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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箍桶巷好有古城風味

李雲勝 文 呂士民 漫畫

是在合肥徽州大道上的隨意一瞥,發現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巷,以為一眼望到了頭,走近一看,小巷向南一拐,曲徑通幽,居然連到了宿州路上。

出生在解放以前的老合肥,

還是習慣稱呼仁愛巷為“王箍桶巷”,那裡過去算是廬州城的城南,是修鍋補桶的城市手工勞動者的聚集地。

《合肥市地名錄》上記載,仁愛巷,東西走向,東首起南土街,西至小南門街,今天指的就是商之都總店對面的那條小巷。而《縣誌》記載為“王箍桶巷”,

因為據傳當年巷裡有位姓王的箍桶匠,手藝精湛,無人能及,慕名前來學手藝的人特別多,後來這裡居住了許多手藝精湛的箍桶匠。再後來這裡找箍桶匠幹活的東家也多了起來,漸漸地人們就把這裡叫做王箍桶巷。而箍桶匠們所用的木材、木料幾乎都由住在附近的木匠來加工。

省立醫院退休在家的高教授,小時候就住在和仁愛巷一街之隔的洋樓巷,經常和小夥伴們到仁愛巷玩耍,

那時還叫“王箍桶巷”。小傢伙們倚在平房的門口,看箍桶匠們幹活,記得有拉鑽子、斧子、粗鉋子、圓鉋子、弓鉋子、平鉋子等30多種工具。製作木桶是先將木塊鋸成大小相同的木條,還要保證特別的弧度。木條間採用竹銷連接,竹銷是用竹子削得兩頭尖尖的長約6釐米、寬約5毫米的籤子。之所以不用鐵釘,是因為鐵釘容易上鏽,會腐蝕木桶。

此外,還要留出木桶的腿,

再就是打磨、刷桐油……一共有幾十道工序。

高教授說,解放前,“王箍桶巷”又短又破,兩邊都是平房,大多數是瓦房,也有草房。大約是抗戰勝利以後,當時的合肥縣政府可能是覺得“王箍桶巷”的名字太俗氣,所以改成了仁愛巷。彼時,國民黨不是宣傳“禮義廉恥、仁愛信義”嗎。

在新中國的畫壇上,有三位從抗日烽火中走出來的藝術大師,他們後來被戲稱為“兩個半”。其中,半個”是指參加革命前已學過畫的黃胄,

一個是指延安魯藝培養的石魯,另一個就是新四軍畫家亞明。因為亞明既善於繪畫,也善於打槍,所以被稱為“雙杆在握”。亞明的山水畫,總是那麼明快開闊,豪情激蕩。可你知道這位藝術大師的出生地嗎?

1924年10月1日,亞明就出生在合肥城南“王箍桶巷”一個城市平民家庭。他的本名叫葉家炳,祖籍江蘇閶門,祖父曾追隨太平天國英王陳玉成參加反抗清王朝統治鬥爭。

然而陰差陽錯,太平軍失敗40多年後,父親葉煥亭卻做了當年鎮壓太平軍淮軍首領李鴻章家倉房管事。

許藏和老人小時候和亞明家是鄰居,不過,他記事的時候,亞明已經離家參加了革命。他聽父親說,亞明的母親名叫邵韻華,是位農家女人,勤勞善良,同情窮人,常常用自己做女紅掙來錢幫襯鄰里。

亞明4歲的時候,父親把送進教會辦的城南小學讀書,也就是《小南門街上的“洋學堂”》裡介紹的三育小學。寒暑假時父親又讓亞明上私塾念《三字經》和《論語》,三年級的時候,父親把他轉到省立六中附小就讀。

著名作家石楠在《亞明傳》裡寫到:“葉家炳的父親被可怕的肺癆奪去生命,頂樑柱斷,葉家的經濟生活立時陷入困境。作為長子(實際排行老二),葉家炳不得不放棄上中學的願望,和母親一起挑起全家生活的擔子。孤兒寡母何以為生呢?在鄰居的幫助下,他們學會自製香煙,然後拿到範巷口去賣賺點錢勉強維持著生計。”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亞明在“王箍桶巷”期間生活是十分艱難的。他後來成了新四軍戰士、著名畫家、江蘇美協主席,風風雨雨、坎坷沉浮。但“王箍桶巷”留下了他童年和少年的足跡,其風俗人情、冷暖勢態應該影響了他的一生。

我在仁愛巷尋找往日“王箍桶巷”的蛛絲馬跡。在靠近宿州路一端,一位上了年紀的大爺坐在街邊的籐椅上,眼睛眯縫著,似睡非睡。見我打聽巷裡的箍桶匠們,他搖搖頭說,早就不幹了,現在哪個家裡還用水桶!

