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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不待你 / 卞宇航

(一)

歲月,不待你

許久也不寫東西了,早該寫點東西,

卻早也寫不出來。

近日忽的就與多年來的故友有了聯繫,她說她要結婚了。我看到消息後先是一驚,隨之而來的確實莫名的難過,而我並不知道這難過,究竟是為了什麼。雖然身邊的同學或朋友也陸續結婚了,也不時的從室友的嘴裡聽到她們的小夥伴要結婚的消息,但似乎這些消息於我來說,並無多大的觸動,也許這些人於我來說,並無多大關係,因而也不大有感觸吧。

但她不同,她是我曾經,最愛的一位姐姐,雖無親屬血緣,卻大勝親人。她是我有生以來第一位室友,她曾在我失意時給過我很多鼓勵和安慰,也曾在我頹廢不堪時給過我深刻的警醒和教育,她曾陪我一起哭過、笑過。她,曾經與我的青春一起住過現在誰人也不再願意留戀的那個曾經溫馨的小家。她一個人,便能喚起我那一段稚嫩的青春。

與她的寥寥數語,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一個私人的學生宿舍裡,在同一張桌子上,一群稚嫩的臉龐,在吃著同一個電飯煲裡盛出來的米飯,喝著同一個自來水管裡接出來的被燒開的水,有說有笑。頹廢不堪的青春時不時地還會聞到網吧香煙的氣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免不了的感情糾葛似乎每天,都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私人宿舍裡上演。都說90後的青春是叛逆的,但是叛逆背後獨屬於90後的孤單與悲哀,
似乎只能默默地等待歲月來沖淡,最後洗白。

歲月流逝的很快,我們來不及回首,就再也杳無音訊了。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可不經意間發現,需要承擔的東西早已悄悄地壓在了你自認為幼小的肩上。無力再去吐槽自己不堪的過去,也無力再去悵惘曾許諾過的陪伴一個一個的離去消散。見多了別離重逢,也淡漠了傷時懷舊。削減了無事的聯繫,也遺忘了問候的習慣。

猛的記起了問候,於是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qq,微信,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任何消息,又關上了。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不想今日回首悄望,原來,路已經盡了五分之一。一直一直憧憬著的都是未來的人和風景,不想今日恍然發現,曾經熟識的人,不覺已在qq刪去了許多,翻閱了空間的留言區,很多人,大已不存在qq的連絡人之中了,儘管曾經是那麼地熟識、甚至依賴。

路已不滿五分之四,歲月亦已不再待你。唯願你好好待自己,不留遺憾,一生珍惜!

(二)

車站

前言:【一直以來都想寫些什麼來紀念一下我這幾年走過的車站和由車站引發的種種心情,可是每每有感觸的時候卻又必是因為什麼事給耽擱過去。此時此刻,剛與摯愛分別的我正坐在回北京的列車上打下這些平凡的文字,以此來打發車上這無聊的時間,和我那顆還沒有走進車站的心。】

臨上車之前,我笑著對摯愛說:“我一定要寫一篇文章,名字就叫《車站》”。他看看我,沒有說話。我們提前40分鐘就到了車站,東北今天的天氣很冷,像我們此刻的心情一樣。車站也很冷,也許今天的那個車站人還不夠多,以至於呼出的二氧化碳比冷空氣少了幾百倍。畢竟是東北,地廣人稀,車站也不例外。一批又一批拖著笨重行李箱的人們來來回回,然而臉上的表情卻像畫油畫的塗料顏色一樣,色彩斑斕。冷色系和暖色系的相互衝撞,太過鮮明,叫人心疼。忽而想起幾天前到達同一個車站時自己臉上的顏色,那時候還沒來得及照鏡子,我想那個時候自己臉上的顏色,即便是冰也會被瞬間暖化吧。

全國大大小小的車站建設的各有特色,比較出名的幾個車站像天津站、北京站之類的,當腳觸碰到車窗外的地界時,你整個人都會變的很奇怪。還記得初入北京的我,下車的那一刻,只想一心尋找出站口,然而還沒等你的另一隻腳落下站穩,就被螞蟻般的人群擠出了北京站。沒有人會看你是停是走,也沒有人會問你是打車走還是坐公交,你能迅速和真切的領悟到“中國啥都缺,就是不缺人”這一句話的真諦。再說天津站,你下車的那一刻你都不知道你此刻所在的地方是車站,此種驚訝程度並不亞於西元前3世紀艾拉斯托塞尼斯提出的“地球是圓的”學說。至於這種驚訝的原因,就請你自己去天津站默默的感受吧。有幸來了幾次哈爾濱西站,真是應了東北地廣人稀的話了,車站也是如此,稀稀落落的幾點人在車站裡穿行,不緊不慢。轉車也可以不用出站,按著標牌走就可以直接進站了,車站外邊是否下雨都與你無關。

