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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桐城|馬通伯的“人味兒”

文|楊海亮 來源|《百講講壇(紅版)》

馬通伯是安徽桐城人, 自幼勤學, 博覽群書, 深得桐城派義法之要旨, 是近代有名的古文家。

作為舊文人,

馬通伯對新文化運動抱持強烈的反對態度, 對主張廢古文、用白話的新文化運動主將陳獨秀更是恨之入骨。 他不僅責駡新思潮, 還以陳獨秀為靶子, 動不動射上幾箭。 陳獨秀也不好惹, 在他眼裡, 仿古作品, 一概唾棄。 而舊式文人, 不是“謬種”, 便是“妖魔”。 可以說, 處在新舊兩個陣營裡的陳獨秀與馬通伯, 水火不容, 勢不兩立。 然而, 當陳獨秀被捕入獄時, 馬通伯卻做出了令人驚詫的舉動。

1919年6月11日, 陳獨秀與人在外派發傳單。 當他把傳單放到北京前門外“新世界”遊藝場時, 被京師員警廳跟蹤的巡警和步軍統領衙門的便衣特工當場逮捕, 並押至警署。 翌日, 陳獨秀被捕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也漸漸傳向全國。

很快, 社會各界人士對陳獨秀的被捕表示了極大的義憤和關注。

他們以各種形式聲援和營救陳獨秀。 原以為馬通伯會幸災樂禍, 拍手稱快, 可讓人不解的是, 他沒有袖手旁觀, 而是聯合姚叔節、余裴山等友人致函員警廳, 要求保釋陳獨秀。 有人問個中緣故, 馬通伯不假思索:“主張不妨各異, 雖同是士林斯文一體, 文字之獄, 萬不可興”。 在談到自己的立場時, 馬通伯表示, 陳獨秀“所著言論或不無迂直之處。 然其學問人品亦尚為士林所推許”, 吾等“與陳君咸系同鄉, 知之最稔”, 懇請准予保釋。

面對強大的輿論壓力, 京師員警廳作出了釋放陳獨秀的裁決。 多年後, 胡適在給陳獨秀的信中, 不無感慨:“我記得民國八年你被拘在員警廳的時候, 署名營救你的人中有桐城派古文家馬通伯……我心中感覺一種高興,

我覺得在這個黑暗社會裡還有一線光明:在那個反對白話文學最激烈的空氣裡, 居然有幾個古文老輩肯出名保你, 這個社會還勉強夠得上一個‘人的社會’, 還有一點人味兒。 ”

不黨同伐異, 不落井下石, 不以親疏定是非, 不以好惡論人事, 彰顯的是理性、豁達與博愛。 有這樣的雅量和氣度, 可歌可敬!

馬其昶(1855—1930), 字通伯, 晚號抱潤翁, 安徽桐城人, 清末民初著名作家、學者。 他出身翰墨世家, 其祖父馬樹章, 任太常寺典簿。 其父, 諱起升, 議敘同知。 馬其昶少時從學于吳山、姚思贊等先生。 他聰明且發憤好學。 稍長, 受業于方東樹、戴鈞衡, 師事桐城作家方宗誠、吳汝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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