老大爺姓董,父親以前也是箍桶匠。他告訴我,在木匠手藝中有“方鑿”和“圓鑿”之分,“王箍桶巷”裡的箍桶匠們學的就是“圓鑿”。過去家庭衛生設施都比較簡陋,老百姓家中的澡桶、水桶、腳桶、馬桶等圓形的木質生活用品,都是依靠學“圓鑿”的木匠來做的。一直到上世紀80年代以前,在鄉下還經常可以看到挑著一個擔子,嘴裡不停地吆喝著“箍桶噢”、“箍桶噢”的木匠走村串戶,為百姓們製作修理各式各樣的木桶製品。

提起“王箍桶巷”的過去,董大爺眼裡立即放出光芒,驕傲地說,這個小巷可不平常,走出了好幾位大人物。我問老人家指的是大畫家亞明嗎?他怪我有點孤陋寡聞:那不止,當時出去當兵的有好幾個,有的還是黃埔軍校的呢。

我很好奇,特意查找了黃埔軍校學員名單,不僅發現許多合肥人,還真的在第十八期學員名單裡找到了家住“王箍桶巷”二號的方釗的名字。我問董大爺認識方釗嗎?他回答說聽老輩人說過,別號燕蔚,和淮軍將領張樹聲的後代張秉和同學。

寒暑假時父親又讓亞明上私塾念《三字經》和《論語》,三年級的時候,父親把他轉到省立六中附小就讀。

著名作家石楠在《亞明傳》裡寫到:“葉家炳的父親被可怕的肺癆奪去生命,頂樑柱斷,葉家的經濟生活立時陷入困境。作為長子(實際排行老二),葉家炳不得不放棄上中學的願望,和母親一起挑起全家生活的擔子。孤兒寡母何以為生呢?在鄰居的幫助下,他們學會自製香煙,然後拿到範巷口去賣賺點錢勉強維持著生計。”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亞明在“王箍桶巷”期間生活是十分艱難的。他後來成了新四軍戰士、著名畫家、江蘇美協主席,風風雨雨、坎坷沉浮。但“王箍桶巷”留下了他童年和少年的足跡,其風俗人情、冷暖勢態應該影響了他的一生。

我在仁愛巷尋找往日“王箍桶巷”的蛛絲馬跡。在靠近宿州路一端,一位上了年紀的大爺坐在街邊的籐椅上,眼睛眯縫著,似睡非睡。見我打聽巷裡的箍桶匠們,他搖搖頭說,早就不幹了,現在哪個家裡還用水桶!

老大爺姓董,父親以前也是箍桶匠。他告訴我,在木匠手藝中有“方鑿”和“圓鑿”之分,“王箍桶巷”裡的箍桶匠們學的就是“圓鑿”。過去家庭衛生設施都比較簡陋,老百姓家中的澡桶、水桶、腳桶、馬桶等圓形的木質生活用品,都是依靠學“圓鑿”的木匠來做的。一直到上世紀80年代以前,在鄉下還經常可以看到挑著一個擔子,嘴裡不停地吆喝著“箍桶噢”、“箍桶噢”的木匠走村串戶,為百姓們製作修理各式各樣的木桶製品。

提起“王箍桶巷”的過去,董大爺眼裡立即放出光芒,驕傲地說,這個小巷可不平常,走出了好幾位大人物。我問老人家指的是大畫家亞明嗎?他怪我有點孤陋寡聞:那不止,當時出去當兵的有好幾個,有的還是黃埔軍校的呢。

我很好奇,特意查找了黃埔軍校學員名單,不僅發現許多合肥人,還真的在第十八期學員名單裡找到了家住“王箍桶巷”二號的方釗的名字。我問董大爺認識方釗嗎?他回答說聽老輩人說過,別號燕蔚,和淮軍將領張樹聲的後代張秉和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