車站,這個淚水與歡笑同在的地方,真是讓人太難以忽視它的存在了,這裡除了那種出差久了的旅客、喜愛旅遊的遊客和那些不諳世事的孩童們。因為那種出差久了的人,走過太多太多的車站,已變得麻木了;而喜愛旅遊的人,無論哪一個車站,都一臉期待;至於那些不諳世事的孩童們,看著任何一個車站,都滿臉興奮。我不是出差者,不是遊客,不是孩童,我難以忽視這去過的一個又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車站。可是我又該怎樣的面對著這一個又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車站呢。我想面無表情,而且我也在開始的時候試著這樣去做了,學著像出差久了的那些人一樣,面無表情的對待每一個要去車站。但是在這方面我終究還是個徹底的失敗者,因為來的時候我無法隱藏住那上揚的嘴角,走的時候我也難以抑制住那一直滑落的眼淚。我被摯愛笑話沒出息,但我看了看他這個眼圈通紅並且不進車站的人,我只能無力的笑笑,不再多說什麼,因為在這一點上,我默認了我的沒出息。他今天要趕回去上課,卻依舊在車站裡陪我到檢票的最後一刻,這微妙的幸福感是這個冰冷的車站裡的唯一一道照在我身上的陽光。因為我相信每個獨自進車站的人,心底裡都不情願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嘈雜冰冷的車站裡等車。雖然我深知來與走的心情有異,但是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做到以冷漠的態度和平靜的心去對待這個位於重逢與別離二者交界處的車站。也許是重逢與離別的距離太過遙遠了,如同“彼此深愛卻無法在一起”這句話裡的那個距離一樣遙遠,又或者比那個距離還遠一點。總之,很遠。

剛剛在轉車的時候在哈爾濱西站偶然看見了一對情侶,一起拖著笨重的行李在車站等車,他們表情的顏色,足以溫暖整個候車室。果然,和自己的摯愛一起出遠門是幸福的,因為即便是冰冷的車站,也會感覺到很溫暖。就如同戀愛中的人看著彼此的時候,吃鹹菜也會覺得很香甜那樣吧。原來,車站也是可以給人帶來幸福的地方啊;原來,車站裡也可以找到喜悅和歡笑啊。嗯,是啊,車站裡可以有悲傷和淚水,也可以有喜悅和幸福。因為車站裡,有人離別就有人重逢,有人歡笑就有人落淚啊。我想,在全國的車站裡,應該每天都在上演這一幕幕的默聲劇作吧。

都說“人有悲觀離合”,那又怎麼樣能祈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呢,終成眷屬之後必然又會經歷生離死別,那真正的眷屬這世間又能有幾日呢。都說“知足常樂”,可是究竟怎麼樣才能叫“人”知足呢。在經歷了幾次懵懂的感情之後,在我明白了什麼是愛的時候,在我最想“知足”的時候,卻已經先過上了悲歡離合的日子了,又叫我怎麼樣去“知足”呢。此刻,坐在這個處於重逢與分離的列車上,我再一次的泣不成聲。

“情緒淹沒在人山與人海,這個送別的月臺,是我們生命裡默認的留白……”單曲迴圈的《月臺》應了景與情,唱到了此時此刻的我的心裡。人已遠去,心卻未曾移步,它還在未進站之前的原地。你,看見了麽?

授權作者簡介:卞宇航,黑龍江省伊春市,廊坊師範學院,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大四學生

剛與摯愛分別的我正坐在回北京的列車上打下這些平凡的文字,以此來打發車上這無聊的時間,和我那顆還沒有走進車站的心。】

臨上車之前,我笑著對摯愛說:“我一定要寫一篇文章,名字就叫《車站》”。他看看我,沒有說話。我們提前40分鐘就到了車站,東北今天的天氣很冷,像我們此刻的心情一樣。車站也很冷,也許今天的那個車站人還不夠多,以至於呼出的二氧化碳比冷空氣少了幾百倍。畢竟是東北,地廣人稀,車站也不例外。一批又一批拖著笨重行李箱的人們來來回回,然而臉上的表情卻像畫油畫的塗料顏色一樣,色彩斑斕。冷色系和暖色系的相互衝撞,太過鮮明,叫人心疼。忽而想起幾天前到達同一個車站時自己臉上的顏色,那時候還沒來得及照鏡子,我想那個時候自己臉上的顏色,即便是冰也會被瞬間暖化吧。

