自己老了,然後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五個兒子。說雖然有五個兒子,卻只知道玩耍而不好學習。老大阿舒十六歲了,懶惰無比;老二阿宣也十五了,卻不喜歡讀書;老三老四阿雍和阿端這一對雙胞胎十三歲了,連六與七都不認識;最小的一個兒子阿通也已經九歲,卻只知道找梨啊栗啊來吃。於是他歎息到,這是命中註定如此,也沒法子想。來,我們還是一起喝酒罷。
可以想見,在說這一番話時,陶淵明的臉上是怎樣的一副神情:微笑著,滿臉的慈祥。戲謔中對孩子們的憐愛之請,真是躍然紙上。或以為陶淵明此詩敘述了自己孩子的不肖,大謬也!十三歲的孩子連六和七都不認識,豈不是傻子了?這是父愛的中國式表達,也是一個父親的嘮叨,但充滿了愛。
翻閱陶淵明的詩文,固然不乏“暖暖遠人村,依依墟裡煙”這樣的田園情趣,但時不時地,會遇到類似“慷慨獨悲歌”這樣的抑鬱難平,甚至還有“邢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這樣的心懷激烈。顯然,對陶淵明而言,歸隱田園是在“有志不獲聘”之後的第二選擇,儘管他“性本愛丘山”,終究無法忘懷“大濟於蒼生”的抱負卻終於不得施展的悲憤。和諧的父子關係帶來的天倫之樂,不僅給予了孩子們以歡笑,也撫慰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悲涼。
老大阿舒十六歲了,懶惰無比;老二阿宣也十五了,卻不喜歡讀書;老三老四阿雍和阿端這一對雙胞胎十三歲了,連六與七都不認識;最小的一個兒子阿通也已經九歲,卻只知道找梨啊栗啊來吃。於是他歎息到,這是命中註定如此,也沒法子想。來,我們還是一起喝酒罷。可以想見,在說這一番話時,陶淵明的臉上是怎樣的一副神情:微笑著,滿臉的慈祥。戲謔中對孩子們的憐愛之請,真是躍然紙上。或以為陶淵明此詩敘述了自己孩子的不肖,大謬也!十三歲的孩子連六和七都不認識,豈不是傻子了?這是父愛的中國式表達,也是一個父親的嘮叨,但充滿了愛。
翻閱陶淵明的詩文,固然不乏“暖暖遠人村,依依墟裡煙”這樣的田園情趣,但時不時地,會遇到類似“慷慨獨悲歌”這樣的抑鬱難平,甚至還有“邢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這樣的心懷激烈。顯然,對陶淵明而言,歸隱田園是在“有志不獲聘”之後的第二選擇,儘管他“性本愛丘山”,終究無法忘懷“大濟於蒼生”的抱負卻終於不得施展的悲憤。和諧的父子關係帶來的天倫之樂,不僅給予了孩子們以歡笑,也撫慰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