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撰文
表哥(左)與我
月有陰睛圓缺, 人生聚散有時。
秉強表哥是我高中同班同學, 我們都屬老虎, 他大我半歲。
八十年代初,
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
目睹了長航水手的風釆。
長江裡巨大的輪船將要進港靠岸,
我在岸邊看見他嫺熟地用纜繩固定油輪的操作,
將近38年過去了,
他挺立在船頭的形象,
我至今記憶猶新。
在南京與表哥相聚的日子,
那時他住在一個叫上元門老虎山的地方,
宿舍是一艘退役的客班輪隔成的單人房間,
印象最深的是與他雨中一起遊雨花臺,
仿佛還在昨天。
秉強表哥, 也來油田回訪過我。
後來的歲月,
我用3年不到的時間取得了江蘇省自學考試的文憑,
表哥應該是上了電視大學取得了畢業文憑。
今年的中秋節後的一天,
我們哥倆再一次相逢相聚在高郵日報旅行社辦公室時,
時光己經過去了三十五年。
我二姑媽(是表哥的二姨)的三女兒的大女兒是這個旅行社的老總,
適逢放假,
她和她的好友,
帶我們哥倆遊覽了高郵的東湖和界首的另一處著名紀念地。
那一天,
雨也是時斷時續,
時大時小,
在吳三桂的故里雨中游湖,
別是一番滋味,
那雨中的芭蕉,
雨中的鳥兒,
雨中的亭子,
還有雨中枯草的倒影都給我留下了難忘的記憶。
當然,
還有更難忘的是表姐的孩子曉暉請我們兩個長輩的午餐,
那家鄉的鮮魚,
活蝦,
那瀘州老窖的酒,
使我忘乎所以起來,
親戚間的走動,
不要裝斯文,
我是做到了的!
那個大運河畔,
子嬰閘旁的路邊餐館,
難道是僅僅留下東道主的熱情嗎?
我想告訴曉暉,
告訴表哥的是,
在雨中你從子嬰閘乘上公共汽車踏上返回故里的“回歸之旅”,
我在雨中目送著你,
因為你回歸的也是我的故鄉,
你探望的也是我的親人。
而我返鄉的路將止步於子嬰閘。
我己經把距離高郵66裡的“石油城”當成了自己的故鄉!
遙想當年, 子嬰閘也是我們曾經有著共同理想, 但時至今日卻有不同信仰的兄弟的分水嶺。 表哥你南下去了江南佳麗地, 我北上去了淮陰洪澤湖畔。 你成為省會南京的建設者, 我成為“頭戴鋁盔走天涯”的石油人。
在下著淅淅瀝瀝秋雨的子嬰閘分手的那一刻, 車已經開始向前了, 我還沒有來不及對表哥說:你若安好, 便是晴天!
便是晴天!