全國大大小小的車站建設的各有特色,比較出名的幾個車站像天津站、北京站之類的,當腳觸碰到車窗外的地界時,你整個人都會變的很奇怪。還記得初入北京的我,下車的那一刻,只想一心尋找出站口,然而還沒等你的另一隻腳落下站穩,就被螞蟻般的人群擠出了北京站。沒有人會看你是停是走,也沒有人會問你是打車走還是坐公交,你能迅速和真切的領悟到“中國啥都缺,就是不缺人”這一句話的真諦。再說天津站,你下車的那一刻你都不知道你此刻所在的地方是車站,此種驚訝程度並不亞於西元前3世紀艾拉斯托塞尼斯提出的“地球是圓的”學說。至於這種驚訝的原因,就請你自己去天津站默默的感受吧。有幸來了幾次哈爾濱西站,真是應了東北地廣人稀的話了,車站也是如此,稀稀落落的幾點人在車站裡穿行,不緊不慢。轉車也可以不用出站,按著標牌走就可以直接進站了,車站外邊是否下雨都與你無關。

車站,這個淚水與歡笑同在的地方,真是讓人太難以忽視它的存在了,這裡除了那種出差久了的旅客、喜愛旅遊的遊客和那些不諳世事的孩童們。因為那種出差久了的人,走過太多太多的車站,已變得麻木了;而喜愛旅遊的人,無論哪一個車站,都一臉期待;至於那些不諳世事的孩童們,看著任何一個車站,都滿臉興奮。我不是出差者,不是遊客,不是孩童,我難以忽視這去過的一個又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車站。可是我又該怎樣的面對著這一個又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車站呢。我想面無表情,而且我也在開始的時候試著這樣去做了,學著像出差久了的那些人一樣,面無表情的對待每一個要去車站。但是在這方面我終究還是個徹底的失敗者,因為來的時候我無法隱藏住那上揚的嘴角,走的時候我也難以抑制住那一直滑落的眼淚。我被摯愛笑話沒出息,但我看了看他這個眼圈通紅並且不進車站的人,我只能無力的笑笑,不再多說什麼,因為在這一點上,我默認了我的沒出息。他今天要趕回去上課,卻依舊在車站裡陪我到檢票的最後一刻,這微妙的幸福感是這個冰冷的車站裡的唯一一道照在我身上的陽光。因為我相信每個獨自進車站的人,心底裡都不情願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嘈雜冰冷的車站裡等車。雖然我深知來與走的心情有異,但是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做到以冷漠的態度和平靜的心去對待這個位於重逢與別離二者交界處的車站。也許是重逢與離別的距離太過遙遠了,如同“彼此深愛卻無法在一起”這句話裡的那個距離一樣遙遠,又或者比那個距離還遠一點。總之,很遠。

剛剛在轉車的時候在哈爾濱西站偶然看見了一對情侶,一起拖著笨重的行李在車站等車,他們表情的顏色,足以溫暖整個候車室。果然,和自己的摯愛一起出遠門是幸福的,因為即便是冰冷的車站,也會感覺到很溫暖。就如同戀愛中的人看著彼此的時候,吃鹹菜也會覺得很香甜那樣吧。原來,車站也是可以給人帶來幸福的地方啊;原來,車站裡也可以找到喜悅和歡笑啊。嗯,是啊,車站裡可以有悲傷和淚水,也可以有喜悅和幸福。因為車站裡,有人離別就有人重逢,有人歡笑就有人落淚啊。我想,在全國的車站裡,應該每天都在上演這一幕幕的默聲劇作吧。

都說“人有悲觀離合”,那又怎麼樣能祈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呢,終成眷屬之後必然又會經歷生離死別,那真正的眷屬這世間又能有幾日呢。都說“知足常樂”,可是究竟怎麼樣才能叫“人”知足呢。在經歷了幾次懵懂的感情之後,在我明白了什麼是愛的時候,在我最想“知足”的時候,卻已經先過上了悲歡離合的日子了,又叫我怎麼樣去“知足”呢。此刻,坐在這個處於重逢與分離的列車上,我再一次的泣不成聲。

“情緒淹沒在人山與人海,這個送別的月臺,是我們生命裡默認的留白……”單曲迴圈的《月臺》應了景與情,唱到了此時此刻的我的心裡。人已遠去,心卻未曾移步,它還在未進站之前的原地。你,看見了麽?

授權作者簡介:卞宇航,黑龍江省伊春市,廊坊師範學院,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大四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