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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面 | 黃梅戲“第二代”領軍人物黃新德:不用“逼”年輕人喜歡戲曲

“說句玩笑話, 我已經是被供著的‘老太爺’的形象了, 還有什麼能吸引我上舞臺?”70歲的黃新德, 臉上並沒有太多溝壑, 和“老太爺”這個詞似乎很難掛上鉤。 在戲迷心中, 這位在嚴鳳英、王少舫之後的黃梅戲“第二代”領軍人物, 仍然是風度翩翩的頭號小生。 然而年齡不饒人, 對於即將在東方名家名劇月上演的新編黃梅戲《大清名相》, 他坦言, 唱作並重的張廷玉一角, 演起來頗為辛苦, “接這個角色, 絕不是為了過戲癮, 而是肩上擔負著任務——把這齣戲、這個人物立起來, 讓徒弟接著演。 ”

曾幾何時, 黃新德是斷然不收徒的。 問起原因, 他很直爽:“年輕人中到底有多少真正喜歡戲、願意學戲的呢?拜師, 只是個形式罷了。 再說, 就算學好了又有什麼路可給他們走?”兩年前, 他破例收了五個徒弟, 《大清名相》劇組成為師徒練兵的實戰場。 “這齣戲至今在全國各地演了80多場, 我演了30場不到,

其他都是徒弟們演的。 我給他們打前站, 把‘硬骨頭’先啃下來。 ”去年, 《大清名相》來上海演出參評白玉蘭戲劇獎, 來的正是黃新德的徒弟、29歲的馬丁。 “這樣好的機會, 當然要讓年輕人上。 ”10多天前, 白玉蘭獎提名揭曉, 馬丁是主角獎提名演員中最年輕的一位。

為什麼說《大清名相》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在黃新德看來, 張廷玉這個角色和他的故事是對黃梅戲題材和行當的突破。 黃梅戲經典劇碼歷來以女性形象深得人心, 比如七仙女、織女、女駙馬、徽州女人等。 因而在觀眾的印象中, 黃梅戲是鄉野芬芳的藝術, 也是女性柔美的化身。 《大清名相》講述的是六尺巷裡走出的康雍乾三朝老臣張廷玉為整頓吏治、懲治貪腐, 在喪子之痛下不惜讓出閣揆甚至是被收回配享太廟這一至高榮譽,

也要跟朝廷貪墨集團鬥爭到底的故事——不再是家長里短, 不再是男歡女愛, 而是官場鬥爭、宦海沉浮, 甚至是涉及國家命運和民族前途的重大題材。 “不光是卿卿我我了”, 這是黃梅戲藝術拓寬題材領域的突破。 同時, 該劇雖以男性視角為主, 在藝術追求上卻是一種回歸, 創新而不厭舊, 尤其體現在黃梅戲聲腔上, 回歸了黃梅戲最傳統、最原汁原味的演唱。

“接地氣、有追求、很認真”, 是黃新德對於《大清名相》的評價, “至於好不好看, 要觀眾評價;有多高藝術成就, 要時間檢驗。 但至少, 這齣戲是有內勁、有骨氣的, 同時, 並非是看了讓人不舒坦的一時應景之作。 ”

“演出《大清名相》時, 注意過台下年輕觀眾多嗎?”聽到提問, 黃新德不加思索地說:“戲曲本就是屬於中老年人的藝術。 ”見聞者詫異, 他接著解釋:“從梅蘭芳那時候開始, 戲曲就不是給小孩子看的。 觀眾席裡即便是中老年觀眾更多, 也不代表戲曲走向末路。 年輕人慢慢走入中年、老年,

才到了更能欣賞、理解戲曲的階段。 戲曲沒必要迎合年輕人的欣賞趣味, 不用‘逼’他們喜歡。 當然, 不瞭解就抗拒是一種愚昧, 我們能做的是引導年輕人瞭解接觸戲曲, 瞭解以後不喜歡也是一種選擇。 戲曲需要閱歷、歷練、時間的薰陶, 需要等待年輕人變老。 ”

等待,並非完全被動。“我的戰場已經轉移到了課堂”,黃新德說,從藝57年,該拿的獎已經拿遍,“沒什麼欲望,也沒什麼可以再誘惑我。”這幾年,他去過國內很多所大學,也到海外為華僑開戲曲講座。針對不同人群,講座內容要時時調整。他有自信,“我說的戲曲帶著泥土芳香,裡頭有我從藝幾十年的心得體會。台前幕後,兩條戰線,一個目標。即便不在舞臺,同樣能點燃戲曲的篝火,傳遞火種和希望。”停頓片刻,他笑道:“唱了那麼多年戲,有時怨它,但更愛它。”

(圖片由東藝提供。編輯郵箱:scljf@163.com)

文/施晨露

等待,並非完全被動。“我的戰場已經轉移到了課堂”,黃新德說,從藝57年,該拿的獎已經拿遍,“沒什麼欲望,也沒什麼可以再誘惑我。”這幾年,他去過國內很多所大學,也到海外為華僑開戲曲講座。針對不同人群,講座內容要時時調整。他有自信,“我說的戲曲帶著泥土芳香,裡頭有我從藝幾十年的心得體會。台前幕後,兩條戰線,一個目標。即便不在舞臺,同樣能點燃戲曲的篝火,傳遞火種和希望。”停頓片刻,他笑道:“唱了那麼多年戲,有時怨它,但更愛它。”

(圖片由東藝提供。編輯郵箱:scljf@163.com)

文/施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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