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的李白, 一度非常熱衷於功名, 渴望著“身沒期不朽, 榮名在麟閣”。 為此, 他到處結交達官顯貴, 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引薦。
然而, 生性過於浪漫的李白並不受太多人待見, 視之為一介狂生。 以至於蹉跎半生, 他始終未能得到朝廷的賞識, 現實的打擊之下, 不免流露出人生易逝的感傷情緒。
《擬古十二首·其九》
生者為過客, 死者為歸人。
天地一逆旅, 同悲萬古塵。
月兔空搗藥, 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無言, 青松豈知春。
前後更歎息, 浮榮安足珍?
東漢時期, 誕生了一組極具文學價值的五言古詩, 由於作者不詳, 統稱為《古詩十九首》。 這十九首詩的主題比較一致, 大多是抒發人生感慨, 在後世影響極大。
李白的《擬古十二首》即是向《古詩十九首》致敬的作品, 雖非一時一地之作, 主題也不盡相同, 但大致上還是圍繞人生的境遇而生髮感慨。 這一首的情緒最為典型, 也最為消沉。
開篇, 李白就以參透生死的語調說道:活著的人都是世界上的過客, 死去的人才算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天地之間只不過是旅舍, 古往今來的人萬古同悲。
接下來兩句是李白對天上情景的想像。 人人都羡慕做神仙, 可是真的做了神仙又有什麼意思呢?月宮裡的玉兔年復一年的搗藥,
而在人間, 死去的人埋在地下化成白骨寂寂無言, 再也體會不到生前的毀譽榮辱了;青松自生自滅, 無知無覺, 又怎能感受陽春的溫暖。
這八句詩幾乎將宇宙間的事物全都否定了,
最後兩句是總結,
悠悠人生莫不如此,
一時的榮華富貴又算得了什麼呢?雖然我們明知道李白的思想是消極的,
有毒的,
但我們的人生不正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